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解多情(4)

四

　　嘉恒点上一支烟，慢慢吐出一长串烟圈，俊美的脸庞上泛出浅浅笑意：“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对吗？难道，你对杜氏王国就没有一点兴趣吗？”

　　绍昀没有搭话，望着半空中缭绕着的烟雾，微微地笑。那一次，杜惜若最后也没有按照杜老子爷的要求进屋来与他相见。他看着她拂袖而去，一会儿杜府的管家递给他一部手提电话，是杜惜若来电，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出奇的好听，完全不似她的装扮与行为那般乖张与桀骜，她说：“你是那个、那个……”电话里传来她懊恼的自语，“忘记是谁了，唉，不管是谁了。”她接着说，“我知道老爷子一直想让我嫁给你，可我是不会同意的，有劳你拒绝老爷子联姻的提议。”

　　“我还没有见过你，杜小姐。”他提醒她。

　　她沉默了一下：“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你们这些男人，一个个想娶的并不是我，而是杜氏王国。我也是人，凭什么就不能得到一份真心与真情，凭什么我的婚姻必须是一场交易，被你们算计着投入与收益？”

　　“我答应你，我会向你父亲拒婚。”

　　也许是他答应得太爽快，使得对方反而疑惑不解：“为什么？”她问。

　　“我承认，我是对杜氏王国很感兴趣，但是我并不喜欢勉强别人。”

　　“谢谢。”她挂了电话。电话里传来挂线后的“嘟嘟”声，握着听筒，他有一些惋惜，也许杜家小姐并不难相处。如果她愿意嫁，他会善待与尊重她，虽然婚姻与爱无关。

　　最后，他依照与她的约定，拒绝了杜老爷子联姻的提议。

　　小小绕着“M”形的餐台悠闲地转悠，选择的机会太多也未必是好事，虽然美食满桌，胃的容量却有限，真不知该如何下手。

　　“你偏好什么口味？”有人在她身旁说话，“我可以给你参谋一下。”

　　小小抬头，确定对方是和自己说话，出于礼貌，敷衍地笑了笑：“谢谢，我没什么特别的偏好。”低下头，继续绕着餐台搜索美食，没有再看对方一眼。

　　绍谦有些气馁，凭他的魅力，居然不及这些食物？他不甘心地跟上前，决定亮出他的金字招牌：“我是耿绍谦，很高兴能认识你。”耿绍谦，飙车一流、打球一流、歌舞一流，而且是未来医学界的泰斗！当然，最后一项是他自己这么认为，作为胜天集团的员工，她没有理由不知道他吧？

　　“哦——我，鹅肝！”小小欣喜地把一片法式鹅肝装入盘中，完全忘记了绍谦的存在。

　　“你难道就不能看我一眼吗？”切，太伤自尊了，绍谦极力忍耐。

　　小小终于抬头，绍谦用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带着淡淡的忧郁，据说这个样子最能迷倒少女的芳心。果然，小小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他的双眼看了又看，绍谦窃喜，保持住忧郁而深沉的样子。

　　“那个……嗯……”小小怯怯地说，“你的眼睛不舒服吗？”

　　“靠！”绍谦差点晕倒，忍无可忍，“你也太白了吧？”

　　“是的，”小小点头，认真地说，“大家都说我的皮肤很白，其实也就一般般了，湘湘美人的皮肤才是真正的白。”

　　“不是白色的白，是白痴的白。”这下该听懂了吧，绍谦满怀恶意地盯着她。

　　果不出他所料，小小两颊绯红，眼中迅速噙起泪花：“你骂人，我不理你了。”

　　看着她踉跄离去的身影，绍谦有一种内疚感，向旁边那一群等着看热闹的死党无奈地耸了耸肩，瞧，碰到了一个傻瓜，本少爷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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