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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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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月的家里,陈晨说:"其实,我的娇艳只维持了半天。结婚的那天晚上,席散了,她的母亲走了过来,拿走了所有的礼金,并让我们为婚宴付钱,我很生气,就说了一句,结果,澎湃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苏月,你知道吗,洞房花烛夜还没有开始呢,我就挨了打了。后来,澎湃给我道歉,但是已经没有用了,在那个晚上,我的心一阵一阵地疼。疼到没有知觉。是什么原因呢?你说啊苏月,是钱啊,结婚之前什么都没能挡住我和他,可是,那天晚上我却挨了打,原来是钱,不就是那些钱吗?" "很可笑是不是?我也觉得这很可笑,可笑到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我的父母是多么的希望我后悔啊?可是我就要幸福地活着。他们很势利,他们希望我找一个有点地位或是有钱的,我就说,有地位有钱的都成家了,他们成家以后都找小老婆了,我能嫁给他们吗?你知道吗苏月,在我的心里,我还是爱他的,但是他打我的事实压了我很长时间,我顶着全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他,其实不仅仅是赌气,我是真的想和他好好地生活。但是,他太孝顺了,无论他的妈妈怎样刁难,都是我不好,他都是怪我。我受不了。在他的心里,我是第二位的,永远都是的。" 陈晨的眼睛里满是红红的血丝,看得出来,她好长时间没有好好地睡觉了。 在陈晨住在这儿的日子里,丁飞表现得很好。他很自觉地睡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并且每天都买菜做饭,他很小心翼翼地和苏月交流,而且什么事情都很尊重苏月的意见,对陈晨也是很周到,并且对贝贝也是反常地有耐心。 然后陈晨就说:"苏月,你真的是很幸福。他虽然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虽然没有很多钱也不是什么高官,但是他很心甘情愿地给老婆孩子做饭洗衣,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如果澎湃这样对我,我才不舍得离家出走呢?" "澎湃会来找你吗?你离开家的时候为什么不带手机?他会不会急疯了啊?你还怀着孕呢?" "是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怄气的时候,我就在房子外面,我没进屋,他就生气把门关上了。那时候是冬天,我在房子的外面站了一夜,其实我只是想让他说一句软话,可是没有,他很了解我,他知道我是理性的,他知道我不会让自己陷入一种危险的境地。那一夜,他看电视看到十二点多,然后就睡了。早上他起来上班,就顺便对站在门旁的我说:'早饭在微波炉里,奶也准备好了。'然后他就上班去了。他跟我说话就好像我不是在外面站了一夜,好像我是在温暖的被窝里一样,他没有丝毫的愧疚。"然后陈晨又说,"他是不是接我是不是找我我不在意,就是他来接我我也不一定就跟他走,他不来接我那就更好,我不走了,你不会赶我走的是不是苏月?" 第二天下午,苏月的家里来了两位客人:陈晨的婆婆和澎湃的堂妹。 她们打车直接到苏月的家里。苏月到家的时候丁飞正不知所措地应付着这个场面,陈晨的婆婆很蛮横,她没有坐下,而是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客厅里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而澎湃的妹妹正在为陈晨收拾衣物。丁飞不小心给开的门,他正站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给谁说话,要说什么话,而那个老女人的骄傲和不礼貌是那么张扬,这让苏月大为恼火,但她无话可说。陈晨很没有面子,但是她已经没有发火的对象,澎湃没有来。苏月看着陈晨说:"你先走吧,过两天我去看你。" 陈晨走后的那一个晚上,丁飞睡到了苏月的旁边。他好像很有理由,这几天他为苏月做了很多事情,也做了一些家务。苏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她想起了陈晨的话:苏月,你知道吗,我的心很疼很疼,疼到没有知觉。 苏月也突然感到她的心也一阵一阵地疼了起来。苏月的泪流了下来,然后,丁飞的吻也就跟着下来了。 12活得像堆死灰 过几天就要放暑假了。放暑假的日子是美好的,但是放暑假之前一定不好过。 应该这样说,老师们很少有什么好过的日子。早晚自习是一年四季都少不了的,至于早到什么时候,晚到什么时候,要视学生的承受能力如何。虽然偶尔个别的学校中会有个别的学生因为承受不住时间的紧张而辍学或是生病住院,但是这种个别的情况几乎不能影响这几近疯狂的整个教育状态,老师们和学生们在这不知道是何人主宰的轨道上发疯般地运行,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奔跑的瞪羚,它们无时无刻不得不在一种紧张的状态里,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即便如此,它们当中的弱小者仍然难以逃脱死亡的命运,活下来则继续过这样的生活。这就是大自然的平衡,这也可以称为学生的机遇平等。而这种平等的机遇,是一定要在这种长达六年的煎熬里争取的,在这六年里,几乎没有学生可以逃脱时间的控制和考试的洗礼。 忍受如此煎熬的,还有老师。 苏月记得,从"下岗"这个词开始被频繁使用的时候,它就成了所有周前会的主题。它经常会被用于每周一次的会议的开头或是结尾。弄得每一次的会议都像是批判大会,大家都低着头,而领导则对着黑压压的人头说着或激昂或悲愤或深情的话。 在这种煎熬中,学生和老师的感受是相同的,但他们却无法达成统一的战线。因为,他们几乎是对立的,并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有技巧和能力与学生成为朋友并让他们好好地学习。这很重要,老师上岗凭的是成绩,这是一个铁的定律,没有人可以改变。于是,煎熬弥漫着教室和办公室。每天都是这样。 现在终于可以放假了,可以歇一歇了,学生们都以激动的心情等待这一刻。但是苏月知道,对于老师来说,真正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当考试结束之后,会议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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