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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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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滴滴的媚眼准确地抛向谢放,娇滴滴的嗓音嗲到了极致,让人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不过,在男人听来,却是筋骨酥软,美手按摩一般。这等富于挑逗性的娇媚女子,哪个男人抵挡得住? 谢放呷了一口茶水:“鹿城是国内最密集的台商投资地之一,常住鹿城的,包括家属和流动性的台湾人,我想每年起码有十万人。” 他的嗓音听来再正常不过,看来她还要加把劲儿。 林立接腔道:“是的,在内地的台湾人,大约有三分之一是在鹿城。有一次我打车,司机跟我说了一个笑话。韩国人、中国台湾人和鹿城人在黄浦江畔比赛谁最有经济实力。爱面子的韩国人首先把三星手机丢到黄浦江,骄傲地说:”韩国什么不多,就是手机多!“中国台湾人也不示弱地把中国台湾代工的笔记本电脑丢进了江里,自豪地说:”中国台湾什么不多,就是笔记本电脑多!“最后轮到了鹿城人,他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没带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于是念头一转,把中国台湾人丢进江里,大声地说:”鹿城什么不多,就是台商多!“” 说完,他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谢放附和地笑了几声。 宁淡咯咯直笑,杏眸微张,夸张道:“真的吗?好好笑哦!我听说,你们男人有了老婆还找地下情人,是不是这样的?” 鹿城,东临上海,西靠苏州,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经济发展迅猛,名列中国百强县市榜首。鹿城有三宝:昆石,琼花,并蒂莲;目前,鹿城有“三多”:台商多,私家车多,女人多。 林立俨然一个大学教授,面对着好学的学生分析总结,语气煞有介事:“这都是你情我愿嘛!有的在那边有了老婆,有的没有;地下情人嘛,很多都是自己黏上来的,有些是互相吸引的。当然,也有像陆总这样谈了几年恋爱,然后结婚的。” 确实,有些女人是自己黏上去的,生活中的例子,听了很多,比比皆是。而自己,也算一个吗?如果同事朋友们知道她和谢放“合租”,她是不是也会贴上“地下情人”的标签? 苏摇心里苦笑:“能够修成正果的,肯定非常少。” 陆天盛和舒天惜经历了四年的风风雨雨,才最终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个中滋味谁又能了解?他们是一个圆满、完美的句号,具有非同一般的象征意义,给予众多地下情人无穷无尽的希望,比如宁淡,让她对谢放开始有着泡沫般的期盼。 苏摇看着谢放——那阳刚的轮廓,浓眉与黑眸,他投来的目光很渺茫,好像相隔几千几万里,横亘着千山万水。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平安夜自己的强硬和激情,她也从未提起,就当做从未发生过,就当做一个酒鬼发了一次不可理喻的酒疯。 林立嬉皮笑脸地说:“怎么说呢?有这样一个比例,可以说明这个问题:台湾男人和地下情人在一起,三分感情,七分金钱。” 第六场 对不起,你是我的女人…… 他欺骗她去Feel酒吧,他把她作为竞标项目的筹码送给林立,他后悔了所以打电话告诉林立:苏摇是我的女人,作为朋友你不能碰她。 连续三天,苏摇成为盛放机构流言飞语的女主角。 1月2日,苏摇收到一束象征爱情的火红玫瑰,十一朵,代表一生一世。 企划部炸开了锅,急切地追问送花的白马王子。卡片上没有署名,她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半个小时以后的一个电话,证实了她的预感。她走到洗手间才接通电话,对林立仅仅表示感谢,拒绝了他的约会。他问为什么,她说:我不喜欢红玫瑰。 1月3日,苏摇收到一束水珠晶莹的蓝色妖姬,直接下楼扔到垃圾桶。电话里,她说:很抱歉,请别骚扰我。再次拒绝他的约会。 1月4日,苏摇收到一束与众不同的黑色玫瑰,盛放机构热血沸腾,不约而同地跑到企划部观赏难得一见的黑玫瑰。超强阵容和浩大阵势震动了三楼的高层领导,谢放的脸上乌云密布,阴沉地看着这一场闹剧:“这不是菜市场,也不是电影院,不工作的就给我回家睡觉去,我给批一天的假。” 三十秒内,众人作鸟兽散,企划部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和安全。苏摇横他一眼,握着手机冲下楼,走到小区深处便接通了林立准时打来的电话。 林立愉悦地问:“苏摇,喜欢黑玫瑰吗?” 苏摇严肃地说:“对不起,林总,你不是我的那杯茶,即使这茶非常名贵,但是不合我的胃口,喝下去,我会上吐下泻,甚至危及生命。” 林立稍稍端正了语气:“我保证你不会上吐下泻,保证不会危及生命。” 苏摇心头冒火:“林总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合胃口的茶,怎么会喝下去呢?比方说,如果你的面前摆放着一盘让你作呕的菜,你会勉强自己吃下去吗?” 林立自信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苏摇,我的那杯茶,就是你;而你的那杯茶,也将会是我!” 他说得斩钉截铁,苏摇气愤而又无奈地摁掉电话。她不知道他这话所蕴藏的深意,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任人宰割。 这晚,谢放没有回来吃晚饭,说是约了人。十点时却打来电话,叫她来接他回家,他喝醉了。苏摇听闻他的语调像是醉了一般,而且对着旁边的人大喊大叫,貌似发起酒疯了,便不疑有它,打车赶到Feel酒吧。 侍者引着她来到二楼的一个包厢,推门进去,只见谢放死苍蝇一样横躺在绿皮沙发上,死死地黏着,一动不动。侍者转身离开,她静静地站在门口陌生地看着他。 谢放朝她招招手:“把门关上,陪我喝酒……看,还有两瓶啤酒,不喝完,就不许回家……” 苏摇思忖着他怎会一人在此喝酒,而且喝得烂醉,该不会是心情不好吧?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苍蝇样子,她无奈地关上门,脱下羽绒服,坐在沙发上:“你的朋友呢?” 昏红的灯光将这个狭小的包厢照得暧昧,茶几上凌乱不堪,两只酒杯倒扣着,切成小块的各色水果撒得到处都是。 谢放艰难地坐起来,暗色的脸庞闪动着油亮的光泽:“朋友?谁是我……谢放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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