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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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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雨凡打来电话,袁雪按了接听键,就听到鸭鸭快活的声音,“妈妈,好好玩哦,妈妈,你 什么时候来啊?”袁雪心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的难过,“鸭鸭,乖,妈妈忙完就来,你在那 要听爸爸的话。”鸭鸭高兴得大叫,“爸爸给我买了个大海螺,我好高兴。”袁雪莞尔一笑 ,那边蒋雨凡好像在说不要打搅妈妈,鸭鸭有点不高兴,“妈妈,爸爸说你在忙,要我不吵 你,妈妈,拜拜。”和鸭鸭说了声拜拜袁雪挂掉电话,有些难为情地看看范逸成,范逸成没说 话,只是搅动杯中的咖啡,一口喝个干干净净。“做人就要做得干净利落,就像喝咖啡,慢 慢品就会越品越舍不得喝下去。”范逸成像在对自己说又像在对袁雪说,袁雪怔怔半天竟找不到可以回的字眼。 袁雪闷闷地喝口咖啡,陡然想起刚才念叨的一个人,一个说去外地的人,袁雪挑下眉,“柳 燕去年大概十月份的样子来和我说准备去外地,不知道你……”范逸成的眼睛忽然露出一星 寒芒,袁雪抬头本来是想把话说完的,可是范逸成的那股寒芒冰得袁雪一哆嗦,“我没见过 她。”范逸成淡淡的、有点冷漠地抢过话头。袁雪有些吃惊,有些不安,意外见到范逸成的惊喜好像被一缕看不见的隐忧给隔在半空。 桌上的手机跳起来,袁雪惊得“啊”了声,范逸成深思地望下袁雪,很快拿起电话,“嗯嗯 ,什么地方?我就去。”范逸成挂掉电话,冲袁雪淡淡一笑,“离开的时间久了点,很多事 情等着我去办,”范逸成略略犹豫下,“有时间我会再来找你的,可能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记得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袁雪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范逸成走前说的那句“帮我就是帮你自己”给袁雪的感觉很不好,袁雪感觉自己就像网中的鱼,拼命挣扎却还是跳不出那个网,她下意识地紧紧领口。袁雪 摸出手机,翻到柳燕的名字,“对不起,您拨的是空号。”袁雪目瞪口呆听着手机不断传来的 提示,心里越发不安,柳燕去了哪?为什么连手机号码都给注销了?范逸成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根本没见过柳燕吗?还是? “雨凡,我已经买了飞机票,下午五点到。”袁雪预定完飞机票,简单地拿了几件换洗的衣 服就要了辆的士直奔飞机场,飞机起飞的一刹那,袁雪有了丝丝后悔,是不是走得太匆忙了点?是不是该给自己点机会?为什么感觉自己像在逃避? 从的士下来,袁雪就见鸭鸭站在宾馆前东张西望。“鸭鸭!”鸭鸭眼睛一亮,飞跑过来,袁 雪一把抱起儿子,狠狠地亲了一下儿子的小脸,“乖乖,玩得开心不?”鸭鸭用手环住袁雪的脖 子,也亲了一下袁雪,“妈妈,我想你了。”一句话让袁雪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仓促 的决定,“我也想你,鸭鸭。”蒋雨凡把雪茄掐灭扔到垃圾桶,伸手来抱鸭鸭,“妈妈坐飞机累了,鸭鸭乖,爸爸抱。”鸭鸭点点头,松开了环住袁雪的手。 蒋雨凡刚打开房间的门,鸭鸭就连蹦带跳地跑去桌上拿来一个外形很奇特的海螺,献宝似的 跑到袁雪面前,“妈妈,这是爸爸给你买的。”袁雪诧异地看着鸭鸭,“给我买的?”鸭鸭快 乐地吹起海螺,“是啊是啊,爸爸说海螺可以避邪,给我买个小的,给你买个大的。”袁雪 笑起来,这蒋雨凡可真会瞎掰啊。蒋雨凡有些尴尬地走过来,拍下鸭鸭的小脑袋瓜,“快去洗手,一会儿就吃饭了。” 走进餐厅,袁雪注意到蒋雨凡的位置安排在中间,邻近桌的都很客气叫声“蒋科长”,礼貌 中有股让人亲切的尊重,袁雪回头望眼蒋雨凡,他正微笑着冲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点头致意,袁雪有些慌乱,眼前的蒋雨凡和记忆中那个背叛自己背叛家的蒋雨凡实在挂不上号,是 因为时间地点不同想法不同吗?不,袁雪知道自己是个很理性的人,也许一直都是自己不肯去原谅蒋雨凡吧。 海南的几天,袁雪去哪都关上手机,美其名曰给自己放假,可袁雪自己明白,她是害怕了 ,害怕某个时间某个时段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女人特别是三十岁以后的女人有几个能经得起折腾的?袁雪感到内心的变化,她记得某个专家在评论婚姻时说: “围城外的诱惑很多,有时候没有走出去并不是舍不得围城内的风景,只是外面的诱惑没有 大到让你有足够的勇气走出去。”那么当外面的诱惑大到可以诱惑袁雪走出去,袁雪会走出去吗? 忍字头上一把刀,一个不忍就可能成为刀下鬼,十字关口,谁敢说谁做的一定是正确的选择,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对或错,只是看你的心朝哪个方向走。 孙青急匆匆跑进社会版,袁雪马上就明白孙青想来告诉自己什么,“孙青,正好,一会儿我去 博物馆采访,那里将举办一场盛唐的陶瓷展,你不是很喜欢唐朝的东西吗?一起去咋样?” 孙青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袁雪的言外之意,“那敢情好,嘿,要是允许买的话,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买个回来好好欣赏欣赏。” 袁雪坐上孙青的奇瑞QQ,孙青并没有急着发动车,“袁姐,知道谁回来了吗?”袁雪笑笑, “知道。”“你知道?”孙青的眼睛瞪得老大,“怎么?我就不可以知道吗?”“不是这意 思,袁姐,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是的,范逸成回来了。”孙青边小心地绕过别的车边点头 ,“袁姐,那你一定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袁雪望望窗外,“不就是保外就医吗?而且十 之八九是那个凤荚把他保出来的。”孙青忽然笑起来,“袁姐,我一直很佩服你,因为你的 直观和敏锐,可是,这次你只猜对了一半。”袁雪一阵讶然,马上恍然大悟,“是周恒远! ”孙青吃惊地转头看了袁雪一眼。“快安心开好你的车,一会儿再讨论好不好?”袁雪慌得指指 前面,这是最繁华的地段,车多,孙青不专心开车,后果难料,她闭上眼睛,不再和孙青说话。 凤荚吃了亏就是去保范逸成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吃进去的肉谁会吐出来?表面看周恒远 和张清华走得很近,可是周恒远那只老狐狸怕是也明白,一旦自己手上的股份被套了出去, 自己女儿的幸福暂且不说,怕是以后的下场比凤荚还要惨,可如果范逸成回来那就不同了, 周恒远就成了两边力争的人,那可就要看风朝哪边吹了。袁雪暗暗担心,如果范逸成现在莽 然去把张清华拉下来,张清华势必会和周恒远联手,那范逸成岂不是吃了亏也做不得声? 袁雪到博物馆后已经没有心思去做什么采访,她随便拍了几张照片,就去找馆长闲扯了些 关于陶瓷的话,问馆长要了一套带图片的资料,“孙青,”袁雪回头正想招呼孙青回报社, 转头就看见孙青正满脸严肃地在看一个陶瓷做的彩女,八个彩女各具特色,或在翩翩起舞或 在拿乐器专神吹奏,只有孙青看的这一个在仰望明月,“真漂亮!”袁雪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声,拿起照相机咔嚓拍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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