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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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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一来接她了，她自然是要跟着去别墅。他不在的时候她也不会过来，他来了，她也来了。 到了半岛，他们下了车，两个人踩在花园的小径上。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她不禁苦笑，他们这样，真是很奇怪的两个人，很奇怪的一段关系。 明明没有爱，却这样不清不楚的牵扯在一起。 等到了别墅里，原先还静默的两个人，气氛忽然之间就变了。柯尼卡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 空气中蔓延着一种叫尴尬和暧昧的东西，这在从前，是不会有的。他主动，她被动承受，从他身上慰藉温暖，仅此而已。 杨初一的气息忽然袭来，他紧紧的，紧紧的将她按到胸口。 没有多余的话，也许是为了冲破这层尴尬，也许是慰藉连日来的辛苦和纠结，他们只是更深的去探索彼此。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像是要将她撕裂似地。 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软软的没有力气：“杨初一，今天不行，加班了几天，很累，我，明天还有个会……” 他伏在她的身上，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两个人以拥抱的姿势静静对视，他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直直的盯着她，像是要望进心底。 他突然就低下头，在她肩上一咬，她吃痛惊呼，怒道：“杨先生！你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温柔的吮吸，她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嘴角正噙着一抹淡笑。在他的强迫下，她已经会直呼他的姓名，只是偶尔，比如此刻，她便会露出爪牙，叫他杨先生。 杨先生…… 他低低的笑了，果然是个好称呼。 柯尼卡在盥洗室对着镜子蹙眉，今天本该有个政府举办的会议，据说新上任的秘书长路上有事耽搁了，让各企业负责人稍等。 这种会议，无非是说说注意生产、施工安全，或是表彰某企业、公司对政府某工作的大力支持，等等。 她拨了拨脖颈上的丝巾，脸微微有些红。昨夜，那个男人又留下许多印记，浓浓的黑眼圈便是昨夜旖旎的见证。 一走出盥洗室，便看见许多人簇拥着一个身影进了会议室。中间那个男人偏过头跟旁人说了些什么，露出一个好看的侧脸。 柯尼卡愣在原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有些干裂，她想着，是不是该涂点润唇膏。嘴唇这么干，可是，为何眼眶会有湿漉漉的感觉？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入场证，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渐渐泛白。她下意识的退回盥洗室，使劲用水箍在脸上，脸很热，水却不够凉。 满脑中只剩下一个疑问，怎么是他？ 安子恩，怎么是你？ 等她从盥洗室出来，会议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坐在中间的那个男人，果然是他。 柯尼卡坐到后面的角落里，将自己隐没在众多人的脑后，看似平静的盯着主席台上的那个人。 他的眼睛很亮，锐利的扫过全场，她微微低下头，躲过他的视线。 他的声音似乎浑厚了一些，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只是，说些什么，她浑然不知。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轰鸣，嗡嗡嗡嗡的，理不出头绪。 他说话的时候，双手交握，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专注的盯着某一点，极具亲和力。 他自小优秀，从前在学校，那些人也是以他为首，玩的好，学的好。他的人缘极佳，同性缘，异性缘…… 她想着这些，心里头有些疼，有些冷。 会议结束前，她在桌下发了个短信给一起来的同事，等主持人一宣布会议结束，她便匆匆随着人流往外去。 直到出了大楼，阳光落在身上，有些灼热，她觉得身上的热气才一点一点的回来了。一个个小小的光晕打在身上，灿烂的有些晕眩。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伙子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柯小姐，是吗？” 柯尼卡一愣，这个小伙子她认识，刚刚就是他一直站在安子恩身边，很年轻的样子，透出一股朝气蓬勃的生气来。 小伙子见她不说话，便接着道：“安秘书让您稍等。” 他用手比了个方向，轻声道：“柯小姐可以叫我小吴，请跟我来。” 柯尼卡抿抿唇，便跟了上去。 是附近的一家酒店，不知何时已经定了房间。小伙子推开门，待她走进去，他才轻轻掩上门退出去。 房间里很素净优雅，她却无心欣赏，坐在沙发上，双手握拳。心一下一下的跳着，不受控制，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看见她了？她躲的那样隐蔽，他还能发现她？ 心底涌起一丝庆幸，一丝惊喜，一丝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紧张和害怕。 门再次被推开，她慌忙抬头，一下子跌入一个深邃的目光中。 安子恩松开颈下的纽扣，走到饮水机面前接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下去。 这才回过头看柯尼卡。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她，她以为，她低下头，他便发现不了她吗？她难道忘记了，他对她，是怎样的熟悉。她难道不知道，她看向他的时候，目光有多灼热，他怎么会发现不了？ 柯尼卡注意到他的目光，慌忙的躲开他的视线，手却握的更紧，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安子恩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蹙眉，朝她走过去。 她感觉的到他的靠近，用力的掐着手心，心却颤的更加厉害。 他坐到她身边，手拂上她的脸颊，带起一阵电流。 “卡儿……” 她的眼眶更加湿润了，终于定定的对上他的视线，贪婪的看着这张脸。她一直想着、念着的这脸。她想着他，又不敢想他，每日这样折磨着。 她只能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在每一个深夜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属于她跟他的记忆，还有属于他的那张脸。 六年的时间，本该足以淡忘一切，他的脸也真的越来越模糊，他们的过去，她几乎都要全部忘记了。 所有的一切都沉没到杳无边际的心海中，所有的过往都牵扯其中。她将自己层层的武装起来，寄居在这个没有归属感的城市中，等过风吹，等过时间静止，然后风平浪静，心如止水。 现在，他就在面前，所有模糊的地方一点一点的，似乎又都回来了。 那个叫她卡儿，那个视她为珍宝的男人，回来了，就坐在她身边。 安子恩的眸色变深，伸出手，只轻轻一下，她颈上的丝巾便飘然落下。 柯尼卡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要用手捂住脖子，那里，有着昨夜放纵的痕迹。 他的动作比她还要快，拇指贴着那处轻轻摩挲。他手指的每个指甲都修整的圆润，指尖却带着一层薄薄的茧，触到她的脖颈，有些粗糙的疼痛。 “这些。”他有些用力的捏住那处齿印，“是谁？”最后两个字有些恶狠狠的吐出来。 “你管不着。”她脱口而出，心里有着隐隐的快感，他也会疼吗？他又是否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疼？ 她的话音一落，他的吻便也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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