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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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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围着棺木转悠的时候,先是一声"噼啪"的声音传来,接着是胖子的一声惊呼,我的心一下子就蹦到了嗓子眼。 "涛子……过来!"胖子的声音传来,颤颤巍巍的。 我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一眼,也倒吸了口凉气。只见地上有堆白生生的骨头,皮肉都烂没了,就剩几块破破烂烂的碎布挂在骨架子上。胖子的左脚正卡在那副骨架的胸口处,看来是胖子一脚踩断了人家几根肋骨,再一抬腿,整具骨架都被他扯了起来。感觉上,就好像骨头把胖子的脚拽住了一样。 怪不得这小子叫得跟见了鬼似的,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不就一骨头架子嘛,快把蜡烛摆上,干活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的头皮还是一阵阵地发麻。我们在北京打架那会儿,血是常见,但大家手上都有数,没敢闹出人命。偶尔一两个下手太黑的,就算坏了规矩,是要犯众怒的。就在我们来陕北的前几天,6月底吧,心狠手辣的小混蛋周长利不就在动物园附近给刺死了吗?!所以说,本质上我和胖子还算是好孩子,连死人都没见过,更不用说这白生生的骨头了。还好光线不怎么足,一抬头,就当没看见啦。 胖子是个实在人,听我这么一说,就没多想,把腿使劲一抖,骨架被彻底抖散了,他的脚也解脱了出来。胖子把蜡烛小心地摆在了东南角,然后摸出另一个蜡烛点上。 趁胖子点蜡烛这当口,我忍着恶心,蹲下仔细看了看地上的骨架子还有它身上穿的衣服。等到胖子端着蜡烛来到我身边后,我才站了起来对胖子说:"看样子被你踩烂的是李村长他老叔了。嘿嘿,小心回去那老头子跟你拼命!" "你少扯淡!"胖子笑骂地回了一句。 我们俩就这么一边站在棺木边,一边扯着闲篇。我们这是紧张的,不说点儿话分散一下注意力,还真怕就没勇气了。 歇了一会儿,又深吸了口气,我跟胖子抬起半开的棺盖,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借着胖子手中的烛光,我仔细打量起棺材中躺着的那位。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烂成枯骨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长眠在这口薄棺中的这位死后并没有腐烂,而是脱水成了具干尸。其他地方有衣服遮着看不清楚,但他的脸在烛光下却被照得分明,看得我跟胖子毛骨悚然。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干干地贴在脸上,显得颧骨很高,嘴巴则仰天张得大大的,口中的牙齿残缺不全,就像咬到了什么结实的东西全给崩了一样。他的脑袋上还连着头发,凌乱地向两边散开,奇怪的是只有脑袋两旁有毛,从脑门至头顶寸草不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靠,这哪儿是什么宋墓啊,明明是西夏党项族的墓穴,之前给李老头忽悠了。 这具干尸的脸,仿佛有种奇异的吸引力,我跟胖子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好久没回过神来。 说来还是胖子的神经粗大,他醒过神来,摇了摇我的胳膊,问:"接下来呢?" 我回了回神,斩钉截铁地说:"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办,摸!" "摸?"胖子咽了口吐沫,艰难地说:"你来!" 没办法,我往手上吐了口唾沫,两手搓了搓,戴上手套,就这么把手伸进了棺材。 按我们摸金校尉的规矩,做事不能做绝,倒斗不能坏人风水、毁人遗体。我一边回忆书上说的,一边从干尸的小腿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上摸去。 嗯,腰间有条带子,摸材质该是条玉带。一时解不开,可能要伸到背后去解吧!我们又没有准备摸金校尉剥死人衣服用的捆尸索,只能先放过去,等等再用笨功夫解开了。 接着往上摸,直摸到干尸的右手上,我心中一喜,有门,看样子该是块玉佩。抽了抽,纹丝不动。奇怪了,按风俗都是待到死者下葬时,才把死者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放在他(她)的手上握着,不应该这么紧啊!我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把干尸的手指都给掰断了才把玉佩抽了出来。没时间细看了,胡乱往怀里一塞,直接摸向了干尸的左手,玉佩这种东西一般是一对的,左手应该还有一块。 果然,干尸的左手正紧握着,看似也是一块玉佩。没说的,再掰。靠,这干尸生前一定是个左撇子,这左手比右手握得还紧,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还是没能把玉佩拽出来。正打算招呼胖子过来帮忙时,忽然手上一轻,那块玉佩已经乖乖地躺在我手心了。 这种成双成对的古玉佩一般价值不菲,这趟没白来。我满心欢喜地把玉佩收入怀中,正琢磨着是继续摸呢还是就此收手时,胖子忽然碰了我一下,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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