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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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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办公室内,坐着东辰公司会计部正副经理、经理办主任好几位,我莫名其妙坐下来,宁馨儿也挨在我身边坐下,看样子都是在等郑总下指示。 郑子良一直在看一份报告,看了半天才抬头问:“地税那边真的攻不下来?” 会计部经理肯定地说:“我们什么办法都试过了,那个李局长软硬不吃,他说省城给东辰集团的税务优惠政策基本上就等于白送,这一点点钱,对东辰算不得什么的,就当是个定期储蓄了。” 郑子良道:“储蓄?储蓄个屁!打的好主意!这么一大笔钱留给他们生蛋去?来的时候个个嘴上调蜜,恨不能我们在这下金蛋,现在左推右挡,惹毛了我们给他来个鸡飞蛋打!” 他一发火满屋肃然,过了一会儿,我们硕士主任小心翼翼说:“大概是政府对我们……信心不足。” 郑子良用鼻子哼了一声:“那个新分管招商引资的副省长也不太开面,上次宴会,竟然公开问我东辰投资是不是长远打算,看来我们的力度还要加大,公关方向也要转一下。” 会计部经理说:“免税报告已经改了第三稿,前三次都是我和宁小姐去的,没有结果,现在郑总发话吧。” 我云苫雾罩地看着他们各说各话,耳听郑子良点将:“宁馨儿,你和施慧再去一趟,探探这个李局长的虚实。” 我完全愣住,不知道为什么要我这个不懂业务的人,去办一件看起来关乎公司财务缴税方面的大事。我心里疑虑却不说出来,一是我这人一向自尊心强,不习惯刨根问底;二是我对这位情绪阴阳不定的郑总,总有些交往上的心理障碍,心道让去就去,反正也是个摆设,按东琳的话,过个把月他觉出我能力不济,使用的热度自然就凉下来了。 半个月下来,我早知道,这位美女秘书宁馨儿是东辰公司的头牌公关,她开着一辆红色宝来载我同去,这部车看上去非常适合她。我和她说话就随便多了,赶紧问:“馨儿,我们要去申请减税吗?” 宁馨儿显然是个极聪明的女孩,马上对我进行税务知识恶补。她解释说:“税费方面的优惠,是省政府当下的招商引资政策之一。有明文规定开发区内的外资企业,经营期在10年以上,所得税2年免税3年减半,以后减24%;而开发区以外的企业,则是1年免税,2年减半,以后减15%。地方所得税,也就是地税则是在优惠期内一律免征。现在,市地税提出对我们的下属企业,不管建在什么地方,都要预提所得税,在经营期达到10年后再一次性退还。” 我自以为听明白了,就说:“反正是要退还的,那就给他们呗!” 宁馨儿笑了,笑得很含蓄:“没那么简单,那就等于压占一笔巨额的流动资金,董事会方面是会反对的。” 说到董事会,我知道自己是头脑“简单”了,于是无语。宁馨儿可能自觉不当,又温和补充道:“你说的极可能成为现实,如果省政府和地税意见一致,我们真就可能得缴这部分预提了。” 我好奇地问:“一年得缴多少钱?” 宁馨儿再度一笑,弧线优美的嘴唇上下一碰:“一千四百万。” 我喉咙一动,再不出声。 地税局大楼里,宁馨儿看上去已经轻车熟路,带我径直来到局长办公室,这回遭遇了我到东辰报到那天同等待遇,办公室人员问我们是否有预约,宁馨儿解释说我们是东辰公司的代表,已经来过几次,和李局长很熟,向他当面递交个报告马上就走,不会耽误局长更多时间的。 我们等了一会儿,工作人员回来答复说李局长知道这件事,也给予过明确答复了,报告可以放下,一定转交到局长手中。宁馨儿看了我一眼,坚决地说:“我们一定要见到李局长,请你们再转达一下。” 工作人员再度返还,答称局长正在接待客人,现在不能转达。宁馨儿当场打开手机,欲拨打电话,这时正好一群人从走廊内走出,向电梯拥去。宁馨儿拉了我一下,跟了上去。 那群人在电梯口分为两拨,互相握手送别。电梯门一合,宁馨儿赶紧走上前去,仪态万方向为首者招呼道:“李局长您好,我是东辰公司宁馨儿,您怎么不肯见我们?” 李局长脚步不停,边走边问:“我知道我知道,除了送报告,还有别的事情吗?” 显然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口气,宁馨儿一把拉住我跟上去,边走边说:“我们的报告,您给个书面批复吧!” 李局长有些不耐烦地停下来,转身向我们:“我们已经答复得很清楚……” 他话没说完,目光就停在我身上,表情立转:“哎呀,施慧?” 61 李局长一下子抓住我的手,不顾身边还有一众下属,就热烈地摇了起来,那样子就像遇到久别重逢的老友。我与他手心相合却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他热情洋溢从何而来。我想我现在倒算得上是小有名气,可即使是从报纸电视看见过我,这等反应也有些过度呀。 我意外之余失仪地惊笑出来,想抽回自己的手,就问:“您认识我吗?” 这位局长已经听不进我说什么,他紧抓住我的手,一路拉着走,边走边说:“哎呀可找见你了,你叫我们找得好苦……” 我求援地看宁馨儿,她跟在后面快步跟上,她也在笑,笑得还是那般含蓄,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这时一个地税干部突发感慨提醒了我,他在后面大声说:“咱们李局可找着恩人了,这都找多长时间了。” 我猛然止步,一下子醒悟过来,糟了,这局长姓李,他应该是那个被绑架儿童李天昊的父亲! 去年秋天,新都酒店劫持人质事件中,我只隐约知道那个被绑儿童是位实权派领导的儿子,我在部队这种事见得多了,部队的纪律是不与保护方发生直接联系,所以我根本没兴趣探究更多的真相。直到这次受伤住院接受采访,这段前尘往事才被挖掘出来,我与这家人匆匆见面那一天,是公安厅的特别安排,当时家长老师来了一大群人,场面极度混乱,而我在重伤高烧之中,除了唱歌献花的小天昊,对其他人都印象模糊。转院后,孩子父母曾单独探访,但被公安局阻拦在病房外面,他们也分别到报社和二狱探询过我的住址,这我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孩子父母的工作单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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