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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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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的?” “小人是庄上马夫。” 我拉了条椅子,在他对面坐下,道:“哦,新来的吧。以前哪个府里伺候的?” “小人不明白姑娘意思……”他支吾道。 “不明白啊?”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道,“不知道见了八爷你会不会明白?” “小人、小人只是给主子们伺候马匹、鞍具的,不知哪里得罪了姑娘……”他似乎一脸茫然地祈求道。 我笑着打断他道:“得罪,呵呵……是得罪了,不如我跟你们四爷说,你企图非礼我如何?” “爷不会信的!”他急道,说完立刻知道失言,低下头一声不吭。 “嗯,是不会信……”我把茶盏“嗑”一声搁回桌上,他被这声音震了一下,却仍旧压着脑袋。我绕到他身后,一手放到他肩上,道:“今儿你的表现要是不让我满意,恐怕不会好过……”我轻捏了捏他的锁骨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干人?” “小人不知。”他回道。 “在西边一个很远的国家,那里的人喜欢把死人做成干尸,那用活人做的自然就叫干人了。”我指了指他的鼻尖,笑道,“先是从鼻孔插进一根管子,一直插到脑子里,把脑浆一点一点吸出来,然后用酒把脑壳里洗干净。对了,你喜欢汾酒还是蜡酒,两粤的椰酒也别具风韵。嗯,洗完以后,还得从鼻孔里塞进麻布,把脑子填上,不能让它空了不是。” 徐杰的脸上冷汗一滴滴滑下来。“这还没完呢。”我又指了指他的腹部,道:“还得在这里开个口子,把胃啊、肺啊、肝啊、肠子啊都拿出来,也用酒洗干净,填上浸过香料的麻布和锯木屑,龙涎香好不好?但是,取了脑子人就死了,开肠破肚都觉不出了啊。你看是先洗脑子呢,还是先洗身子?” 他猛地一动,椅子‘扑通’一声翻到在地,他睁着惊恐的眼道:“姑娘饶命!饶命啊!” “饶什么命啊?那样子身体不还是全的,脑袋什么的都还长在脖子上。不挺好的。”我蹲下身,对他粲然笑道,“你有没有家人?爹妈啊,兄弟姐妹之类,也好把你领回去?有孩子没有?总也要个给你捧灵位的。” “姑娘、姑娘,我说就是了,我说……”他鼻子呼呼地出着气,被绑着的腿想动又动不了,椅子在铺了毛毡的地板上摇着蹭着,却也没什么大响动。看来聂靖绑得挺严实的。 “肯说就好。我也就问你几句话。你们爷派你来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就吩咐我看着姑娘说什么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真是实话!”他瞪着眼道。 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跟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累了。我点了点头道:“算你说的是实话,还有呢?” 在我的逼视下,他又说:“顺便看看形势……”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一共几个人?”我问。 “不知道。就我一个,兴许还有其他人,但我不知道。”他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骗您!” 骗不骗我也无所谓,我并不那么想知道。站起来揉揉麻木的膝盖,叫了聂靖进来。聂靖看了看地上的人,问:“怎么样?” “差不多了。你先想个办法,我不想让他听我们说话。”我对他要求道。 聂靖走过去,在那人后劲踢了一脚,他就昏过去了。 我道:“不过是个眼线。” 他点了点头,问:“怎么处理他?” 这人知道的不少,又经不得问,若是被人拿了,恐怕对他也是个祸害。沉吟了一会儿,对 聂靖道:“你看着料理吧。” 聂靖看了看我,诡异地笑道:“明白。” 聂靖弄了那人出去,我刚坐下,还没歇上五分钟,就听扣门的“笃笃”声。万般不情愿地打开门,果然是十四这小子。 “什么事?”我冷淡地问。 他却问:“我能不能进去?” 原想说不能,但这家伙没那么好打发,不如看看他想干什么。于是退开些让他进来。 “坐。”我拿了个杯子放在他面前,刚拎起桌上的茶壶,他便抢着说:“我自己来。” 我看了他一眼,道:“得了。这茶壶我还用得着。” 没带茜云来,又不想别人吵,这种小事,我总还是能做的。 他只好坐回去,看着我给他斟上茶水。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理了理袖口问道。 “也没什么事……”他一手握着杯子道。 若是闲聊,抱歉,不奉陪。他看我摆出一副困顿的样子,立刻没话找话说:“刚才听容丫头说,你给她说故事了,还真挺有趣的。” “你觉得有趣吗?”我笑道,“想不想听下去?” 他疑惑地问:“下面还有?不是完了吗?” “对容格格,自然是完了。你要是有兴趣,倒可以跟你说说后面的。”我道。 “洗耳恭听。”他兴奋地坐直了,等着我说。 我摆弄着自己的茶杯,道:“灰姑娘姒雪嫁给了公子燕几。日子过得倒是顺心,只是想到继母蔡夫人,十几年对她呼来喝去,百般虐待,心里发恨,便派人抓了蔡夫人来,给她穿上烙红了的铁鞋,蔡夫人惨叫不已,姒雪听得够了,便让人把继母装了麻袋,扔到宅子外面湖里。至于两个妹妹,在家时对她也不好,便也叫了来,强灌下两杯鸩酒后,埋到花园里桃树下。” 我注意着他的反应,他道:“她们原来对她不好,也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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