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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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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说心里话,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我妈用这种语气如此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过话。我被我妈这几句话感动了。这句话对别人家的女儿和妈妈来说可能再平常不过了,但对我和我妈来说,却非同一般,如果我的推理是正确的,这句话,是二痒的“不要脸的”事情换来的。我想我妈是把这顿饭当成我们的婚宴了。这时候,我妈一定在为她拒绝参加我和章晨的婚礼而愧疚,一定! 我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被感动过,也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幸福过。原来,感动如此简单,幸福也如此简单! 我喝下我妈迟到的祝福酒,走到我妈的身边,紧紧地抱住我妈,幸福地哭了一场。 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我以女儿的身份,倚在妈妈的怀里哭泣,如此幸福! 当天夜里,我和章晨回到家。 章晨依然很兴奋,但酒醉心明。章晨说,我怎么觉得,今天好像才有家了,我怎么觉得今天才像新婚呢! 我也有和章晨同样的感觉。一切真实的东西不是靠什么形式能得到的,而得到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固定的形式。 我对章晨说,我也这样觉得。 章晨说,那来吧,我们开始新婚之夜吧! 我说开始就开始吧。然后幸福地迎合…… §校友会上的舞蹈 从卫校毕业以后,我对卫校并没有什么好感没有什么留恋。后来,和章晨结婚以后,慢慢地关心起卫校来,尤其是章晨当了政教室主任以后,我觉得卫校就像是我们家的了,不让我关心都不行。 1993年9月1日,是卫校建校15周年大庆,这个消息是章晨告诉我的。从六月底放暑假他就一直加班加点的忙,就是为了校庆的事。但是,在校庆之前要搞一次校友会,却是陈红梅 告诉我的,时间是8月26日。 那天,我和陈红梅一起去食堂的时候,陈红梅又说起校友会的事,说这次校友会是第一次规模很大,你想想,十五年了,从卫校走出多少人,这些人又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占有一席之地,所以校友会一定很热闹。 如果连陈红梅这样的进修生都算在内,卫校这十五年确实培养了不少人了。现在全地区卫生系统就有一大批的干部是从卫校走出去的。像我这样的小护士就不用说了。 陈红梅拿出一张打印的纸递给我看,是校友会组委会名单和校友会会议内容安排。在组委会名单里,我们地区专属医院里就“陈红梅”的名字在上面。陈红梅喜欢参与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没有她这种人,校友会搞不起来。 我开玩笑地对陈红梅说,红梅,你成了领导了。 陈红梅说,哪是啥领导,帮同学跑跑腿吧。 我说,瞧你谦虚的,我想跑腿还跑不上呢。 陈红梅说,大痒,你别臭我了,你是谁呀,你才不会干这种事呢。你是主任夫人,是卫校的家属呀,你咋能干这事! 我听出来陈红梅话里隐隐的醋意,说,红梅姐,章晨那屁大的官,我还能称夫人,也就是家属而已。 陈红梅听出我的话里有话,借故走了。走到门口,陈红梅又回来了,说,大痒,我们校友会上有演出,你要出个节目。 我说,我不会唱不会演的,出什么节目? 陈红梅说,那你就跳舞吧。我给你报名。 说完,陈红梅扭头就走了。 陈红梅之所以让我跳舞,是因为过去我们俩曾经在我家里跳过舞,陈红梅教我的。陈红梅在部队当兵时经常参加文艺活动,能唱能跳。过去她在我家住的时候,她跳给我看过,粗腰大屁股扭得死欢,勾人得很。我跟她学过几支民族舞,基本的动作我还记得,只是好长时间不跳,不知道表现起来怎么样。 我不知道陈红梅是故意要给我难看,还是真想让我展露一下我的艺术才华,不过,我真想去上台跳一跳,忘情地跳一跳,把背负的所有东西都甩掉。想到跳舞,我的耳边便响起了音乐的节奏,我的脚就有点发痒了。陈红梅教我跳舞的时候,就说过我跳舞的感觉好,身材也特别适合跳舞,不像她胖乎乎的找不到腰。所以,我抽空在家里练一练,自我感觉还不错。 章晨听说我要在校友会上跳舞,笑得差点跌倒。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会跳舞,他认为我在卫校上学时,那一次他教我们学游泳,发现我不仅没感觉,而且姿势丑得要命,多亏身材好看一点,让他多看几眼。 我开玩笑地骂章晨是色鬼,说他当时作为班主任老师竟然想占我这个女学生的便宜。章晨说,要说占便宜,我就占便宜,我这不是娶了你吗?我现在还想占你便宜! 说完,章晨将我拦腰抱起,扔到床上,压到我身上…… 章晨狠狠地占了我的便宜之后,说,要不你现在跳一跳给我看看,让我审查审查怎么样? 这时,我体内被章晨撩起来的兴奋还没消尽。一种说不清的激动指使我马上跳下床,竟忘记了本能的羞耻,赤裸着身子,一边哼唱,一边跳,为了跳出神韵,我把两条枕巾拿在手里,当作水袖舞着。我舞呀蹈呀,我的肌肉,我的皮肤,我的汗毛,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在舞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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