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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二十、惊喜还是无奈

  就在晓柔下定决心离婚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又怀孕了。对一直渴望孩子的晓柔来说,这次计划外怀孕不知道是惊喜还是苦恼……

  在安安家静心休息了几天后,晓柔突然发现自己的"好朋友"过了十几天还没来。之前浑浑噩噩的,晓柔都没有想到,当她突然发现的时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这天,晓柔从床上爬起来就飞奔下楼到附近的药店买了早孕试纸。测试后,晓柔都不敢睁眼睛,她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有事。然而,当晓柔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试纸赫然呈现的是阳性。

  与上次怀孕时的兴奋相比,晓柔这次感到更多的是无奈。片刻,晓柔就冷静了下来,她决定去做掉孩子。虽然这已经是她的第三个孩子了,可是即将要离婚的女人怎么可能把孩子生下来呢?晓柔不想把自己的不幸带给孩子,她不希望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晓柔躲在卫生间,泪水无声地在脸上滑落,一遍遍地在心里对孩子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很想要你,可是你来得太不是时候。

  晓柔爱孩子,也渴望有个孩子。平时在大街上看到别人家的漂亮宝宝,她都会驻足望着可爱的孩子傻笑;有时候去公园玩,她还经常和不认识的宝宝搭讪、逗他们玩。没结婚之前,有了宝宝不能要;结婚后,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宝宝,可是却流产了。如今,生活一塌糊涂的时候,宝宝却不期而至。是天意,还是什么?晓柔默念。

  尽管很爱孩子,但此时此刻晓柔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不可以生下来的。

  下定决心后,晓柔打车去了原来定点检查的妇幼医院去找舅妈的朋友。大夫是熟人,免去了一系列公式化的冷冰冰的询问,开了单子让晓柔去查。可晓柔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卫生间遇到郭伟的远房表姐。结婚的时候,晓柔见过这位表姐一面,但当时宾客太多,晓柔并没有记住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模样,当然也没记住这位表姐的模样。然而,表姐的记性却好极了。晓柔拿着盛尿器进来的时候,她刚完事准备出卫生间。见晓柔没有和她打招呼直接往里走,她拍拍晓柔的肩笑着说:"你是晓柔吧?你也来检查吗?我小姨可是盼着抱大孙子呢!"

  听到这句话,晓柔就猜这肯定又是郭家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于是便尴尬地朝着她笑了笑。对方见晓柔不说话,自顾自地说道:"怕啥呢?有什么可害羞的,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儿吗?"

  晓柔本来想笑笑了事,可对方却不依不饶。

  见晓柔不说话,表姐也不着急出去,继续说道:"大妹子,你不认识我了吧?郭伟的外婆是我姨姥姥,也就是说她外婆是我妈的姨妈,她妈和我妈是表姐妹,我和郭伟是表姐弟。原来我妈下乡的时候在东北遇到了我爸,我爸是北京人,后来政策变了,我们一家就回来了。这下你明白了吧?"

  什么你姥姥她姥姥,你妈我妈的,晓柔听了半天都没有转过弯来。但对方如此热情,她也只好笑着敷衍道:"知道了,改天家里来坐坐。你去忙你的吧!"

  表姐一点也听不出晓柔话里的意思,不识趣地说道:"一定去,改天还要去给我姨妈道喜呢。"

  见状,晓柔尴尬地笑了笑,就径直去卫生间的里间了。当晓柔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表姐居然在外面等她。见晓柔出来,表姐立即笑着说道:"我家那口子本来是要陪我来的,可是公司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表弟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形吧,正好咱们有个伴一起去检查吧。"

  天啦,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晓柔心里暗叫道。尽管晓柔有一百个不情愿,可她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好。"

  检查结束,等待结果的空隙,晓柔和表姐坐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叫到表姐的号时,她冲晓柔笑了笑。晓柔在外面等的时候本来想偷偷走掉的,可是一想真走掉了的话,郭伟的表姐回头把这事传到郭家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晓柔只好硬着头皮等。

  "许晓柔,许晓柔。"没几分钟里面传来了叫晓柔的声音。

  "晓柔,晓柔快点进来。"表姐在里面扯着嗓子喊道。

  "呵呵,晓柔是我弟媳。"见大夫瞪了自己一眼,表姐立即笑着解释道。

  晓柔进来后见表姐没有出去的意思,佯装无意地说道:"表姐,你先出去吧。要是有事你就先去忙吧。"

  "没事没事,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吃午饭吗?反正男人们在忙,他们也不会管咱们。"表姐肆无忌惮地说。

  "有完没完啊,到底看不看,不看后面等着排队的人一大堆呢。"大夫不悦地看了表姐一眼。

  "看,看,看,您别着急。"表姐见大夫有些不耐烦,连忙推着晓柔坐到凳子上。

  因为背对着表姐,晓柔死命地向大夫使眼色求助。大夫似乎看出了晓柔的心思,冷冷地对着表姐说道:"你不是已经看完了吗?先出去吧。"

  "您看您的,她是我弟媳,我等着。"表姐依然笑着说。

  听了这话,晓柔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大夫自然明白晓柔的心思,不悦地说道:"我叫你出去等,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我……"表姐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这就出去。晓柔,我在外面等你。"

  看表姐走出去,晓柔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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