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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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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知道,她看到的唯一的观众,无意地闯进她的生活,将是与她纠缠不清的魔鬼,他们之间将会发生一场与狼共舞的缠绵游戏。 乐音渐低,甜甜结束了风情舞蹈,谢幕后走下舞台。 林立笑看着两人痴呆的模样,笑哈哈地说:“怎么样,看傻了吧?我说很有味道的,是不是?” 黄总点点头答道:“是很有味道。阿立,想吃就吃嘛,犹豫什么!” 林立泛红着脸膛讪讪的,有些挂不住地说道:“我不是犹豫……” 谢放豪爽地饮尽杯中剩酒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黄总看着他走远了,朝林立打趣地说:“阿放熬不住了,躲到洗手间解决了。天天泡吧,也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到底有几个。对了,有一个晚上,我看见他和一个女的在喝咖啡,那女的长得还不错,皮肤很白,好像叫做安什么的,两人很亲密的样子。这小子艳福不浅……” 林立浅浅笑着,为自己兑了一杯红酒,慢慢地饮着,仿佛没有听见身旁人的喋喋不休。 谢放靠在卫生间的瓷砖墙上吞云吐雾,脑子里有些乱,一直纠缠于一个问题:甜甜到底是不是苏摇?苏摇为什么到夜总会上班? 虽然在办公室经常见到苏摇,却是不熟悉的。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个工作效率非常高的员工,做了大半年的广告文案,后来转做房地产策划文案,一年来,她完成的几个策划案,他是赞赏的。可以说,目前她是企划部的顶梁柱。 但是,她为何请假一个月?谢放想不起来她请假条上的原因,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那边接通后,他立即说:“我是谢放。朱建锋吗?” “谢总,有什么事吗?”手机里的嗓音透着些意外。 “苏摇请假一个月,是什么原因?”谢放直截了当地问。 “她爸爸生病住院,说是要照顾老人家。” “她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再过两三天就到一个月了,明天我给她打个电话。谢总,有什么问题吗?”手机那头的朱建锋听来很是谨慎。 “没事。”谢放挂了电话,继续抽烟,一遍遍地回想着朱建锋提供的信息。难道是病情严重,为了筹措高额的医疗费?这样看来,倒是很有可能—— 或许,她在夜总会上班,只是暂时的,但是将会成为她一生无法抹去的污点,说不定她的一生从此改变。所以,她以绸布面具掩盖真实的容颜,巧妙地保护自己,即使这个举措可能很快就会失去作用。 这样想着,他轻松了一些。扔掉烟头,他走出洗手间,往大堂走去。 走到一间包厢的门口,却听见一声义正词严的反驳之声:“对不起,张总,我不出台,我早已跟我们大堂经理说过,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大堂经理叫来。” 这嗓音娇柔而不卑不亢,有些熟悉。谢放深深皱眉,又听到虚掩着门的包厢里传出声音:“只是小事,就不麻烦你们大堂经理。再说,顾客是上帝,你们经理也是听上帝的。”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盛气凌人:“今晚我们老板高兴,你开多少,就给多少。甜甜小姐,这生意你接还是不接?” “不——接!”甜甜郑重地吐出两个简单的字,声音似乎低了下去。 “别跟她废话……甜甜小姐,如果你不想在这混了,今晚可以不出去。”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男声。 “甜甜小姐真的不愿意?”从这声线听来,这人已不年轻,应该就是甜甜口中的张总。 沉默。死寂一片。只有大堂那边传过来的音乐轰响在耳畔。 谢放大感怪异,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儿望进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只见甜甜坐在沙发上,软软地靠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肩膀上,闭着眼睛,面容平静。那中年男子伸出手指在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挲,来回滑动:“去,跟大堂经理说一声,就说甜甜小姐跟我出去消夜。” 望着她熟悉的容颜,一瞬间,谢放血气上涌,猛地推开门,差点跟一个年轻男子撞上。年轻男子有些惊讶,警惕地说:“你是谁?干什么的?” 谢放抱歉地一笑:“我是印总的特助,我们印总请甜甜去一趟,不好意思,甜甜在这里吧?” 说着,他向内望了望,张总仍然搂着她,只是稍微收敛了垂涎的脸色。 这年轻男子挡在门口不让谢放进去,凶巴巴地问道:“印总是谁?不认识!” 张总喝止他的无礼:“让他进来,印总是佰老汇的老板,是我朋友。” 谢放越过他,站在桌前,看也不看昏迷的甜甜,礼貌地说:“张总,很抱歉,印总要甜甜去一趟,给您造成不便,请见谅!” 张总让甜甜靠在沙发上,站起身,脸上并无尴尬之色:“甜甜小姐醉得不省人事……印总找甜甜小姐有什么事吗?” 谢放这才扫了一眼滑倒在皮沙发上的甜甜——如死了一般毫无动静,披头散发,薄纱透明,清凉得就像是一个脱衣舞娘。他为难地说:“这……老板的事,属下的就不知道了。” 张总似是怀疑谢放的说辞,抓起桌上的手机:“这样吧,我给印总打个电话。” 谢放彬彬有礼:“您尽管打,我先给甜甜醒酒,不过我觉得甜甜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印总一定会问我,甜甜酒量这么好,怎么会醉成这样子?这佰老汇啊,场子这么大,顾客是上帝,如果”上帝“破坏了游戏规则,这就不好说了。” 这话一语双关,巧妙地道出他已知道事情的真相,威胁他放手。他敢这么说,只是大胆地赌一次,赌这位老板与佰老汇老板根本不认识,或者不熟悉。 张总尴尬地笑:“这话真不好听,我看这样吧,既然印总急着找甜甜小姐,那你就先给她醒酒吧。顺便跟你们印总说一声,改日我请他打高尔夫。” 果真是一个不经吓的软柿子。谢放心里暗笑:“我一定将您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印总。” 众目睽睽之下,他撑起苏摇,搂着她走出包厢,往后台走去。 跟大堂经理解释着实费了一番工夫,他说甜甜是他的表妹,从小贫血,刚才晕倒在客人面前,现在带她去医院。好说歹说,大堂经理总算准假。 给她穿上黑色大衣,拿了东西,拦了一辆的士。在车上,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拨电话。林立很不爽地骂了他几句,他非常抱歉地说着安抚的话,说改天请他喝酒,算是赔礼道歉。 醒来的时候,记忆全失。甜甜坐在床上,借着床头柜上温暖的灯光,打量着这个装饰冷清的卧室——除了衣橱,便是高高垂挂的乳白色窗帘。 这是哪里?甜甜一惊,突然想起在包厢里发生的事。张总扔下一千元钱扒下她脸上的绸布面具,喝了两杯酒,就要她出去消夜。她当然拒绝——最后的记忆似乎是张总问了一句:甜甜小姐真的不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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