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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飘云灵机一动,说:“我是齐锐的妹妹,他让我过去找他,我不知道地方。”

  “呵呵,齐锐这小子到底有多少好妹妹啊。行,你快来吧,哥哥正想你呢。这里是……”飘云放下电话,就冲出了家门。

  赶到KTV的时候,她在楼下打了110。包厢在二楼最里面,门锁着,隔音设备极好,站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飘云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衣着邋遢,神态猥琐的男人。

  “我找齐锐。”

  男人一听,用邪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放她进去了。

  屋子里很暗,弥漫着一股腐败糜烂的味道,几个神智不清放浪形骸的男女,像堆烂泥似的搂在一起,齐锐就躺在里面。白雨菲一丝不挂地缩在墙角抽噎着,内裤和胸罩泡在地上的啤酒里。两个醉熏熏的男人一边说着下流话,一边拉扯着她的手脚,让她赤裸裸地暴露在男人淫秽的目光中。一个男人站在沙发上,拿着DV饶有兴趣地拍摄这令人发指的一幕。

  飘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人下流无耻到这种地步。她冲过去,推开两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把自己的风衣披在白雨菲身上,拉起手脚颤抖的女孩,说:“我们走!”

  “臭丫头,你干什么!”开门的男人挡住她们的去路,几个衣冠禽兽也围了上来。

  白雨菲吓得缩成了一团,飘云把她护在怀里,冷然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不想做牢就马上让开!”

  为首的男人冲上来就是一耳光,飘云摔倒的时候头磕到桌角,眼前一黑,有粘稠的液体流进了眼睛里。

  “啊,童老师,血,血……”白雨菲吓得面无血色,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靠,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臭丫头。”男人抬脚就要踢飘云的肚子,被旁边看戏的人拦住了。

  “喂,这么水灵的女人打坏了多可惜啊,先让兄弟们过过瘾,再收拾她也不迟。”

  几个人渣淫笑着,那个男人揪住飘云的头发,将她脸朝下按在桌子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她的衣服。

  飘云急了,抓起桌上的酒瓶,看都不看,回身就是一下,正好砸在男人的脑门上。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男人的脑袋开了花,血混合着啤酒泡沫沿着下巴淌下来。男人捂着脑袋倒在沙发上,杀猪似的嗷嗷怪叫。

  周围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情况震傻了,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粘稠的鲜血模糊了视线,眼前的一切朦胧在万丈霞光里,只剩下一个个扭曲凄艳的轮廓。飘云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一只手拉着几乎瘫在地上的白雨菲,另一只手握着锋利的酒瓶,骨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雪白,指甲中央完全褪去了血色,只有周圈是触目的紫红。

  “我靠,看不出来,这小妞还挺野。”

  “呵呵,越野越有味儿,小姑娘,别害怕,来让哥哥看看,伤哪了?”

  几个男人缓过神来,嘻皮笑脸地合拢过来,像一只只流着涎水的土狼。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男人猥亵的嘲笑让飘云浑身发抖。可是她不能认输,现在认输就什么都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包间厚实的隔音门被石破天惊地撞开了。飘云心里一阵狂喜,警察叔叔终于来除暴安良了。

  可是仔细一瞧,那十几个仿佛神兵天降的男人,穿的不是警服,而是黑色的西装,清一色的平头,肃杀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像维护正义的执法者。

  后来龙天佑想起这事,曾问过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傻?如果我不来,你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飘云摸摸鼻子说,谁叫我碰上了呢?事情赶在那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飘云握着酒瓶把,摇摇晃晃地望着一脸杀气的龙天佑,越过众人笔直地向她走过来。她还在想,又不是八点档的肥皂剧,怎么偏在这种时候,这种场面碰到他呢?这个自己惟恐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想明白,人就像个麻袋似的倒在男人的怀里,结结实实地当了一回英雄救美的女主角。

  龙天佑看着怀里面无血色的女人,额头上的血珠子像一滴滴猩红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在他的黑衬衣上,右手也被玻璃割得血淋淋的,伤口横过整个手掌,皮肉翻开着。

  这就是那个在他怀里抵死不从的小女人吗?他都没舍得碰一下,却被几个畜牲糟蹋成这个样子。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交代下去:“给我往死里打!”

  第十九章

  第二天早晨,飘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高高的天花板,漂亮的壁灯,昂贵的原木地板。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这是哪?

  这是龙天佑的家,她前两天刚来过。一想到这个,飘云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原本站在阳台上边看风景边沉思的男人,发现她醒了,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怎么在这儿?”飘云问

  “不然你想在那儿?”龙天佑白她一眼。

  “那你怎么在这儿?”飘云又问。

  “那我应该在那儿?”龙天佑又白她一眼。

  飘云发现这男人应该是从火星来的,没法用人类的语言跟他沟通。索性坐起来,一不小心触动了手上的伤口,立刻疼得直咧嘴。

  “干什么?还嫌自己伤得轻?”龙天佑把她按在床上,自己坐在椅子上,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笨手笨脚地削起来。

  飘云揉了揉疼得发涨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的学生呢?”

  “女的受了惊吓。我让人送回家了,听说家里很困难,就一个老太太。男的嗑药了,已经让他老子带回去了。那些都是他老子的人,跟他老子一个德性,玩疯了,从来不拿女人当回事。”

  “你认识齐锐的父亲?”

  “见过两次,不是很熟。”天佑把削得奇形怪状的苹果,递到飘云手上。看得飘云一阵心疼,起码少了一半。

  苹果倒是很鲜美,可飘云此时此刻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是若有所思跟它两两相望。

  天佑瞧了瞧她,冷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要不是我今天一直派人盯着你,你现在哭都没地方。”

  飘云看了他一眼,疑惑地问:“你派人盯着我做什么?”

  看着飘云防备的眼神,龙天佑没好气地说:“这不是担心你咳嗽没好利索,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身边没人照应吗?救了你,还被你当贼似的防着,真是好心遭雷霹。”

  飘云没声了,被他这么一说,仿佛是自己小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他真是君子吗?显然不是。他龙天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对人好,飘云有种从狼窝掉进虎穴的感觉,只觉得今天所领受的一切,他早晚有一天会连本带利地要回来。

  “喏,这个给你。”龙天佑擦了擦手,递给飘云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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