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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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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铃响了,他去开门,是客房服务,送来了一桶冰块。 他顺手从浴室里取了一条毛巾,包起冰块,走到袁润之的面前,轻轻地敷在她的脸上,痛得她立马叫了起来:“哦,痛!轻点,轻点。” “现在知道叫痛?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别去招惹他,你全当耳旁风了吗?”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恼怒,可是手下的动作却是很轻柔。 袁润之撇了撇嘴,委屈地道:“他喝醉了,趴在树杆上吐,我总不能看见了当没看见吧?谁知道他后来莫名其妙地说要抱抱我。” 他更加气愤:“喝醉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招惹喝醉酒的男人?人家说要抱你,你就让他抱了,你有没有脑子?” “你瞎说什么呀?!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禽兽!不要你帮我敷了!”她气得抓过包着冰砖的毛巾,想想不解气,对着他又吼道,“他之所以喝醉,是因为宴会之前,你和你外公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他凝视她,脸色微变,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了眯,颜色由浅转深。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拿回她手中包着冰块的毛巾,轻柔地敷在她红肿的在脸颊上,缓缓开口:“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咬了咬唇,将和纪宇昂在客房外听到的对话,以及刚才看到纪宇昂趴在树杆上吐,然后好心地拿水和纸给他,后来又听他说了他父母故事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本来好好的,他突然说要抱抱我,我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还说我像他的一个老朋友,因为之前的事,我是出于好心,就安慰地拍了拍他,谁知道这个时候谢静宜出现了。”她咬着唇抱怨,真是倒霉透顶了。 听到她的解释,纪言则觉得埂在心间的一根刺顿时溶化了,轻柔地替揉着她的脸颊,又问:“就跟你说了这么多?” “嗯。”她点了点头,忽然想到纪宇昂说羡慕他,于是又说,“他还说他羡慕你。” “羡慕我?”他不禁失笑出声,“我有什么好值得羡慕?” “对啊!鬼知道你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她撇了撇嘴,又说,“他今天晚上趴在树那吐的时候,看着真让人揪心。被自己的爷爷这样说,怎么可能会好过?长年累月的,不郁闷就怪了吧。话说回来,他到底是不是你们纪家人?” “嗯,是的。只不过外公因为大舅的事,一直难消心结,所以喜欢找茬,处处刁难他。”他凝视着她那张小脸,停下揉脸的动作,手指轻捏着她的下颌,忍不住问,“他……只说了他父母的事,还说你像他的一位老朋友?” “嗯。”她点了点头。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你像他的什么朋友?” 她好奇地抬眸看他:“什么意思?” 他微微眯眸,眼中满是戏谑:“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白痴样,很像他以前的女朋友。” 她的白痴样,像纪宇昂以前的女朋友?OMG,还真是让她猜对了,真的是纪大帅哥对着她在缅怀过去。 突然反应过来,哎?他在骂她白痴,她怒瞪起双眸:“哎,你又人身攻击了。再说一次,找白痴当女朋友的人更白痴。”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手下稍稍使力,坏坏地往她肿肿的脸颊上一按。 “哦!你这个小人!”她抡起拳头就要揍他。 他迅速地闪开身,挑衅地对她说:“来,追到了站着给你打。” “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也打成猪头。” “啧啧啧,你总算顿悟了,知道自己是猪头。” “……”她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纪言则的言语戏谑,让她完全将谢家姐妹带来的疼痛抛之脑后。 这就这样,两个人像半大的孩子一样,在若大的房间内嬉闹追打。 袁润之殊不知此时此刻的自己,双眉斜飞,眼角轻扬,黑白分明的瞳仁默默含情,这就是恋爱的滋味。 闹了一会儿,两个人气喘吁吁。 纪言则故意让她,停下脚步,转身站住。 由于惯性,袁润之来不及顿住脚步,猛地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借势抱住她,她脸一热,咬着下唇,低垂了眼眉。 他嘴角微扬,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颌,一只手掌抚上她的左颊,以拇指轻揉地抚了抚,道:“还疼吗?” 她咬了咬唇:“嗯,只是有一点烫。”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的脸到底是因为被打得发烫,还是因为这会儿他抱着她,害羞得发烫。 爱恋中的喜悦甜蜜,真像是盛开了的罂粟花。 唉,他能不能不要总是动不动就对她做出这样的暧昧举动,害得她就像是吸食了罂粟一样,不知不觉的上瘾了,越来越贪恋这种感觉。 他的呼吸明显也有些急促,喷洒在她脸上的微热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急,带着淡淡的酒香,诱引着她缓缓抬眸,撞进眼底的便是那熟悉又迷离的琥珀色眼眸。 他的脸贴得好近,她的心,也跟着不由得迅速“咚咚”跳了起来。 他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吻她吧?她警告过他,不许他抱她吻她牵她的手,现在差不多都犯戒了。如果真的要吻她,要怎么办…… 她的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想推开,却又不想。 矛盾,纠结,泥沼深陷,恋恋不舍…… “哎,想什么歪心思呢?我今天没喝醉,你就是把我衣服揪坏了,我也不会从你的。” 这一声戏谑,让袁润之恼羞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哎哟,她真是混了,刚才竟然在期待他会吻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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