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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纪琴的目光淡淡地扫在付北兴的身上,说:“付总,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生活总得继续下去,怨一个人恨一个人需要太大的力气,而我,没有这份力气了!”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纪琴,后来我去找你,可是你已经跟老墨……我不知道那封信你看没看,那封信寄出去,不见你回信,我去找你,得知你结了婚,去度蜜月……你不知道我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天,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我泪流满面,初恋时,我们不懂得爱情……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但是,跟你赌气分手,我真的很后悔!”

  纪琴把头发往耳根后别了一下,“北兴,没有人能回到过去,珍惜现在比什么都好!我今晚还要见孩子的父亲,我要走了!”

  从付北兴的办公室出来,纪琴的心里莫名地不舒服。

  李金玲给她的那封信是付北兴写的。信里写得很深情,甚至写到了他们之间上过床的事,付北兴说,无论从道义上还是情感上,他都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

  朵渔和颜樱都不知道,纪琴是跟付北兴上过床的。有一次,在付北兴的办公室里。大学里的学生会主席拥有很多特权,比如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付北兴的办公室里放了一张单人床,有时,付北兴不回寝室住,就住在那里。

  有一晚,纪琴在付北兴的电脑前弄国庆节活动策划很晚了,付北兴也没回去。

  他指了指黑漆漆的外面,说:“在这里挤一晚吧!”

  纪琴脸微微红了,十二点寝室楼门禁,回去也真就进不去了。

  开始时,付北兴说要玩游戏,赖在电脑椅上不睡觉。纪琴躺在床上看着付北兴,付北兴哈欠连连,纪琴便去拉他,躲闪间,他倒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吻呼啸而至,纪琴意乱情迷。身体里一直沉睡的情欲突然之间醒了过来,星火燎原。付北兴的手落到纪琴身体柔软的地方,纪琴紧紧地搂住他,他说:“琴!”

  “嗯?”纪琴觉得自己的声音轻柔得像根丝线,随时有断掉的可能。

  “我想!”

  “我也想!”

  付北兴吻纪琴的肩胛骨、锁骨、耳后,幸福几何倍数地升腾。很疼,但是纪琴不想停下来,仿佛唯有一路策马扬鞭才能更快乐。纪琴是个贪心的孩子,可是,那一刻,谁是不贪心的呢?

  付北兴趴在纪琴耳边问好吗时,纪琴点头,温情脉脉,又有些魂不守舍,她的灵魂与肉体同步飞升得很高很高,她清醒地看着自己跟自己所爱的男人。

  她问:“你爱我吗?”

  付北兴说:“傻瓜,当然爱!”

  纪琴便心满意足沉沉睡去。很累,很疼,很快乐。

  那一晚之后,纪琴很想那个身体,但是付北兴并没如饥似渴,对纪琴也并没有多升温。只是在没人的时候,他会孩子一样腻上来,吻纪琴,或者悄悄地摸摸她的胸,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

  在颜樱对付北兴测试的前一段日子,纪琴听到学生会的两个女生在卫生间说付北兴,“别看咱们主席表面酷酷的,他那张床上不定睡了多少女孩呢!”

  那对纪琴无异于九雷轰顶。

  她旁敲侧击问过颜樱:“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发生关系后,会不会很迷恋这层关系?”

  颜樱很肯定地说:“情欲就像是所罗门魔瓶里放出来的那个魔鬼,没尝过,不知道滋味,什么事儿都没有,尝过了,便没办法不想,不迷恋,除非他有别的女人,也就是说她不是他的唯一……”

  那段日子,纪琴过得很不快乐,付北兴却浑然不觉。如果纪琴是个颜樱那样敢说敢做的女孩子,如果纪琴像朵渔那样是个不能容忍一点点委屈的女孩子,或者一切都会改变……

  李金玲看了那封信,她说:“纪琴,你太过分了,你是被这个叫付北兴的男人甩了,拿我们家文涛过桥来了,你还不清白,没结婚就给我们家文涛戴了绿帽子,我们武家怎么能要你这种媳妇?”

  付北兴在信里说他吻伍梅梅完全是为了气纪琴,他说:你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但是我是真心要娶你的,我只是不善于表达,也不会照顾人,我会改的,请相信我,我会改的……

  命运真会捉弄人,这边跟老墨的婚姻走到了尽头,那边骤然发现自己为了忘掉一段情而选择婚姻却真真正正错过了自己爱的人……

  那晚,纪琴躺在床上,厨房里的水壶嘶嘶地冒着热气,她去把水壶灌好,拍着端端睡着,老墨还没回家。李金玲来后,老墨便不愿意回家了。

  纪琴破天荒化了妆,换了衣服,准备出门时,李金玲冷着一张脸出来,说:“这么晚,出去会哪个野男人?”

  纪琴说:“妈,以后你好好照顾端端!”

  李金玲问:“你去哪儿?”

  纪琴没有回答。她的怀里揣着一把指甲盒里修指甲的小刀,她不能在家里死,端端看到会留下阴影。

  那晚月亮很亮,纪琴坐在小区一侧的方砖上,那里,路灯照不到,眼泪先流了下来,咬了牙,小刀凉凉地切进皮肤里,很尖利的疼,然后便没有了疼的感觉,纪琴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往外涌,一切都过去了,她说:“端端,对不起!”

  也许真是命不该绝,一个醉汉找地方方便,居然看到纪琴,吓得酒醒了大半,跑去找小区门卫,救了纪琴一命。

  像一场梦一样,纪琴再想起自己的那次选择,自己还想掉眼泪,却不会再想死了。就算没有老墨,没有付北兴,甚至没有端端又怎么样呢?自己无可失去,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不同呢?

  07

  水管爆裂,水漫金山,纪琴打电话给房主,房主睡得稀里糊涂,说你自己找找阀门。纪琴弄得一身水,也没找着阀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过才两点多一点,这找谁去?

  再仔细找,找到阀门,却无论如何也扳不动。

  打电话给老墨时,纪琴已是哭音。

  老墨来时,纪琴正在淘水,天很冷,水凉得刺骨。老墨扔下大衣,到底是男人,纪琴扳不动的阀门老墨一使劲就给关上了。然后帮着纪琴淘水,坏掉的水管要第二天找人来修。

  淘完水,擦了地,纪琴眼睛红红地坐在床沿儿上,她说:“你出来,她没说什么吧?”

  老墨洗了手坐下,说:“你这屋也没个暖气,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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