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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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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了,怕得乱了套,段小凤染上了性病,他也逃脱不了,说不准还是他传染给小凤的呢,我不能答应,决对不能答应。可他说了,“他看上的女人没有跑脱的”。怎么办?喊是没有用的,而且我的事更不允许喊出去,我迟疑着。他猛地扑了上来,连推带抱地把我掀倒在了床上。我怕极了,似乎小凤的下场降临我身,我用力地掀着他的身子,回避着他的口唇,我知道唾液也带那种菌。十分钟左右,我自觉力不从心了…… 那阵子过后,姓栗的拉门出去了,我以为他去了厕所,没想到大胡子又冲了进来,二话没说把我推倒在床上,我成了行尸走肉…… 我放下钱,无力地朝楼下走去,走向了昏黄的马路,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晃动。 我自慰着,也只能自我安慰,还能怎么呢?一个妓女,一个柔弱的女子又能怎样呢?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能为我报了仇,让我不安的却是,万一染上性病……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屈辱,自己咋这么软弱,这么任人摆布,这么被人玩来辱去,难道我的命和算命先生说的外公的命运相同吗?天生就是别人发泄的工具吗?我又想起了我的郁金香,我坐了起来,忽然觉得没脸面对它,我又躺了下去,连看也不好意思看它一眼。 唯一能安慰我的是报仇的愿望指日可盼,很快就可以听到消息。我自劝着,卖身挣钱不也为了报仇吗,权当……慢慢的,我睡着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音信。 半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急了,出现了可怕的预感——上当了!我连续给姓栗的打去传呼,焦急的能发疯,他却一直不回音信,连个影子也不见,失望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找到了小凤,让小凤约他,照样没有消息,小凤说她们已三个多月没来往了,一种受骗的结果出现在了心头。 二十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 一个月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见。 我跑遍了他们可能去的地方,按记忆寻找了他们住的那个两层楼,却咋也找不到,我后悔当时没留心门牌号,我彻底失望了。 我的心烂了,烂得没有了可补之处,不是痛,真的不是痛,用痛是不能比喻的。那三万元不是三万元,是凌辱和践踏积成的三万元,是用血泪汇成的三万元,那种获得是人间找不到的,也是人们体会不到的。为了嫖客高兴,为了嫖客的那点钱,做着禽兽也不愿做的事,承受着人间没有的,也根本想不到的作践,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奇耻大辱的三万元! 我的心不住地泛着苦酸,刺螫着、搓揉着,三万元被骗,还可以用身子换取,可那一直揪心的报仇计划却破灭了,至少说暂时破灭了,一想到为外公报仇,我的心又一阵一阵地绞痛。 我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才没把剩余的三万元让他们骗走。我又一次加深了恨的程度,恨刘麻子,恨小莲花,恨刘飞,恨法官,恨派出所那个没有人性的所长,恨那些作践我的嫖客,恨世上所有的男人,我发誓下辈子做猪狗也不做女人。 我已成了一颗充满仇恨的炮弹。我的肚子要憋炸了,不是气,也不是冤,不是怨,我说不清,只是堵,堵得好难受。想喊,喊出去,喊出去也许轻松一点。我想用刀子捅进去,把那些说不清理不透的污妖陋怪除掉。我忽然明白了,是发泄,找个地方发泄,找个去处呐喊,哭一场也许会好一点。或者找个人,知心人,亲人去倾诉。可我没有,去哪里找人倾诉,谁又是我的受诉人呢? 我抱着郁金香大哭了起来,我哭着,笑着,诉说着,发泄着,把苦水倾倒,把心痛发散,我还能说给谁,我还能诉给何人? 我真想回到童年,回到那个讨饭的年代,和孩子一样,和所有的孩子一样的童年。有人疼我,很多人说我漂亮的童年。我忽然悟出了个道理,人们喜欢孩子,靠近他们,爱他们,呵护他们,乐意把爱心向他们奉献,是因为他们纯真无瑕,是因为他们不具备害人的多端诡计,是因为他们不会对别人产生伤害。成人了,反而让人猜忌,让人恐惧,让人提防,防不胜防……苍天!你为什么非让这个人间如此的熬煎哪! 当我苦苦挣扎的时候,余姬又怎么样了呢? 在刘飞花言巧语欺骗下,在刘飞死皮赖脸的纠缠下,包括金钱的引诱下,余姬成了刘飞地道的情人。 由于余姬的长相、音质,特别是她灵活的思维和艺术感,越来越成了都峪市的名主持人。刘飞享受着余姬所带给的虚荣满足的同时,也在平步青云中寻找着他以为的另一类感觉,把任所欲为用在他的身上已成了微不足道。他在都峪市南区给余姬买了套豪华别墅,配了部红色跑车,两人就这样不公开地生活在了一起。 公安工作不比其它行业,天天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这就为刘飞提供了更多的借口,妻子小苗虽然有所察觉,却不知道他和余姬的关系有多深,加上小苗的父亲退在了二线,她也只能忍耐些许。 刘飞虽然得到了余姬这样的绝佳美人,却仍然满足不了他兽性的贪婪,也许权力本身就是金钱和美女的保险柜,也许权力本身就是玩世不恭和理所当然,刘飞才不只寻花问柳,而是个不分美丑的恶水桶。朱鸿的红太阳娱乐城就是他发泄兽性的交合场,而且朱鸿给他提供了专用包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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