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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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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丢下一张信用卡,转身就要回休息室更衣,被弦歌叫住追问:"密码呢?" 秦筝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问题,嗤声反问:"你不知道?"言罢,头也不回地离去,任弦歌在身后叫他好几声,也置之不理。 弦歌买完礼物赶到皇庭时,几大桌的佳肴刚刚上齐,剧组的人闹得欢,还没等动筷试菜,已开始相互走动敬酒。厉景笙极为慷慨的贡献了一瓶1982年的Lafite,淳淳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还没喝,弦歌已经开始头疼。今天不是饮酒天,推迟一周才光临的月事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一个晚上,直到迫近日出才勉强小睡。勉强喝过一巡后,弦歌已有些头晕眼花,却不得不强撑着眉开眼笑的应酬其他人。 厉景笙也不知有意无意,始终跟在她身边,要么与她齐敬他人,要么看着她一杯又一杯与人干杯,既不出手相助,也不算袖手旁观。偶尔在她背身暗自咬牙坚持时,凑近她身畔,奉劝她"少喝"。 蒋怡和秦筝自然是全场最受瞩目的一对,近日八卦杂志铺天盖地地将两人凑成对,偏偏他们比肩而坐,却甚少交流。倒是秦筝送上的礼物惹来大家猜想,非要起哄让蒋怡当场拆看。 别致的金色包装一层层撕开,直到拆到最后一层,不知谁率先猜道:"Dior的J'adore香水?"但凡跟在蒋怡身边的S&M工作人员都知道,这是她最偏爱的一款香水。如今由秦筝相赠,知情人不免窃笑四顾,暗地里抛出晦昧不清的眼色。 秦筝原本事不关己地端着酒杯依靠在椅背上,闻言也不由飞快巡视簇拥在周围的人们,从中寻找那个购物者的身影。 厉景笙若有所指的提醒:"J'adore和Je t'aime 也只有一字之差……"然后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向来淡漠不惊的秦筝,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仿如无际夜幕。 对精通法语的秦筝来说,这份礼物的别意再清楚不过。是啊,一字之差,便将他推给旁人,用他多年前曾对她说过的那个词,那个刻骨铭心的"Je t'aime",说着截然不同的意思--Je n'aime plus les reste。 现在,我已不再需要爱情。 酒过三巡,满场人都已忘了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地说着荤段子,相互取乐。 人醉了,胆子也就大了,一直坐在厢房角落独自品酒的秦筝便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没有82年的Lafite,还有国酿的1573,欧式醺香的红酒掺杂中式浓醇的白酒,酒力翻倍,但凡涉足酒场的人都知道,喝杂酒更易醉人。 弦歌就是在这个时候出面干涉,一杯一杯替他挡下却之不恭的敬酒,任酒气上涌,晕染她双颊的醉红。而他则翘着腿,面无表情的仰视她豪爽的表演千杯不醉,想象着她亲口说出那句"Je n'taime plus les reste"时应有的无情。 连挡十余杯后,她终于支撑不住,背过身竭力咳嗽,眉心紧紧地蹙着,捂着嘴恶心。有人喝得烂醉,见她这幅模样也不知进退,继续叫嚣要与她拼酒。她陪笑推辞,实在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坚持,指尖还未触及酒杯,已被人抢了去。 "我陪你喝。"秦筝站在她身侧后,伸臂时恰好能半揽着她,他代她接过那杯酒,仰首便要干杯,又被她一把拦住,不由分说地夺回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冲敬酒人致谢,解释秦筝不能喝酒。 她一如既往地叮嘱他"禁酒",自己却像一个十足的酒鬼,不停往喉咙里灌酒。 如果说前一刻,秦筝还在为那句似有若无的拒绝而生气的话,那么此时他已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以何种情绪,看她不要命的回护他。她究竟是以何种身份站在他身旁?是经纪人?还是其他?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秦筝习惯性地扣着她的上臂,拉着她就要走。没想到她一把甩开,退后几步,摇头拒绝:"我没事,无谓扫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不要陪他们喝,等我回来。" 她心中的距离,在昨晚已经划得清楚,他是镁光灯下的巨星,她只能选择遁藏在他的光环下,望着他的背影,做他的后盾。 趴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催吐时,手机响起,电话那头环境吵杂,岑缓羽活像个GPS,人工定位她的所在地。问她在哪儿,吃饭了没有,为什么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诸如此类的问题。 弦歌捂着肚子,狼狈地蜷坐在马桶盖上一一作答,在皇庭,有应酬,喝了点酒,有点晕。 "你在皇庭哪个包厢?" "水立方 ,你要来么?"弦歌捂着头,埋首含胸,说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冷笑话。 "什么?哪儿?"他明显怔了怔,半晌才笑道,"死丫头,我在门口,你出来吧。" 这下轮到弦歌傻了,愣了半天才喃喃问:"你说什么?你在哪儿?" 岑缓羽出现在女洗手间门口时,弦歌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一手扶着额头,难受地眯合着眼睨他:"你怎么会在这儿?跟踪我吗?" "可能吗?今晚陪客户在这里吃饭。"岑缓羽不客气的蹂躏着她蓬松的卷发,食指和拇指化圈弹在她脑门上,啧声训她,"怎么又喝这么多酒,你还真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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