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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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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你那个同学,我捎带着把他也替你分析了,省得你朝三暮四的不知道嫁谁。” “别拿我开心,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好的,保证不让你失望,我把我的心点击了发送过去。” 133 我曾专门到云涯山看过雨。 可是,当长期住在这里的时候,我发现雨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它始终让空气湿漉漉的,身上也粘得难受。 我的臀部长了许多疹子,刺痒挠心。 我忍不住去抓,结果皮肤许多地方被抓破,流出来的黄水牢牢粘住内裤。 星期六,我和zhijia约好了在网上相见。 由于惦记着她给我发的E-mail,所以我起了个大早。 临出门的时候,何铭提醒我带把伞,天气预报说有中到大雨。 我不会因为老天下雨而取消去县城的念头,就是它下王麻子菜刀和英吉沙匕首也不会。 因为我说了不见不散。 zhijia的等待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 我不止一次地设想她的心境,在这样一个喧嚣着欢愉的世界里,还有这么痴心的女孩吗? 我不知道她的心能沉静到什么程度。 当然,她的等待一定不是沉静的,她的无奈与焦灼也许没人能够理解。 我想知道她痴痴等待的那个男孩是什么样子,他有何等的魅力让一个女孩在日日夜夜里寝食难安。 我带着强烈的好奇,打开了信箱。 西门: 其实,我答应给你讲这件事以后就后悔了。 讲与不讲都是一样的后悔。 也许讲出来我的心会好受些,可是一旦讲给你听,它再也不是一个秘密,它再也不让我回忆着痛苦或幸福,不再让我觉得它与我的诺言有关。 我最惧怕放弃自己的诺言。 可是,把它讲给你听,意味着我丧失信心了吗?约定的期限还没有到,我很矛盾。 也许我的诺言是个错误,也许我还没有坚持到底。 我不知道,我脆弱。 N市的西南方有一座云涯山,那里曾是我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我的外婆生活在那儿。 说起来我是一个不幸的人,我的父亲在去年病逝,母亲受不了打击,经常无缘地哭笑,后来被送往N市的精神病院。我和父亲的感情很好,当时我觉得和天塌下来一样。 父亲死后因为遗产问题,家族里闹得不可开交,我躲到云涯山的一家小客店里,后来遇到了他,那个飘着一头长发的男孩子。 他的热情和率真打动了我,还把我拉到了泻洪的一道水沟里,本来他是救我的,没想到弄巧成拙。 我在这个小小的误会里,被他的帅气和幽默吸引了。 那天我的心一直在天上飘着。 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 他好大胆,他喝了点酒居然扯下了我的衣服。我当时吓蒙了,不过我知道他是真诚的,因为我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也是快乐的。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次,我那时候真希望他能吻我,可是他把我抱在怀里,居然忘了那么做…… …… …… …… …… 我不知道怎样恍恍惚惚看完了这封长达3000字的E-mail,看到最后,我感觉两只眼睛红的象两支喷火筒,随时都会把炽热的火焰喷射到显示屏上。 我的心脏还在胸膛里吗? 我感觉它不在了。 它没有飞回云涯山,没有飞回那家旅店,没有飞回那漫天的雨幕之中。 那颗心孤零零地自己跳跃。 它迸出了我的胸膛。 它把我丢了。 134 zhijia:为什么晚了,路不好走么? 朝鲜冷面:没,我早来了。 zhijia:信看了么? 朝鲜冷面:嗯。 zhijia:你相信那是真的么? 朝鲜冷面:当然,因为你说是。 zhijia:谢谢! 我不知道怎样让大脑机械地指挥着手指,回答她的问话,我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欲望,想看到网络深处她的容颜。 我真的好想。 哪怕看上一眼掉头就走。 可是我不能。 我能告诉她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就是我吗? 我能告诉她我从来没有把那个留言当回事吗? 我能告诉她我没有女朋友了,现在很想和她在一起吗? 我能告诉她我现在双腿残废了,就连大小便都需要人帮忙吗? 不能。 我心里想说的话都不能说。 我从未骗过人,看来从此刻开始,要一直骗下去了。 我已经不是我了。 zhijia:怎么不说话? 朝鲜冷面:等你说呢! zhijia:你好象心不在焉。 朝鲜冷面:没,挺好的。 zhijia: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朝鲜冷面:你觉得他……也很在意这件事么? zhijia:不知道。 朝鲜冷面:你觉得你值得么? zhijia:原来觉得值,现在不知道了。 朝鲜冷面:也许他根本没有当回事。 zhijia:他怎么可以这样,我答应过他的。 朝鲜冷面:那又怎么样,也许他认为你是开玩笑的。 zhijia:世上还有人在意承诺么? 朝鲜冷面:恐怕没有。 zhijia:你在意么? 朝鲜冷面:我……也不知道。 zhijia:为什么会这样?我是真心的。 朝鲜冷面:别傻了,忘了他!!!! zhijia:你的回答我好失望。 朝鲜冷面:承诺美好,现实残酷。 zhijia:我该恨他么? 朝鲜冷面:谁知道呢,也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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