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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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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为什么不要孩子,你也不年轻了。" 杨宪奕绷直的唇线又弯了,我感觉这次是心怀不轨的笑。他笑的时候不像严肃起来那么吓人,但是他的笑总带着老狐狸一样的味道。虽然我的逻辑思维能力不差,但是我很怕老谋深算的人,每次都是我被别人钩心斗角。 我猜测了一把他的答案,男人都顾忌面子肯定不会实话实说。我想着要怎么戳破他虚伪的面具,给他个下马威,报刚刚一闷棍的仇。 他干了杯里的酒,收敛了笑容,沉默良久才玩味地盯着我说。 "等着以后生,你有意见吗?" "没有,当然没有。" 干笑了一下,我主动帮他倒酒。酒瓶还没碰到他的杯口,我就反应过来自己答得不妥,我后悔了,马上改口说:"我有!" "没关系,说说你第六个男朋友什么时候分手的吧?" 他又把话绕回到我身上,我刚从上一个陷阱里爬出来,勉强招架住,随口说了个"两年前。" "那是很久了。" 杨宪奕透过杯子在审视我,我赶紧往第五个男朋友身上想。怕他又问细节,所以编也要编得得当。结果等我费劲地编到初恋了,他却没有再问。大半的时间就只是喝酒,听音乐,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陌生人。 我没想到他这么能喝酒。我们又点了一瓶红酒,他给我倒了大半杯。关于他和前妻的故事我想等他半醉了再问,所以就开始东拉西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说着说着就谈到了方睿慈的婚礼。 他的话不多,说了没几句我们不约而同都沉默了。 我以前经历的几次相亲,恨不得两个人拿着户口本、毕业证书、各种资质证明一样样匹配,条件合适就继续谈,不合适就结账走人,很少耽误太多时间。可这次不一样,好久我们就这样不说话,我也不看他,抬头看了一会儿二楼的广告片,还跟着笑了笑。广告片看完了,我才偷偷瞄了一眼手机,竟然快九点了,再不绕到正题就没时间了,我和他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看看桌上的酒瓶,又喝了大半。我感觉差不多了,就抓紧时间问他:"那个,你为什么离婚啊?" 他从窗外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不敢太赤裸裸地盯他,就直着眼望着他衬衫的领口。他没笑,看起来有点厉害。 "你好像对我离婚特别感兴趣。" "没有啊!就是随便问问。"我感觉他话里不像醉了,想再给他倒酒,却被他一手挡住了。 "昨天的事你还记得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我听清了却没听懂。我不知道他指哪件事。 昨天一共也没几件事,一是我在大厅险些摔倒,二是我在婚宴厅摔倒了,最后是我喝醉了,在饭店房间睡了一觉。 难道我还做什么了? 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我皱紧了眉头仔细回想细节,什么都没有了,方睿慈姐俩儿包括方妈妈给我讲的前前后后的经过也只有这些。 "什么事?"我追着问他,可他脸上瞬间闪过的认真消失了,他对我微微笑了笑,好像馆长宣布要给我涨工资前的那种笑。那一刻,我以为我被学校开除了,大家知道了我和关浩的事,但其实,馆长只是要给我涨工资而已。 "没什么,记不起来就算了。"他靠回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介意我抽支烟吗?" 我的意识还在他刚刚说的事情上,顾不得和他计较这些小事,只是摇摇头,咬着嘴唇开始一遍遍回想昨天的事。从早上我起床那一刻想,一直想到我吃完爸爸妈妈准备的小蛋糕又上床睡觉。 他一定是吊我胃口,或者干脆吓我。昨天除了送我回房间休息,我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而睿慈的说法是我进门就睡了,很乖,酒品很好,没有吐,只说了一些梦话而已。 想到说梦话,我突然感觉浑身发冷,仿佛餐厅里的冷气一下子调低了。我爱说梦话,小时候爸爸给我讲完故事,我自己在梦里还要说上几句,有时候还哼歌,当然,和冯纶撇清关系的时候也在梦里哭过。我改不了这个毛病,但是昨天我说什么了吗?或者他听到什么了? 我不敢问,一问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我想我可能提了关浩或冯纶的名字,否则他今天不会问我很多男朋友的问题。我说没说冯纶喜欢大胸女呢?或者关浩已经结婚的事? 我开始心神不宁起来,饭后的气定神闲荡然无存。又开始觉得热,脑门直冒汗,用餐巾擦了好几次。杨宪奕却始终对着窗外的景致抽烟,把烟灰弹在窗边的烟灰缸里,没有注意我。 我待不下去了,也不想知道他和前妻那些破事了,我在意自己的隐私被窥探,那种感觉很不舒服。腾地站起来,我说是去洗手间,其实在里面洗了把脸,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要畏惧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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