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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肖络绎突然间重视起几名曾经讨厌的女生,令几名女生感到相当蹊跷。庄舒曼却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对肖络绎近来的一系列反常现象深有体悟。肖络绎望向她的目光常常如醉如痴,有些意犹未尽之韵味。自从那次返回家中接受姐姐的邀请,她再也没有返回家中。她知道姐姐经常不在家,而肖络绎没有绘画指导课程经常会在家中。他变得再也不是从前那位可爱的大哥哥,像一只险恶的色狼。只有远离开他,她才能保证安全。他瞧向她的目光愈来愈生猛,生猛得让她来不及躲闪。他在向她递交生活费用时,常常在她柔软的手心里刻意划过。她的心在哭泣。

  先前的肖络绎是个正人君子形象,在不了然几名女生内幕的情形下,对几名女生的奇装怪服和异端表现非常反感,甚至反感到将她们精致的画幅当作劣质品,而今却将她们不很入流的画幅当作精品欣赏。有时他还黑白颠倒,阳光明媚的天气,进入班级打开所有的灯,说是天太黑,什么都看不见。灯光和阳光混合一处,使得班级更加明朗。他的目光却死死盯住庄舒曼和几名漂亮的女生。几分钟后,他才切入主题讲述绘画课。陈尘和几名男生对他这种举动相当腻烦,可当他们听到他入流的讲授,他们又对他产生好感。他们在正常、非正常之间来回飘荡,确切说是在他反复无常的变化里飘荡。碍于他是老师,又是庄舒曼的姐夫,他们对他的行为规范采取视而不见、聪而不闻的做法。

  凡事都有个来龙去脉,肖络绎这种现象的根源,来源于和校长发生争执。争执的原因在于校长袒护一个品行恶劣的男教师,后来听说男教师是校长的外甥,他的神经逐渐紊乱、心灵趋于崩溃边缘。男教师无论在绘画艺术方面,还是在教授水平上都逊色于他,而且生活作风相当顽劣,经常凝视漂亮女子,在外面勾三搭四,影响极坏。这样的教师却被评为青年标兵。他气愤不过,与校长一番理论。

  以失败告终的他,回到家中不吃不喝倒头便睡。一觉醒来,他感觉视力模糊不清、体内骚动,像是有无数只昆虫在飞舞,侵扰得他想呕吐。看到电视中几个靓女在做广告,他顿时通体一阵清爽。以后的日子,随着这种现象的不断递增,他开始演变成对现时中漂亮女子的注目。他自知患了一种疾病,但他羞于向医生启齿。所以这种叫不出名字的疾病愈来愈严重。随着病情的严重,人们对他的误解也愈来愈深。

  肖络绎内心的痛楚,任何人无从知晓。一个周末庄舒怡全天休班,打算和肖络绎好生过个周末。可事与愿违。庄舒怡去市场购买回蔬菜、鱼、肉,准备亲自下厨,临去厨房时要他通知庄舒曼回家用餐。他嘴上哼哈答应着庄舒怡,却没有实际行动。待庄舒怡做好菜肴,问他是否给庄舒曼拨打过电话,他居然向庄舒怡点了头。已过一个时辰,还不见庄舒曼回到家中,庄舒怡不免产生疑惑,于是亲自拨通庄舒曼的电话,对庄舒曼说出不着边际的话,怎么着,还得我这个做姐姐的亲自去学校搀你回家不成?姐夫的话也不管用了吗?

  庄舒曼被庄舒怡的胡言乱语搞得一塌糊涂,要庄舒怡明示话语。庄舒怡便直截了当将全天休班及要肖络绎打给她电话一事如实道出。她这才恍然大悟。不过没有讲出肖络绎未曾打给她电话的事实,但却对肖络绎违背庄舒怡的指令感到相当费解,肖络绎对庄舒怡的话一向引以为重,从未怠慢过,感到肖络绎在她面前日渐陌生。

  肖络绎之所以未给庄舒曼拨打电话,还是疾病在做怪。他怕在庄舒怡面前犯下痼疾,紧 密盯向庄舒曼不放。他的痼疾就会在庄舒怡面前露出马脚。有庄舒怡在家中,他可以在犯下痼疾时紧密盯向庄舒饴。庄舒饴非但看不出破绽,而且还会以为他在向她释情,他干吗要自寻烦恼呢?

  为了回避肖络绎,庄舒曼向庄舒怡谎称和同学有约,暂且不能够返回家中。餐桌前自然只有庄舒怡、肖络绎就餐。庄舒怡没有多想庄舒曼不归家门的原因,她相信庄舒曼,就像相信肖络绎一样。三个人在一道生活多年,彼此之间凭借亲情、友情维系着生存空间,从未相互欺骗过对方。用餐时节,肖络绎还算正常,没有犯下痼疾。可是用餐尾声,肖络绎犯下痼疾,视力模糊、血液突涌、通体鼓噪,像有什么东西抓挠他,除此而外比往日还多了层痼疾。那痼疾则是他发生了严重的生理反应,他气喘吁吁、生殖器胀痛。他极力控制情绪,保持往日的斯文状态。痼疾没能让他如愿以尝。

  他脸部渗出细汗、双眸发直、拿筷子的手明显在抖,他只好死死盯住庄舒怡,眼内露出混浊痴迷的目光,也就是庄舒曼认定的色欲目光。盯向庄舒怡的瞬间,他像一头猛兽扑向猎物那样扑向庄舒怡。庄舒怡那时正在专心向口中递送饭食,用餐速度明显比往日缓慢。往日因为赶着去医院上班,用餐速度多数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品味出饭菜的滋味,今日休息无论如何要放轻松些。

  肖络绎恶虎扑食般扑上来的时候,庄舒怡口中正咀嚼着饭食,未及做出反应,即给肖络绎按向餐厅内凉凉的瓷砖地面上。她极力反抗着,甚至还向肖络绎请求,要他抱她进室内的床上。疯狂中的他根本未曾听到她在讲些什么,迅速剥掉她的衣服,然后凶猛地冲进她的身体。她在一片冷意中无助地哭泣着,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和他发生如此事件,她做梦都想象不到。他不再像先前那样温柔体贴,如同一头毫无理性的怪兽。她向他露出哀怨目光的时候,他趴在她的身体上一动未动、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看上去活脱脱一具僵尸形象。她吓坏了,用尽气力掀掉他。他躺在瓷砖地面上依旧死寂沉沉,不动一下。

  此时的庄舒怡已忘记对肖络绎的怨怼,拿起话机准备拨通急救中心电话,肖络绎睁开了双眸,四下巡视一番,然后问向庄舒怡,舒怡,你是舒怡吗?我是在什么地方?记得刚刚我在和一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搏斗,怎么会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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