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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去了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像个运用花言巧语来求欢的骗子般锲而不舍。

  “不感兴趣。”

  “你肯定感兴趣。徐小妤准备结婚了。”

  “你说什么?”我转回头,万分诧异地盯着他。

  “我就知道你肯定感兴趣。”红灯变成了绿灯,他没有向左转。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没心思听你那些莺莺燕燕的烂帐。”我假装毫不在意,冷冷地反驳着他,其实我心里是很好奇的。这个纤细的女人,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狂野,婚期已定,还有心思跟老同学鸳梦重温。更加让我吃惊的是,常欢这次居然一反常态,开始招惹有夫之妇了。

  “她爸是高法的院长,我嘴里常说的那个‘法院的哥们’就是指她。”

  “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他这番解释听起来丝丝入扣,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就是想告诉你,我最近没干坏事,真的。”车停在路边,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像是个诚恳的男孩。

  “混蛋!谁想听这些?你告诉我这干什么……”如果一切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我在北京的一夜,成了什么?这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很快刺激到我的泪腺,我哭了起来,带着万分委屈的情绪。而且,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愧疚。

  “如果今天你没发火,我就不会说了。”他拽出一张纸巾,帮我擦着眼泪,“你从来都不问,其实你问了,我多半会跟你解释的。”

  “你凭什么总欺负我,有那么多的鸡,那么多狐朋狗友,就像一台播种机,我怎么问!”我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我们回家吧。”,他说。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回我的家,好么?”他的语气很温柔。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刚刚说起了“我们”,这个字眼,它像一个小小的火种,让我在微凉的秋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无精打采的早上,突然很想找个人一起喝茶。

  我拿出手机,在号码簿上翻来翻去,却终究没想好该打给谁,常欢,刘亚菲,甚至洛可可赵小帅,他们都在忙着上班,和我一样呆在家里的,恐怕就只剩下我的爸爸妈妈了。我问他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喝茶吃早餐,他们说早上已经吃过油条豆浆,现在还不饿,况且爸爸等下要修理他的盆栽,妈妈想打一件毛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先忙,我自己出去转一转,晚一点再回来。他们说好的,不过别回来太晚,如果不回来吃饭,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回来。

  我跑到浴室里把自己梳洗干净,又打扮整齐,今天我要自己出去走走,谁让全世界就我一个人闲着。

  我游荡到了北塔大街上,这里永远是热闹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我仔细观察着那些同我一样悠闲的人们,结果发现之前的判断并不准确:街上很多人都是做生意的小贩,有的在卖电话卡,有的在卖水果,有的卖香烟,甚至还有漂亮的女孩子在出卖自己。其他的行人一律神色匆匆,从走路的频率来看,他们并不是在逛街,更大的可能是路过,路过这条热闹的大马路,再然后奔向他们的目的地——人家也是要工作的。

  同我一样悠闲的,使那些少妇打扮的年轻女人们,她们通常面相姣好,戴着大颗的钻戒,有的身后跟着保姆,有的自己领着宝宝。在泰城,这种女人的统一称号是“家庭妇女”,即使不用大脑分析,也能知道这算不得一个褒义词。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得跟她们一样,整天无所事事,除了看电视就是逛街花钱,再没任何事情可做的?我想到头疼,才终于想出了答案:订婚。从订婚以后,我就再没去过报社上班,有一天办公室主任打电话来,让我在上班和辞职之间二选一。

  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说:叶心爱,你的户头上还有300万,除非你穷奢极侈,否则下半辈子不用发愁;再然后,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选择后者。

  那位主任据说曾经是我大学的老师,教过我新闻写作,据说我当年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只可惜我被卡车撞坏了脑子,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了。在我说要辞职的时候,他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对我说:“我知道你并不缺钱,可家庭主妇的生活并不适合你(他们都以为我马上就会跟常欢结婚),你早晚会觉得厌倦,到时候你才会发现,新闻才是真正能够让你兴奋的东西,就像你读书的时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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