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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第十九章

  谢明?如果是他的话,他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不回家了吗?你不是不要她了吗?总不会你三妻四妾地享受着,还指望她为你守身如玉吧?

  “就是一过路的。”田建设贪婪地盯着柳香香的脸,语气轻柔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能这么说话。他的脸向她的脸凑了上去,“宝贝儿。”他含混地叫着。“啪”他的脸被柳香香猛地推开,向九十度的方向扭去,然后他就仰面朝天地躺在地毯上,在瞬间的莫名其妙中看着柳香香跺着步子上楼了。

  田建设开着车走了,无目的地在街上转着,怕停下来,不知如何面对自己。最后他钻到一酒吧,灌了几口酒,这才没让自己疯了。怕被伤害,防着,护着,还是被人跟块抹布似的给扔了。他怎么就成了一个向她乞讨“性”的乞丐了,明明是她求他的?她根本就不是真喜欢他,她是利用他,让他为她效力,俯首甘为孺子牛。他得报复,从此不再搭理她。不就一跳舞的吗,不就一被老公抛弃的女人吗?让她知道知道,男人里面也有不为“色”折腰的堂堂男子汉。要不就来个无证据强奸。对了,他有她写的字据。他掏出小本,这才看到,“I want to make love not with Jianshe Tian.”(我不想和田建设做爱。)瞧瞧,瞧瞧,他还笑了,没出息。

  柳香香缩在楼上浴室的一角,用小刀扎破了自己左手的食指,不断地把血从破口处挤出来。还扒窗户?看什么看,以后我天天换个男人让你看!

  十一月二日,星期二,是柳香香到多伦多的第二十七天。

  清晨,窗外是一片耀眼的,圣洁的银白,下雪了!柳香香喜欢雪,北京中山公园、北海公园、天坛公园、景山公园、地坛公园,甚至动物园的雪景中都留下了她和谢明踏雪的身影。可惜,那种日子已经永远过去了。

  谁?是谁把车道上的雪都扫干净了?柳香香的心不规则地跳着,腿也发软,她扶着门框向外望着,快站不住了。是谢明?不是。他已经不爱她了。他躲着她,跑这儿来偷看她,是生怕她出什么事他离不成婚了。他拖延着和她说“分手”的日子,是为了对得起他自己的良心。

  早餐桌上,田建设接到柳香香的电话:“谢谢你。”

  “谢什么?”本来已经决心再不理柳香香的田建设,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把那“决心”给扔到九霄云外,自己都奇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志气了?

  “帮我扫雪。”

  一口面包哽在田建设的嗓子里,“扫雪?”

  想着不管他们,让他们闹去吧,他算哪棵葱啊?一边待着吧!他还是开着车上了柳香香家的车道。门半开着,田建设手上拎着一个捕鼠的夹子,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就进去了:“你看,把这个放到窗户底下,就可以逮住扒窗户的人了。”

  没人搭理他,他往里走着看见柳香香坐在厨房的地上,靠着柜子,专心地用小刀扎着自己的手指。

  他放下捕鼠夹子,屏着气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地抓住她的两只手:“又怎么了?”

  她扭动着:“别管我,你走!”

  他不放手,抢下她手中的小刀,强行把她拉了起来,紧紧地拥到自己怀里。他心疼这个女人。

  “是谢明扫的雪。”柳香香告诉他。

  他沉默。不可能,一定是她半夜起来梦游之中扫的,醒来以为是谢明干的。

  现在他能撒手不管她吗?不行,她是病人。

  “会堆雪人吗?”他问柳香香。

  “你说谢明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她拉到院子里,把捕鼠夹子安在院子里客厅落地窗的底下。

  “我滚身子,你滚头。”田建设边说边开始滚上了。

  别看田建设平常一副“高仓健”的面孔,骨子里淘着呢。小时候,春天捋槐树花儿,夏天捉蜻蜓,秋天用弹弓打枣,冬天打雪仗堆雪人没有不会的。到了加拿大,保龄、高尔夫、冲浪、滑雪样样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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