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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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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义来到中国大酒店,小汤和佟月在那里等他。桌上放着三个茶杯和一壶茶。人义突然想到了石荫买茶,不知她来没来要货,来了为什么不找他。坐在苦丁茶面前人义多少有点怀旧,如果石荫就这么从他生活中消失真是一种可惜。人义问小汤,石荫来没来要货?小汤说,来了,她要了20公斤,把货送到武汉了。这两天石荫在广州,佟月说。人义叹了口气。小汤说,你要多少?人义说先要一斤。小汤说,行,喝完了再来。三人聊了一阵,佟月拉人义到一边说你能不能借我几万元?人义说,这个恐怕不行,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佟月说我给你高利。人义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佟月说,我想把小汤的苦丁茶全买下,然后再卖给广州的茶庄。人义说,我跟你不熟,我不能借钱给你。佟月说,你和石荫不是朋友吗?人义笑笑说,老实告诉你,我和石荫认识还不到20天。佟月说,不借,我只有和你说拜拜了。佟月踢了人义一脚,起身离开。 对石荫的想念随风而来,石荫像强力粘胶紧紧地粘住了人义的魂。当石荫的形象在人义的心湖长浮不沉时,他急忙打她的手机。石荫果真在广州。人义说,我想见你,我要来广州!石荫的态度较暧昧,但人义已决定到广州去见她。他对小汤说,我也要20公斤。 人义对董事长讲了个合理的理由携着20公斤苦丁茶飞往广州。 石荫在一家宾馆等他。人义说,那天分手后我作了深刻的反思反省,都是我的错。石荫说,你不必要说这些,能够轻易地忘记痛苦的人,将来才能成大器。人义有些后悔,只怪那天早上他太贪色,想以色字贯穿整个早上。现在石荫对他已是拒而远之。他们改换了话题。人义说他也从小汤那里要来了20公斤苦丁茶。石荫听后有些吃惊,说原来他手头还有货!石荫便带他到她的房间。人义应她的要求把苦丁茶打开来。石荫说小汤卖你多少钱一两?人义说了个数,说比你的便宜。石荫大笑,说,你真是个大老板,这货是次等品。人义说这下我可亏大了。石荫说搞电子产品你是行家,搞苦丁茶我是专家。人义说你要帮我一把。石荫说,能不能帮上你的忙我不敢说,但我可以试试。人义说,我先谢你了。 人义像影子一样紧紧跟在石荫身后,随着她穿梭于广州各大酒店和茶庄。经营茶庄的个个是行家,想要像小汤坑人义那样坑他们是不可能的。一开始石荫就定了调,只能按次等品出手。石荫的确是这方面的行家,她把这苦丁茶产地的气候环境品质全都拔高了说,当天,他们以每两低于买进价50元的价格出手了10公斤。天黑了他们才回酒店休息。人义说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想让你快乐,可你不给我机会,我只有给你劳务费了。石荫说,说明你还是个有点良心的男人。念你千里迢迢来广州找我的份上,我留你在这里住一夜。人义说这样的事太美妙了,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天。人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她的屁股上,说你和传西不一样,你是我永远的想念。 石荫脱掉衣服,露出光滑明亮的身子,然后像一只泥鳅钻进了浴室。浴室里水流声和她的歌声搅在一起,隔一会儿,石荫在里面指挥着人义给她往浴室里递这递那。浴室门始终是打开的,雾气中的石荫如天空中游荡着的仙女。人义站在门外欣赏。石荫说别在那儿袖手旁观,快进来帮我一把。人义就褪去衣裤,钻进去。 浴室便有了另一种声音。 早上九点多钟人义先于石荫醒来,她的睡姿再次勾起他的欲望。但他想起了那天早上的教训,只是吞了一下口水离开床,走到窗户边,朝外观望。看得出今天的广州还是那么闷热。他进浴室冲澡,石荫也跟着进来,她心急火燎地蹲到马桶上,好像小贩一大早抢占摊点。 他们到桂城人在广州开的小餐馆吃了早点,继续昨天的推销工作。 到下午时,他们基本上卖完了所有的苦丁茶。算下来人义亏了两万。但他并不太沮丧,要不是苦丁茶他就下不了决心来广州,也就没有了在广州的浪漫。 晚上八点,人义与石荫在机场分手,一个飞往南市,一个飞往桂城。 休整了一天,无端被小汤骗走的两万元催促人义去找小汤算账。但小汤已经不在中国大酒店做了。这是佟月告诉他的,佟月给他泡了苦丁茶,说你是找不到他的,就算找到了也没用,这事与他无关。人义说与谁有关?佟月说全是我的主意,你想怎么样就冲我来吧。告我?你没凭据;打我?你又下不了手,你见过哪个大老板为了一两万元而对一个漂亮女子大打出手?人义说,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佟月说,我穷怕了,好不容易骗到两万元,这钱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了,要杀要剐全由你。人义说你手段蛮高明的!佟月说过奖,我只不过是杀富济贫而已。你凭什么那么有钱,而我又为什么过这样的苦日子?太不公平,我们应该联手与不公平的事物作坚决的斗争。说一千道一万,钱我是不退的了,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好了。人义说,这个我要想一想。佟月说我希望尽快给我一个答复,以免我天天做恶梦,梦见一个大男人手持铁棒上门讨债。 传西的父亲今天生日,每年传西都要为他操办几桌,今年也不例外。这个任务传西总是交由人义去办理。人义也不含糊,他又把这事交由公司后勤部办。人义是公司的第一副总,他的话秘书不敢不听。午后人义和传西开着车到郊区接老人,传西脸上一直绽放着幸福和自豪。人义想附和兴奋,但他做不到,他的脑子里晃着佟月的影子。传西说你能不能高兴一点,这是去接我爸! 传西曾是一所中学的外语教师,那地儿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远,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收入也不高,而且每天还有做不完的繁杂事,一气之下她就辞掉了公职,在家专门伺候人义和他们的儿子。儿子上小学二年级了,家里请了个小保姆,人义又整天不着家,传西也没多少家务事可做,无聊之中她就和周边的富太太或二奶们混在一起,现在如果你见到传西你完全想象不出她就是那个当年红遍师大的传西,也想象不出她曾经是多么的温柔和斯文。对于她的变化,人义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他说这样更真实,女人一成熟就应该是这样的。骂骂娘也是正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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