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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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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她的反应迟钝,思维也不清晰。她还没法明白这个大少爷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只是结结巴巴道:“你——你——” 徐斯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对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江湖一动也不动。 昨夜回到工厂,她就一直在想,自己给徐斯的那个吻,是做得过火了。一时间乱掉章法的争锋好胜,想夺掉徐斯的主动权,想避开徐斯的正面交锋,想胜徐风一筹。但也许后果会很严重。 这正如日本那夜,她太懊悔自己这种不能自控的情绪让自己做出特别荒唐的行为。 滥用暧昧,有违初衷。有违初衷,也许会遭到谴责。她竟然在这条暗道上越走越偏差。 为什么不能像父亲一样,将所有的情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料想得到徐斯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徐斯一大早来到这里。他的吻带着清晨微凉的气息,仅止于她的唇。江湖紧紧闭着双唇,她害怕地盯牢徐斯。有些事情的后果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当年是如此,现今也是如此。 徐斯感受到了江湖身体的颤抖,她的唇甚至也在发抖。她没有他想象中胆子那么大。任性的大小姐,她所有的心机和任性,都有一定的心力承担的范围。 徐斯放开了江湖。眼前的人,且不说她是花容失色,但也基本接近这个状态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是他失态了,这是不应该的。今早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做他平日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江湖气息很急促,胸脯都在起伏。 他们两人都让事情失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江湖说:“徐先生,对不起。” 是他吻了她,但她对他说“对不起” 徐斯忍不住好笑。那么,江湖自己先承受不住,预备摊牌了? 她果真垂着眼睑,看都不敢看他,低声说道:“如果我做了什么让您误会的事情,我想这都是我的错。” 一股浊气就这么从徐斯的心底腾腾生起来。 他原来是要开始自省自己是失态的唐突的发了神经的,但她有必要做出撇个干干净净,把一切当作错误全数承担的罪人姿态吗? 徐斯反倒笑了,干脆寻了那张舒适的办公椅坐下来,还跷起了二郎腿。他说:“江湖,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早就看出来我喜欢你吗?说真的,我的确是想追你。” 江湖把眼睛抬起来,好像在思索,也许在思索要说怎样的话来跟他周旋。他们这样真不像一早就发生过亲密关系,且刚刚还亲吻过的男女。 他不会给她机会就此糊弄过去。 徐斯接着讲道:“既然已经说白了,再装腔作势也没什么必要。你考虑考虑。” 他讲完,立起身来,不管还在发愣的江湖,径自开门走了出去。 早晨的太阳完全升了起来,徐斯再开回大马路的时候,遇到了早高峰的堵车,正好方便他打一个电话。 他对齐思甜讲:“明天我让律师把那层楼过户到你名下,算是提前给你的贺礼。就这样吧。” 齐思甜半天没有答话。 徐斯摁掉了电话。 很快齐思甜的电话回了过来,她说:“多谢你照顾了,好的,再见。” 徐斯回到家里,母亲已经起床,正同洪姨一起吃早餐。桌上放着莲子银耳羹,徐斯给自己盛了一碗。 洪蝶奇问:“昨晚回来睡觉了?这一大早又去了哪里?” 徐斯答:“跑步。” 洪姨给他加了一碗白粥并油条,说:“胡扯,这外头就是商业街,哪有地儿让你跑步?” 徐斯嬉皮笑脸说:“我开车去中央绿地跑的。” 方苹睨他一眼,“听说你又换了车?” 徐斯预备听训。 方苹没有拿正眼瞧儿子,“一个人的身份不是用车来表现的,当年你爸爸踩黄鱼车出的身,如今谁又能小瞧了他?只有那些没三没四不轻不重的二流子才会把钱砸在车上,开到大马路上去招摇。现在公司做大了,就更要矜持,要稳重。” 徐斯没有想到母亲和那江湖丫头会英雄所见略同,笑道:“妈说的都对。” 家政服务员进来送早报和信件,有一封请柬,用大红的信封装着,是给洪蝶的。洪蝶随手放在一边,也没拆开。 等到了办公室里,自己的案头也放了一个大红信封,同早上洪蝶收到的那个一样。Jane说:“利都百货高总寄来的。” 他拆开信封,是一封结婚请柬,新郎的署名是高屹,新娘叫海澜。 徐斯把任冰唤来办公室,问他:“高屹的婚宴请柬收到了吗?” 任冰果然是收到了,他以为老板不想列席,便答:“我购好贺礼,附上赠言吧!” 徐斯说:“高屹做得倒是很周到,连我婶婶都请了。也没见他们聊过几次。新娘子你认识吗?” 任冰是知无不言,“高屹的母亲过世了,他也基本没什么亲人了,这回请了不少商界的朋友,搞得很热闹。” 徐斯十分意外,其中故事千丝万缕,他完全可以想象,但他忍住没有再把问题问下去。他只是想,江湖认不认得这个新娘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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