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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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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酒款,酒吧保安自然松开南柯。南柯返回座位接续喝着杯中红酒。至于谁付清的酒款,她根本没在意。她目前状况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醉得人仰马翻、不醒人事,才会忘记烦恼。她本来早已滴酒不沾,如今为了排泄烦恼,居然背着庄舒曼经常出入酒吧,还夜不归宿。老头面带笑容凑过来,为她加了酒。不过,那是白酒。她只喝了一小口就醉倒在餐桌上。老头看着时机成熟,架起她走出酒吧,学着款爷的派头,大手一挥叫停一辆出租车,将人事不醒的她搀进出租车。老头煞有介事地吩咐出租车司机加快车速。半个小时左右,出租车来到一处半新不旧的小楼旁停下。下了出租车,看到她东倒西歪的样子,老头弯下身体背起她,一双大手用力兜了下她的小屁股。触及到她的小屁股,老头顿生兴奋,哼着小曲打开自家房门。老头住在一楼层,前院堆积着破旧纸盒和一些破旧塑料桶,还有捆扎好的破旧衣服。打眼望去就知道这是一个破烂家庭。 老头将南柯放到油渍渍、脏兮兮的床上。南柯睡得很沉,这工夫老头卖掉她都很容易。老头为她盖上充满铁锈味道的被子、三五下脱掉名牌西装,露出灰颜色线衣、线裤。一股刺鼻的腋嗅味搀拌着酒气、烟气、脚臭气,形成更加难闻的气味。老头、她被这种熏死人的臭味紧密包围住。老头已习惯,她醉倒床边全然不知,熏死人的臭味也就暂且无用武之地。室内只有一张床铺,老头自然睡在那上面。老头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生怕她醒过来,粗糙的大手摸了她俊俏的脸蛋、乳房。她的乳房温热、柔软、弹性,像两个小皮球。刺激得老头直想抽风。困意上来之际,老头一只手摸扣住她的乳房,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放在性器上。老头兴奋得嚎叫起来。 第二日上午十时左右南柯才从醉态中醒来,醒来时的第一感觉就是闻到呛嗓子的臭味。预感到不是在租赁的房间里,她霍地坐起向四周巡视几眼,墙壁黑乎乎挂着灰尘,室内除了这张床,还有一对小箱子,箱子上面摆放着一台破旧电视,箱子旁侧摆放着一对破旧沙发。她以为遭遇上绑匪,但她没有感到恐慌。遭遇上绑匪也好,被绑匪杀掉也好,总之,她现在已是心灰意冷、心如止水。管它是哪里呢,只要躲开庄舒曼的视线,哪里都无所谓。回到租赁的房间,庄舒曼会阻止她出外喝酒,还会不断地唠叨她,要她振作重新面对生活。她还能振作吗?她对帅哥的爱陷得太深,自拔出来很难。她不能不沉沦。沉沦下去,她会忘记帅哥过一种迷醉的日子,让自己在迷醉中忘记过去、逐渐衰老、逐渐死去,那要比自杀强得多。自杀需要绝对勇气,像她这种浪荡惯了的女孩子,恐怕难以自裁。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那就赖活着好了。胡思乱想之际,她听见开门锁的声音和一阵轻咳。她既没紧张,也没感到意外。住在陌生的房间里,肯定会有陌生人存在,这是生活小常识,不必大惊小怪。她没有动地方,只感到疲倦兼并饥饿。她斜倚在床头旁,等待陌生人的到来。 老头微笑着推门进来,手里提拎着吃食。那吃食分别是一只烧鸡、一塑料盒凉拌菜、十个肉馅包子,还有一瓶白酒。老头笑容可掬、一脸善意,南柯猜到自家昨日傍晚喝醉了酒,被老头带回家中。不管心存逮意,还是心存善意,对她来讲都已不很重要。重要的是她饿了,她需要吃些东西填充饥饿。未待老头发出话,竟自打开食物包装袋。看到烧鸡,迅速撕下一只鸡大腿狼吞虎咽地咀嚼着,用牙齿启开白酒瓶盖,对准瓶口即喝掉大半瓶白酒。老头没有抢夺那瓶白酒,她喝醉了就会留在这里。如此他还会摸到软绵、温热的小乳房。她没有醉倒,意识清醒地向他发出问话,我是在什么地方被你带到这里的? 老头脸上露出笑容,笑纹里的泥巴分明地突显出来。老头没有讲实话。老头说南柯醉倒在路旁,周围有几个地坯调戏她,他看不过眼,赶上前轰走地坯,将她带回家中。他的谎话杜撰得很利落,听起来不似有虚假的成分。她很感动,感动之余,她提出一个令他灵魂颤栗的问题,她说,我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吗? 闻听此言,老头兴奋得嘴唇直发抖。待老头抑制住兴奋,老头开始向南柯讨价还价,老头说,住我这里可以。不过,你得当我的媳妇,不然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 南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头的条件。有什么好想的呢,既然老天不肯光顾她,那么她只好顺应天意。从天意掠夺走爱情的那刻起,她的心连同灵魂一并死亡。她现今只不过是一个会喘气的植物人而已,况且和老头这等拙劣男人混迹一处,也是对商人、帅哥的深刻报复。尽管他们不清楚她眼下的生活如何,可她从心理上战胜了他们。头脑里产生和老头混迹一处的想法,她感到无比快慰,似乎看到商人在呕吐、帅哥在发出悲鸣。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老头看到她脸上呈现出满足的笑靥,以为她很喜欢和他在一道生活,连忙推开墙壁上的一块隔板,从里面取出用红布包裹的存折,乐颠颠地跑出家门。他去银行取出部分款项,买回被子、枕头、新床罩。此外,他还买回几个大裤头和几件背心。他要过一把新郎瘾。 老头带着满面喜悦返回家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南柯早已不知去向。老头当下瘫坐在地面上。老头平日里特仔细,若不是为了南柯,不会购买这些物品。一个人的生活,盖麻袋片、枕砖头也能度过夜晚,何况被子、枕头样样不缺呢。他就是为了南柯才买下这些东西,总不能让人家盖那双十几年没洗过一次的被子。而今他算是白张罗了,人去楼空不说,他还白白花销掉许多钞票。他抱着新买的被子、枕头坐在地面上,头部埋在那上面,发出闷雷般的哭声。他哭透彻,站起身将那些物品放进柜子里,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它们派上用场。有了一定打算,他弄来一盆水洗了脸,对着一面发污的镜子仔细擦着脸部皱纹里的污垢。脸部皱纹处发出一道道暗紫的痕迹。显然,他用力太大。可浮皮潦草地洗脸,根本无法除掉污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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