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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你确实很厉害,从结果看我承认你赢了,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若水,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谦虚了,勾引老板不是你的专长吗,还用得着向我请教?”

  “这么说你这一个月在做的事就是在勾引Joe,你都做了些什么?”

  “没错,我就是在勾引他,不过我的那些创意都是从你这里得到的灵感,只不过我青出于蓝了一次而已。”夏夕颜露出一种胜仗之后的畅快淋漓的笑容。

  江若水并没有失败者专属的胆怯或者羞愧,这让夏夕颜不得不这样高调地去刺激她,她希望看到一次她愿意承认的失败,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感叹,那样她会感到很满足。不过夏夕颜并没能如愿,因为江若水忽然将目光从她脸上转向了更远一些的地方,然后看着那个地方说:“Joe,很抱歉让你听到你亲手提拔的采购经理说这样的话,你心里一定很难过。”

  夏夕颜的笑容顿时停止,脸色在顷刻间变的煞白,她带着恐惧到极点的心情快速地转过身去,眼前的画面却没能让她的恐惧消除哪怕一点点,因为她看到郑墨寒就站在她的面前,同样惨白着脸,所不同的是他feifan电子书的眼中没有恐惧,而是她从没见过的寒冷,她和他近在咫尺,所以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从他眼中传递过来的低温,让她同时冷到肺腑。

  她呆呆地看着他,根本无法思考应该如何圆场,郑墨寒也没有打算给她时间,他不再看她,而是向着江若水用和眼神一样冰冷的口吻说:“Ada,你是不是认为我和你一样空闲,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让我知道吗?”

  “对不起。”江若水似乎被郑墨寒的态度吓住了,这同样也是夏夕颜第一次看到郑墨寒对下属发火的样子。

  郑墨寒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江若水的办公室。

  郑墨寒一走,夏夕颜就象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她的咒语,她完全清醒了过来,也完全看明白了自己犯的低级错误。她被自己的一次胜利弄的失去了警惕性和判断力,继而忽视了江若水这个强敌的反击和挽回欲望。职场如股市,没有撤出就没有最后的胜利,起落常常是在一夜间发生的,一夜后你已将之前所赚到的通通还了回去。

  夏夕颜气愤到极点,她对着江若水大声说道:“江若水,你真卑鄙,这样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

  “我什么都没有做呀,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说话,你不能说是我强迫你说的吧,何况你说的都是实情,让老板知道实情,总比被人家诬陷好啊。”江若水微笑着说。

  夏夕颜不愿意再跟她多说,转身去追赶郑墨寒,虽然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他解释。江若水其实说的没错,她刚才所说的都是实情,所以她根本找不到方法解释,真实如果是一种错误,那比正确的假象更让人悲哀。

  她飞奔着进了郑墨寒的办公室,甚至没有按规定问一下秘书座位上的Niki里面是否有人。幸好她进去的时候只有郑墨寒一个人坐在座位上。

  她困难地首先开口说道:“我是为了气江若水才那么说的,你,不要相信。”

  “你是在跟我解释吗?”郑墨寒的目光依然那么寒冷刺骨,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是的。”她情绪紊乱,对自己做的事毫无把握。

  “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对江若水说的都是谎言,现在对我说的才是真话。”

  “是的吧。”她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那好,我想知道你休假的时候是不是真的去了香港,有没有去还愿?”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

  在如此近又如此严密的审视中,她只一秒的迟疑都收入了他的眼底,她的谎言终于没有变成真话。

  “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你根本没有去香港,你也从来没有许过那个愿望。你过去说的和你现在说的没有一句是真话。还要继续解释吗?”他依然冷漠,也依然严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从这句话中听到了他的软弱,还有沉重的哀伤。

  “夏夕颜,谢谢你今天让我终于可以不再为我们的分手感到遗憾,我爱过的夏夕颜已经不存在了,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夏夕颜只是让我感到非常失望。你可以出去了,我不希望工作时间和下属谈这些无聊的事,那对我而言,是种极大的浪费。”他说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她只能一步步地离他远去,但每走一步,她就留下一滴泪。她想起了美人鱼的故事,原来走在刀尖上的感觉并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指的心情。

  夏夕颜伸手拉住门把,但却迟迟不愿意打开门。她看到心里那堵日夜加固的围墙象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圈又一圈地向下倒去,自己却束手无策。她试图让自己相信她现在所感受到的痛苦如此深重是因为看到努力都化为了灰烬,却又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事实是她某些特别珍视又不愿示人的东西被从藏匿的土堆里用力挖掘出来后又被错误地丢弃。

  夏夕颜将手从门上放了下来,她已无力承重,只想崩溃一次,她满脸泪水地看着前方的郑墨寒,大声地叫道:“没错,我是没有去香港还愿,因为我当时许的愿望是我要和我身边的那个人永远在一起,这个愿望已经不可能实现了,所以我永远都不需要去还愿。”

  说完她转身飞快地开门跑了出去。

  改了背景音乐地址,少了几个字节,所以加句废话。

  番外:墨寒

  我没有想到我会对一个女佣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那源于她在我房内留的一张纸条。

  事情的起源是我发现她插在废弃的矿泉水瓶中的一种廉价的花,让我原本有些发作的过敏症变的更加严重,这使我的心情也变的很恶劣。

  其实我是有些明白的,我心情的改变并不真正因为那种花或是我的过敏症,而是因为Mendy。

  Mendy的父亲桑荣生是亚太财团的主席,亚太是我们PMS集团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桑荣生也是爸爸最大的投资人。在目前全球经济危机最严重时期,亚太对PMS的影响力无疑又增加了许多。

  在妈妈的坚持下,我和Mendy一直处于那种类似交往的状态,说是类似,是因为我对她并没有正常恋人之间会产生的那种感觉,但妈妈和Mendy都将之归结为因为Mendy在纽约读书,而我起初在香港,后又来到上海工作,这样的距离让我们俩的相聚时刻也显得十分拘谨,根本没有情人相见时的浪漫心情。

  在这个黄金周即将到来前夕,妈妈每天都从香港打电话给我,让我趁这个长假去纽约,正式向Mendy求婚,因为我们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危机,其实这种危机从我们开始交往的第一天起就从没中断过,只不过时间越久,危机也越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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