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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得了,别人还羡慕你呢!像你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过那种日子还不把你憋死!算了算了,就当一时糊涂的想法,来喝一杯!”

  “我没糊涂,我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冯尚香带着哭腔,“我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呜呜呜……”

  终于彻底地哭了出来!

  草草看着她,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她好像刚毕业时的自己,面临着一个艰难的岔路。

  冯尚香边哭边说话,今天的重点话题是好男人和坏男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草草想:关浩不是好男人,沈备不是好丈夫。沈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标准谁来定呢?

  男人啊,是女人永远的话题。我们总想把他们框进自己的模子里,他们却总想着逃出去。

  冯尚香肯定是在小张那儿碰壁了,她所谓的“男人都喜欢的标准”其实不过是她自己定下的标准。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这个标准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样的命题,有一个反例就足以了。而所谓的不幸,就是你碰见了那个反例。

  草草躺在自家床上时,情绪还很激动,好像冯尚香还在身边,随时会用尖刻的话刺向她!只是心里却舒坦了很多。

  她仍然没有放弃心里那个好丈夫的标准,却把容忍度又调低了许多。冯尚香有一点说对了:男人不是女人的全部,减少他们在生活中的分量,自然可以提高女人对自身的关注,那样会更容易把握住快乐!

  “还没睡?”沈备轻手轻脚地进门,看见草草还没睡,又闻到一股酒味,“又喝酒了?”沈备皱眉,神情变得严肃。

  “嗯,陪冯律师喝的。好像她跟你们的小张出了点问题。”

  沈备放心了,“那个女人小张才看不上呢!”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约了几次没约着,最后小张不耐烦见了一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说是再也不会烦他了。”

  “阿!不会吧?”冯尚香真是跟军人犯冲。到底是那根筋不对,她一定要在他们身上出气呢?或许原因仅仅是不甘心?

  “我就是不甘心!”

  冯尚香固执的样子浮现在眼前,这样的执著已经很难归类于游戏了。

  “她不甘心?”沈备不屑一顾,“她喜欢玩感情游戏,就一定要别人陪着她玩?笑话!小张肯是当面回绝她算是给她面子了,换了我,我早就——”沈备戛然而止,“唉,你那是什么眼神?”

  草草想,要不要告诉他,冯尚香喜欢他的时候是真心的呢?

  “没什么,我开始还担心小张会爱上她呢。现在看来,是我瞎操心了。”

  “那是!当兵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是个女人就喜欢。那也是要讲道德、讲理想、讲共同语言的!其实,我们的要求高着呢,不仅是精神层面的,对吧?”沈备的声音暧昧起来,不怀好意的蹭了蹭草草。

  “别瞎闹,还有正经事儿没说呢!”草草赶紧推开他。

  “什么正经事儿?”沈备抱着草草。

  草草挣脱开他,“你委托给南威的事,他交给我了。”

  “阿!交给你了?”沈备停下来。

  “嗯,是啊!你看这……”草草犹豫着怎么劝劝沈备,好跟小孙说说。

  沈备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伸了伸懒腰,“这个鬼灵精!睡觉睡觉,最近太忙了,好久没有亲你了。”

  “还没说完呢,你怎么……”

  “专心点儿!晤……”

  沈备总是很有理,睡着前草草想,我只是选错了地方就让他堵住嘴了,下次换个地方,看你怎么欺负人!

  小乔休假,草草进驻公司,在有心人看来似乎是一种暗示。

  但是,沈备并没有对草草给予过多的关注,而草草也总是埋头文件堆里,并不与不相关的部门做更多的接触。只是与作为主管领导的鲁修承接触过,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鲁修承这一次非常抵触草草的入驻。明里暗里,甚至在会上也指向沈备——公私不分!所以,他那种明显的疏远也就顺理成章了。

  就算来的不是草草,这样一个带着审核性质的彻查也等于是把沈备和路修承的矛盾摆到了桌面上。尽管沈备没有露出哪怕一点儿知情的痕迹,尽管对他而言一切似乎都是例行公事,但是大家都在猜测鲁修承要有大动作了,沈备要防范了。

  而实际上,鲁修承似乎也是发生了某些改变,他和沈备之间没有先前的那份默契了。

  与此同时,远在西藏的小乔也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鲁修承家里的确不简单!他的父亲是草草所在律所的大合伙人,部里有相当一部分人之所以反对沈备是看在鲁修承爷爷的面子上。这么有出息的孙子是一定要扶起来的,就算老爷子不发话,别人也要做出一份“贡献”。

  “鲁总,打扰一下,方便吗?”草草拿着一份合同,敲了敲鲁修承的门。

  “哦,邓律师,没问题。”鲁修承笑着抬起头,指了指靠墙的沙发,“请坐,什么事?”

  草草拿出合同说:“这份合同上提到我们还有一份分成协议,而且具体事项要参照那份协议。我找了一下,没有发现那份合同阿!”

  “是吗?我看看。”鲁修承站起来,走到草草面前拿着合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前面标着的合同号,“哦,2003年的合同了。不知道你说的那份合同是哪一年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同一家公司。”

  “那只能早不能晚了?”听起来像是一句玩笑。

  草草笑着点点头,“理论上,的确是。”

  鲁修承把合同还给草草,“那家公司合同管理工作有专门的档案室,听说2003年左右,他们曾经因为经营不善有过一次内部调整,差点儿清算。据说管理也是相当的混乱。我把能找到的合同都找到了,如果你觉得缺什么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如果没有,我也爱莫能助了。”

  草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其实这么久了,也许合同早就失效了,而且在此后的合同中也没有发现这家公司再参与到公司的业务中来,草草并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耽误了业务。

  晚上,沈备没有应酬,两人结伴回家。路上,草草提了一句。

  沈备沉思了一会儿说:“既然知道对方的名字,不妨去那家公司问问,也许他们留着呢?”

  草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跟钱有关的事情没有大小,或者我们可以让小张去办。”沈备很严肃,草草亦不敢怠慢,赶紧说:“不用了,我可以办。”

  第二天,草草先打了个电话到目标公司,对方根据记录查到的确有这样一份协议,但是包括在提交名单里。草草心里“咯噔”一下,额头隐隐冒汗。仔细追问合同中的另一方是谁时,对方根据简短的记录,只查到两个外国公司名。

  草草一听BVI,心里凉了半截,不知道又是哪个“聪明人”选择了这些离岸公司做勾当?只得继续追问合同标的期限。对方的纪录只是简单记的:8%的永久收益权,期限是100年。别的就没了。

  草草心里一凉,这个离岸公司真的很邪门,不知道沈备知不知道?

  沈备听了草草的汇报,说:“有这么个公司吗?你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办?”

  草草深吸一口气,“最好能查一下被收购公司历年的财务报表,重点是和这家离岸公司的往来。”

  沈备看了看草草,“很费钱的,而且我们没时间了,况且对方的财务报表修承已经找过会计师看过了,报告都出来了,也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个公司的影子。”

  “我是担心有人利用这些工具抽干公司,转移财产。”

  “这倒不会。我们收购的这家公司从2000年开始就没有盈利纪录,年年亏损。如果是收益权,至少应该有利润。”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合同的内容。”草草道,“如果收购之后发生收益,这家公司会不会跳出来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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