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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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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 18日 下午刚开完会,花儿打电话说晚上有人请客。问她请客的人是谁,她怪怪地说:“见了就知道了,现在保密。” 晚上六点在恺丰酒店门前聚齐,我们三个都好奇地问是谁请客,怎么不见人来。花儿说:“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说那边应酬完才能过来,他已经订了房间,让咱们先开始。” 恺丰酒店的单间全是以世界名城命名的,我们被小姐带进了多伦多房间。刚一坐定,花儿就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子号码说:“我们已经开始了,你快点来啊。”语气嗲嗲的。打完电话,又狡黠地向我们挤着眼说:“咱先开始,他等会儿就来。” 雪儿笑笑问她:“又是一个老相好吧?” 她眯缝着眼睛笑答:“Yes!” 我迷迷糊糊跟着来吃饭,不知道请客的人是谁,原以为秀芳和雪儿她们知道花儿这个朋友是谁,听雪儿这样问,才知道她们也不知道今晚是谁做东。 我们一边等着请客的人,一边听花儿的又一个故事。她说:“这是我当记者第一次单独到县里采访发生的事。我第一次去集县采访,县委宣传部长接待我。” 她说到这儿,我和秀芳同声问:“方淼?” 她看看我们吃惊问:“你们都认识他?” 我看姊妹们都急着听故事,便说:“别打断,你继续说吧。” 花儿继续讲她的这个故事:中午我喝了一点酒,当时也不感觉喝得多。吃了饭他安排我到县委招待所休息,他送我到房间坐了一会儿,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咋回事,我那天特别想说话,就和他唠起了家常。我说我小时候的事,说我为了家庭为了工作所付出的一切。说着说着我就哭了,我哭的时候他的眼里也噙泪了。那天中午他陪我坐到下午三点。他说,真想不到你这么一个灵秀的小女子会承受这么大的重担,从今天咱们认识开始,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妹妹,我就是你的大哥,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再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看谁还敢欺负你。 听到这儿,我故意逗她:“这时候你就在他的怀里了吧?”大家看花儿嘿嘿地笑起来,我们也都发出了含义丰富的笑声。 笑过之后花儿又接着说:当时只是看他和县里干部不一样,觉得他的气质不像县里的,后来才知道他是市纪检书记的儿子。 听完她的故事,秀芳和雪儿要我为她点评,我就发表了看法:“花儿善于煽情。其实谁没有受过磨难?花儿总是一说起来好像天下就她不容易,叫人家听了同情得不得了。要是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成长经历写下来,谁都能写一大摞子,只是我们没有她善于表演。”点评完了,又和花儿玩笑着说:“你那表演才能不当演员都亏了。” 花儿对我的点评不以为然:“桃儿,你可别这么说,我一点也不是装出来的,我第一次给你说的时候你不也哭了吗?” 我不得不解释说:“我不是说你装,我的意思是说,你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让别人对你由同情而升到爱怜,由爱怜而升到恋爱,这一点,别人做不到。” 菜来了,花儿点的菜仍然是我们平常爱吃的几种家常菜,酒是山野红葡萄。做东的人不在,我们便和平时一样大大咧咧随随便便,没有半点客气。我先端起酒杯说:“来,我们先干一杯。” 嘻嘻哈哈地碰杯喝酒,花儿停止了和我拌嘴。我和花儿这样为一句话拌嘴的事经常发生,但从不记恨,争执起来没完没了,随便说句什么玩笑话也就烟消云散了。 在别处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方淼终于到了,他说着对不起来晚了就在花儿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他晃着酒瓶说:“你们就要这酒?给我省哩不是?小姐,去拿一瓶五粮液。”他吩咐小姐拿酒,我们几乎同时制止。他只得说:“那好,既然这样,我只有尊重女性。”他端起满满的一杯红葡萄说:“我来晚了,喝下这杯酒算是道歉。”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秀芳、雪儿大概也没有反应过来,花儿就已经端起一只空杯子伸到方淼面前,要替他喝一半。我们三个互相看看,笑了一笑,都端起酒杯说道歉就免了,大家第一次坐一块儿,就碰杯吧。方淼说:“还是知识分子善解人意。”说着就和我们碰了杯。 方淼和我们谁都不陌生,借着酒兴,谈话很快就进入到随和投机的气氛。我说:“咱们也认识好几年了吧,还没有在一起坐过哩。多亏了花儿让咱今天有机会坐在一起。” 他说:“要不是在宣传部干了几年我会有机会认识花儿?” 我说:“花儿经常说起你,说你没有当领导的架子。啥时候说起你都说够哥儿们。” 方淼借着酒也向我们说起了他俩的认识经过。他看看花儿说:“她那次去采访是春天吧?她喝多了酒,又哭又闹的,她说有人要害她,我说别瞎说,没人害你。她说,要有人害我咋办?我说,要真有人害你我保护你。她说,你得发誓。我说,好,我发誓,以后你是我小妹,我是你大哥,谁敢动你一根毫毛看我咋收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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