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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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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情,”她突然贼贼一笑,趁他迷茫的时候,猛地凑上前去在他的唇间一咬,“顾泽楷,”她眼睛似乎盛燃着得意,“做事,可不要半途而废。” 其实她无比希望他能主动吻她一次,可是多么遗憾,算上这次,他们应该是第三次亲密接触了吧,每次都是她主动靠前。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顾泽楷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仔细算算,谈恋爱的时间也不算短,但是他做的最过分的行为就是吻她的额头,那么清浅的吻,仿佛还带着英国官方绅士的意义,一触即散。 而他现在,似乎又被她的大胆怔住,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问我性格为什么这样吗?”他轻轻一笑,“如果你在这社会呆长了,见的多了,也会这样。” 他一向都不对她谈他的“事业传奇”,可那次谈起来,却像是不遗余力。 他说他初到台湾,还曾经被人骗了所有的钱。因为年幼时有些修东西的小本领,这才慢慢得以在那个地方生存下来,“你知道我被谁骗的钱吗?”他看着她,“是与我同去台湾的一个兄弟,当时哥们哥们叫的热乎,没想到,却差点害死我。” “自从那次,我便改了。我便知道,很多人不能从表面上看,有的时候,对你越好的人,其实越是要对你有所图。”他微微叹气,眼睛看向远方,“到了世嘉,其实我无数次也想推翻这一观点,可是无奈,那个所谓的上流场合,将这点演绎的更是淋漓尽致。对你好的不能理解的人,其实很多时候,是想从你身上得到的更多。” 谈到这点的时候,他唇角又有淡淡的笑容出来,仿佛是讥嘲却更像是无奈。那样的神情仿佛针尖一般刺到他的眸子里。安夏居然有些心疼,“其实也不是这样,”她笑了笑,“有些人确实是心眼好的朋友啊,就像是沈小瞳。我对她好毫无目的,她对我好也是理所应当。你只是因为被伤害过所以才消极。”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我有时候觉得你真不像是个人,咱们上次那案子都急到那个地步了,下一分钟节目要播出可这一分钟又没稿子,可你却还要我在那儿稳着来,似乎早料到了会没问题。” 上次真的是这样,他们要承报到工商局一个广告资料审检,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报上去,可是偏偏她当时找不到底稿,她急的恨不得跳下河去自杀谢罪,连秦皓都恨得指着鼻子骂她工作不利。唯有顾泽楷,倒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依然告诉她要稳着来。幸好策划团队的小莲非线编还算学的好。赶到规定时间前又做了一份交上去, 那个时候,她累的几乎虚脱,而他则已然眉目疏淡,仿佛一切如常。 她当时便觉得她喜欢的这个人真是没错,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一种大将之风。可是在心底下,也觉得他对待事偏于镇定。她想象不出,关于这样的顾泽楷,如果家人死了或者是某个重要的人出现疾病,他是否也能这么从容。 于是忍不住问,“你这个样子,难道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狂躁?” 她刻意掠去了“家人出事”那样的种种猜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从之前的某些对话中,觉察到顾泽楷对于这两个字异常的敏感。所以,交往过程中,这两个字一直是他们话题的忌讳,好歹她也不是多八卦的人,只觉得全心全意的喜欢他这个人便好,对于其他事,也懒得说。 可是偏偏记住了她当时回答问题的面容,“也不是,只是逼着自己要放松下来面对,”后来目光又是轻飘飘的,好像最理所当然,“你想啊,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顶不住还有胖子支撑。我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胖的,激动惊慌有什么用?” 这不是有用没用的问题,这是人正常的心理反应好不好?她有些不甘,继续追问,“这么多年,就没个例外?没有让你打破平静的意外?” 他好像是真的认真想了想,“没有。” “到现在为止?”她认真的加了个时间限制,“都没有?” 他突然伸手抚过她的头发,唇角笑纹都荡漾起来,“没有,”仿佛又有些好笑,“你真是奇怪,怎么对这么个问题追究不休的,没什么价值啊。” “谁说没价值。”她气呼呼地下了结论,“顾泽楷,这些能证明你是个不正常的,人格缺陷的家伙。” 他被她骂的一怔,显然是觉得不明不白,莫名其妙。 而她却觉得淡淡的失落,以至于一下午做事都提不起精神来。 那时候心事单纯,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现在受伤却明白了,原来那就是浓重的失落。她潜意识里一直期待他将他收归为他生命中别人未曾占据过的“意外”,可是事实证明,她是奢想。 他那么个连分手原因都吝于给她的人,她又怎么能指望,能在他心中占有丁点的分量? Chapter12 今时,难舍 安夏以前只觉得那些小说中所涉及的男女们形形色色的分手理由太过夸张,却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这么个大俗女,也能经历一次。 与顾泽楷分手之后,她便回到了北荃的家。人在外不管如何拼搏,总是要找个疗伤的地方。她没和安悦宁讲起失恋这回事,离五个月的限期还有那么长时间,她便就此认输。说出去,即使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也觉得很没面子。 可是她觉得,以母亲安悦宁那姿态,不一定是没看出来。 果真,那日晨练回家,安夏进门便看到母亲安悦宁坐在茶几前板着脸,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安家人口少的客观现状注定了事情不多,不过看老妈这样子的严肃,八成是关于自己又有了什么事情。 凭借这分自知之明,她绞尽脑汁想了想,这几天自己在家一没闯祸二没造灾的,根本就是极其安分,于是拿过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脸,她紧紧蹭到安悦宁身边坐下来,“妈……” “别嬉皮笑脸的,到那边坐着去。”安悦宁一把推开她,塞给她那张纸,“夏夏,这事儿你没忘吧?” 安夏脸色一变。 因为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僵,即使后来关系和缓了许多,也是基于那个看起来很可笑的“赌约”之上。 她拿过“赌约”,看着五个月前自己签下的名字,墨黑的字体,印迹鲜明的就像是要流溢出来。安夏勾勾唇角,突然轻声,“妈,用不着这样,我认输就是了。” 她从不愿意认输,可是感情这个事情,由不得你不低头。想起那些日子,自己与母亲也是这个位置。当时的安悦宁紧皱眉头,一直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着看她,那意思分明就是说,差距这么多岁数的爱情,我看你能走到哪步。 如果不是自己家人,那样的表情,还真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劲头。 而她是用满心底气回复,因为当时只觉得母亲不近人情,根本不了解女儿家心思。却没料到,只是短短五个月,她就被判了死刑。 这一场赌注,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安夏从没有想到,一向都感觉“无往不胜”的自己,有朝一日,会输的这么彻底。 输了就要付出代价,按照当时的赌约规定,五月之内搞不定那个男人,她就要服从母亲意志,再次奔赴相亲战场接受历练洗礼。 其实今天的这个男人长的倒算不错,眉目清明,看起来斯斯文文。安妈妈说过,这个人叫做林博,是名医生。大体聊了两句,安夏觉得这人除了话有些多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便暗想到底是不是该交往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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