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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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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就这样笑,结果周遭投射来的目光好冰。从此不太敢看文艺片,怕又听到这种经典对白。" 说完后,我又劈里啪啦一阵乱笑,不能自已。 "笑完了?"暖暖说,"嘴不酸吗?" "唉。"我收起笑声,说,"真是余悸犹存。" 我突然发觉跟暖暖在一起时,我变得健谈了。 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会让我不由自主想说很多话;二是我容易感受到她的聆听,于是越讲越多。 以现在而言,她看来相当疲惫,却打起精神听我说些无聊的话。 "真累了。"她低头看着餐盘,"吃不完,咋办?" "吃不完,"我说,"兜着走。" "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 "在台湾就这么用。"我嘿嘿笑了两声。 我和暖暖走出食堂,走了几步,我突然停下脚步。 "啊?差点忘了。"我说。 "忘了啥?" "我才是北七。"我指着鼻子,"在长城跟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暖暖想了一下,终于笑出声,说:"以后别用我听不懂的台湾话骂人。" "是。"我说,"要骂你一定用普通话骂,这样你才听得懂。" "喂。" "开玩笑的。" 经过教室,发现大多数的同学都在里面,教室充满笑声。 有的聊天;有的展示今天在长城买的纪念品;有的在看数位相机的图档。 我和暖暖也加入他们,徐驰朝我说:"老蔡,我偷拍了你一张。" 凑近一看,原来是我在烽火台上不支倒地的相片。 "你这次咋没比V?"暖暖说。 "你真是见树不见林。"我说,"我的双脚大开,不就构成了V字?" 我很得意哈哈大笑,笑声未歇,眼角瞥见学弟和王克坐在教室角落。 我很好奇便走过去。 王克正低头画画,学弟坐她对面,也低头看她画画。 我在两人之间插进头,三个人的头刚好形成正三角形。 那是张素描,蜿蜒于山脊的长城像条龙,游长城的人潮点缀成龙的鳞片。 "画得很棒啊。"我发出感叹。 王克抬起头,靦腆地朝我笑了笑。 "学长。"学弟也抬起头,神秘兮兮地说,"很亮。" "OK。"我朝他点点头,"我了解。" 转身欲离去时,发现王克的眼神有些困惑。 "学弟的意思是说我是你们的电灯泡啦。"我对着王克说,"所谓的电灯泡就是……" "学长!"学弟有些气急败坏。 王克听懂了,脸上有些尴尬,又低头作画。 我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 "你这人贼坏。"暖暖说。 "贼坏?"我说,"什么意思?" "贼在东北话里面,是很、非常的意思。" "喔。"我恍然大悟,"暖暖,你这人贼靓。这样说行吗?" "说法没问题,"暖暖笑出声,"但形容我并不贴切。" "既然不贴切,干嘛笑那么开心?" "凉凉!"暖暖叫了一声。 我赶紧溜到徐驰旁边假装忙碌。 大伙在教室里聊到很晚,直到老师们进来赶人。 回到寝室,一跳上床,眼皮就重了。 "老蔡,下次你来北京,我带你去爬司马台长城。"高亮说。 高亮说那是野长城,游客很少,而且多数是老外。 他又说司马台长城更为雄奇险峻,是探险家的天堂等等。 我记不清了,因为他讲到一半我就睡着了,睡着的人是不长记性的。 4. 隔天起床,我从上铺一跃而下,这是我从大学时代养成的习惯。 一方面可迅速清醒,以便赶得及上第一堂课;另一方面,万一降落不成功,也会有充足的理由不去上课。 但今天虽降落成功,双脚却有一股浓烈的酸意。 腿好酸啊,我几乎直不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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