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时尚阅读 > 清梦·蝶舞 | 上页 下页


  “六月!”一听这木钝的声音,六月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根木头了。

  “怎么了,木头大哥?”六月回头,嘴角向上弯起半月,看得木头傻呆呆的,他虽然傻,却依然知道六月很美。

  “木头大哥?”六月轻声提醒木头的失态。

  “哦,是……是这样,爹说有事让你过去——”木头终于回过神来,黝黑的肤色下闪烁着明显的羞赧!

  “好,那我就过去!”六月收起自己的担忧,起身娉婷着身子向村长家走去!

  “六月啊!”村长背着手,在堂前来来回回地走着,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蔡叔,自从在你家住下来后,我就已经把你和蔡婶当成亲爹娘了,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六月望着他迟疑的面容,心里隐隐感觉到自己真正的生活正要开始!

  “是这样,最近潮水来袭,而沿岸的堤坝……唉!村子里的人准备一起搬迁到山东靠内的山里头,只是不知道你……”蔡伯征询的目光就这样落在六月的身上,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但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把这个贴心的六月当女儿来看了。他希望六月能一起走,毕竟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不是件安心的事情啊!

  六月不是不知道最近海事频繁,只是没想到居然严重到需要迁村,清朝那群“大辫臣”呢?说句实话,六月不敢离开这片海,毕竟是她醒来的地方,对这里的感情就像是小鸡看到的第一个活物会被认做妈妈一样,来到这清朝六月等于是重生了一遍啊!况且六月还抱着能一个不小心回去的念头呢!要真离开,六月还真是犹豫……

  可是,唉,算了,还是顺应大势好了,“多亏蔡伯提醒,六月跟你们去!”总比自己一个留下来被海冲走要好!

  第二章 雨中低眉是伊人

  “爷……”

  立马于崖边,下面是汹涌的海,狂乱的海风撕扯着马上男子的青白色长衫,紧抿的眉头却丝毫不减他的王者霸气,俊逸的五官有着遗世独立的孤傲和尊贵,深邃的眼望着崖底拍打岩石激起的丈高海浪不发一言。

  他忽然调转马头,一阵悠长的马嘶后扬起的灰土盖住了所有的疑问。

  “爷……等等!”几个矫健的身影飞快地跟了上去,尘土扬得更高。

  “爷……”

  言语里尽是小心的意味。是啊,一个不注意那可是一家老小的命啊。现在坐在小茶棚里喝凉茶的男子就是当今皇帝——康熙!曹寅偷偷瞟了瞟了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主子,这个生来的王者。他太清楚这主子的脾气了,这会正在不爽头上呢。

  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多大的压力,只是这次东边沿海的海事来得太严重,原先就开始着手治理的漕运居然才开了个头就半拉子挂在那里,而朝廷下拨的费用居然不知道被层层克扣了多少,迁徙的村民到底得了多少安家的银两,这其间的空洞有多大?康熙这阵子一股子火一直压着。做为王者,他从小就习惯一个人承担一切,他也没有解释的习惯,更不用为自己的任何行为道歉!这是他独一无二的权利,也是他命里一生凄冷的注定!

  挑了挑眉,这是他能给自己从小的玩伴最大的解释了。有了主子一点反应,曹寅的胆子也稍稍大了点:“主子,我们……我们?”

  “我们回京,不过……从山东这边走!”

  “是,只是主子,往山东方向要过老林,没有酒家住宿!主子您……”康熙扬了扬手,止住了曹寅的罗嗦,从小他就没有真正在外露营过,每次皇家狩猎名义上说是露营,可是那么高大厚实的帐篷,哪有什么露营的味道,现在就借着机会好好体会下好了!康熙的眸子里多了丝兴奋的光芒。

  曹寅知趣地住了嘴,也许这样子主子可以高兴一点。

  “真是要命!我干嘛为了木头的一块破石头,要折回这么远的路来取!”

  六月怀里抱着块黑溜溜的石头,嘴里嘟嘟喃喃,蹒跚着步子,艰难地在雨中行走着。这贼老天可真要命,存心和她过不去是不是?

  六月跑回蔡家村。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木头平日里当作宝贝的一块黑溜溜的石头在迁徙的匆忙中拉下了。当然除了木头谁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但当六月看到木头坐在那里伤心地抹眼泪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软了。谁让她是聪明无敌,善良好心的美少女啊!蔡伯蔡婶年纪大了,而且带着这么多的家当,她也就只好自告奋勇了。

  茶棚!老天爷,我就知道你还是疼六月的!前面出现的一个小窝棚让六月欣喜不已。等等,刚才和蔡伯他们一起走的时候没见有茶棚的啊?完了,不会是老毛病又犯了吧?尽管六月嘴里从来不肯承认她是个路痴,但每次出门总是要跟在个姐姐后面。这逞英雄的代价也未免太高昂了吧?尽管这样,六月脚下的步子可一下也没停,先避雨再说!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向茶棚冲过来,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是无法移开视线,康熙停住正朝唇边送的杯子,细长的眉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牵连!很显然主子的举动也没能逃过曹寅的眼,一个暗示,身边的几个护卫也一脸戒备,双手按在预出鞘的剑上。

  “真要命,雨是不大,可怎么就这么冷啊。要是三月在就好了,她一定会泡好香香的茶……”

  六月这会越发怀恋起三月那高超的茶艺来,嘴角不自觉往下沉了沉。她真的很想姐姐们,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北方的雨,浠沥中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气,而这地方又近海,风大也是难免的。六月懊恼地走进茶棚,嘴里还在尤自念着:“讨厌,头发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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