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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哎,这样才乖嘛。"俩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演了一场戏给陈艳美听。

  听到小两口的对话,陈艳美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了。她眯着眼睛,满意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乐呵呵地离开了。

  晓柔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她没想到,可怕的事情还在等着她。婆婆陈艳美尽管笑着离开了,但她仍然放心不下,便自顾自地念叨:儿子媳妇年少不懂事,生儿育女的事还需要人监督。

  于是,她便乐此不疲,隔三差五地来"监工"。

  一个周末的早晨,陈艳美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再次来到小两口家里。为了不吵醒熟睡的儿子,她特意在前晚走的时候把备用钥匙也带走了。进屋后,陈艳美就忙活开了。煲汤、收拾屋子、洗衣服,忙得不亦乐乎。陈艳美以前可从来都不帮他们干这些事,但是为了能抱孙子,她现在却干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在清理卫生间的垃圾时,陈艳美看到垃圾桶里隐约有些带血的卫生棉,脸一下子就绿了。于是,她气冲冲地拎起垃圾桶就直奔儿子的卧室。正想破门而入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卧室里传出很强的喘息声和调笑声。一听到小两口亲热的声音,陈艳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脚把门踹开,掀开被子就把儿媳从床上拉了下来。一边拉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贱货,让你做的时候你假装正经。和你说了早晨是闺女,晚上是儿子。你现在干吗呢,想害我郭家绝后吗?"

  "妈,你干什么呢?!"郭伟一边怒气冲冲地吼着自己的妈妈,一边拿毯子裹住地上哭得泪人儿似的晓柔,根本不顾自己还赤着身子。

  陈艳美把儿媳妇掀翻在地后一声不吭地走了,根本不管儿子的怒吼和儿媳妇伤心欲绝的哭声。

  晓柔躺在床上越哭越伤心。之前安安给她讲她同事的故事,说婆婆把儿媳妇从儿子身上拉下来扔在地上,还"啪啪"地打了儿媳妇光光的屁股两下,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这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当时,晓柔奇怪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婆婆,可没曾想到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气之下,晓柔决定离家出走,可想想房子是自己买的,郭家人这么做实在是欺人太甚。于是,无处发泄的晓柔把郭伟的衣服连同郭伟全都扔了出去。

  郭伟知道自己妈妈做得太过分了,看晓柔实在生气,也只好去父母租住的房子,临走前,郭伟给安安打了个电话让她来陪晓柔。

  郭伟的脚还没有踏进家门,父母的争吵声就先入耳了。

  原来,郭志中看媳妇黑着脸进家门就问怎么回事。陈艳美没好气地说:"能有什么屁事?还不是你那个风流儿子和你一样惹事。让他晚上他偏不听,早晨折腾那点事。"郭志中年轻时是犯了错,但也不愿媳妇三番五次地提起。于是,老两口就对骂起来了。郭志中骂陈艳美管得多,而陈艳美则骂郭志中是浑蛋,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骂出来了。俩人正骂得兴起,突然发现儿子站在门口。一见儿子,陈艳美无处发泄的气总算找到了出口,对着郭伟就是一阵大吼:"你这个没良心的败家子儿,我生你养你,白搭了。"

  明明是母亲做得不对,却又遭到了一顿乱骂,一向在母亲面前柔弱的郭伟一声不响,愤怒地转身离开。媳妇不能说,母亲不能说,郭伟憋了一肚子的火。离开父母家后,郁闷至极的郭伟径直往网吧奔去,无处可逃,只好暂时躲在网络游戏魔兽世界里淋漓尽致地发泄。

  把郭伟赶走后,晓柔又愤怒又伤心,起来收拾了一下也出去了。安安接到郭伟的求救电话后,急忙赶到晓柔家,却扑了个空。安安连忙拨打晓柔的电话,求爷爷告奶奶,才知道晓柔人在君太百货。当安安赶到君太百货的时候,她看到了正在疯狂地shopping的晓柔,满手的昂贵化妆品和名牌包包,这些都是晓柔看了多次却舍不得买的,一个普通的背包花了一千多块,一个月就那点工资,买个一千多的背包,对晓柔来说确实太奢侈了。

  很多女人不开心的时候都会胡吃狂买,看来晓柔确实气得不轻。

  无奈,安安只好默默地陪着这个发疯的女人闲逛,从天亮逛到天黑。晚上,执拗不过的安安陪晓柔喝得酩酊大醉。

  郭伟在网吧沉迷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的媳妇还在生气,于是赶紧打电话回家,但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晓柔依然都没有回家,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郭伟急得团团转。匆匆赶回家里,但仍不见晓柔的踪影,于是火烧火燎跑下了楼。

  正在郭伟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朋友拖着烂醉的晓柔回来了。幸亏那群狐朋狗友总在酒吧街转,看到了烂醉的晓柔和安安,所以把她们送了回来。

  晓柔看到郭伟,摇摇晃晃地把手里的包往郭伟身上砸去。郭伟一闪身,躲过晓柔砸向自己的包,一把将晓柔拥入怀中,对朋友说了声谢谢,捡起地上的包,便拖着烂醉的晓柔上楼。

  晓柔骂骂咧咧地缩在郭伟怀里。那夜,晓柔吐得一塌糊涂,说了一夜的醉话。

  五、三个人的蜜月

  虽然这抵不上皇帝几下江南的气派、隆重,虽然没有如云的美女缠绕身边,但是抛开所有烦恼携娇妻在西湖边、秦淮河边欣赏美景也是人生一大幸事。然而,尾随而来的影子却坏了郭伟的兴致……

  四月中旬,图书展销会总算过去了,徐燕也来上班了,忙碌的晓柔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郭伟本来计划五一陪父母回安徽老家庆祝外婆的八十大寿,十一的时候再去度蜜月。可是自从陈艳美将晓柔从床上摔下来之后,晓柔就一直耿耿于怀,对郭伟也没有好脸色,每次郭伟想跟她亲热的时候,她总是置之不理,甚至常常睡在沙发上,不愿意与郭伟同睡一张床。为了缓解晓柔内心的不愉快,郭伟决定趁五一长假带晓柔出去玩玩,也算是度他们迟到的蜜月。

  可无论郭伟怎么坚持,晓柔都一再坚持推迟蜜月旅行计划,她知道婆婆陈艳美事多,不想在蜜月期间再让自己不痛快。五一前夕的一天,为了讨好晓柔、消除晓柔内心的不满,郭伟特意在花店定了一大束蓝色妖姬差人送到晓柔办公室,并偷偷地在花束中间放了一张贺卡:老婆,我爱你,我们去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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