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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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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不管我和他闹得有多凶,但我毕竟是他老婆,自然有权利过问这些事情。宰相肚里再能撑船,也得看看船有多大,总不能由着船把肚子撑破吧。我是亲眼看他同别的女人视频聊天——是视频!这和普通的QQ聊天是有本质区别的,这说明,两人的关系已经不能靠文字来表达,得看着彼此的眼睛说话,关注他(她)的一举一动。齐齐就说过,和一个人若到了朝思暮想的地步,聊天一定要开视频,否则解不了渴!林小伟对这个女人也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他们见过面吗,有过一夜情吗?我不敢再想。 有人在我脑子里喊:不好了,鬼子进村了! 我对自己说,为这件事情去找他说话不叫低架子,和妥协是两码事。两人争吵得再狰狞,那也是内部矛盾,而当外敌入侵的时候,当然有责任一致对外。 我想,我应该采取一个很好的方式,冷静型或是撒娇型。比如,我可以站在他身后,心平气和地问:我们,可不可以谈谈?或者,索性伤心欲绝地蹲在他身边,满脸泪水地问: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不理我了?记住,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歇斯底里。 从客厅到书房只有几步,在我的脚下却如同二万五千里,我走得漫长。 我给自己打打气:为了新中国,冲啊! 推了推门,锁了,我敲着门,轻声地说:“林小伟,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他很久才开门,“什么事?” “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改天吧,我现在没时间。”砰,门关了,我满脸都是灰。 我怔在了门口,没想到他是这种态度。一扭头,从对面的镜子前瞥见了自己,这是怎样的一副邋遢踌躇的样子——披散着头发,穿着吊到脚跟的睡裤,脸色蜡黄,眉头拧成一团。我浑身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像撞了冰山,骨头结成冰块。这是我吗? 我一脚踢在门上,脚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大声地哭起来,两手把门捶得震天响。 “林小伟,你给老娘出来!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是恨我,也要有个理由,你不能这么没有根据地冷落我!” 门很固执,没有开的意思。我有种变态的渴望,渴望他因我气得瑟瑟发抖,然后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这样,好歹也算是交流,可他始终沉默,把我当成一个死人。 我忘记了之前还演习过的漂亮的开头,开始发疯了,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怨气直冲到脑门。我从厨房找来刀,狠狠地砍在门板上,号叫着说:“林小伟,你他妈的今天要是不出来,我就一刀废了你。”我边哭边用力地砍,我要把门劈开,看着他的眼睛问他,到底想怎么样?! 门突然开了,他敏捷地闪到一边。我栽倒在地上,手里的刀差点伤到自己。 “闹够了没有?”他站在一旁,也不拉我起来,冷冷地说。 我披散着头发,趴在地上呜呜地哭,“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打我,半夜让女人回家,还同别的女人聊天,我都不怪你……我低三下四地和你讲和,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要同我讲和?”他悠然地走到客厅,点了根烟。 “难道你喜欢过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坐在地上,发疯地朝他喊。 “受够了你就走吧,我也不想这样。”他说完,看都没看我一眼,起身出去了。 屋子突然静得可怕,像一座坟墓。我躺在地上,看到天花板在摇摇欲坠,马上就要坍塌下来把我死死压住。 齐齐赶过来的时候,我像个傻子一样瘫在沙发上。她惊愕地看着被我砍得面目全非的门,跳起来指着我骂,“你脑子有病是吧?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死样子我都跟着你害臊!姑奶奶,我拜托你理智一点,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哪个男人见了都头大!” “我只差没给他磕头请安了。他心太硬了,我像是一只被拴着的狗,主人不给吃的,又不松开链子,冷冷地看着我如何死。”我盯着茶几上的一只杯子,幽幽地说,眼泪鼻涕都流到嘴里。 齐齐扔给我一张纸,“好了好了,别说了,我去找林小伟谈谈。你省省吧,再这么下去,你迟早得疯。” 这件事情之后,离婚似乎成了必须的事情了,但我又不敢去想离婚以后怎么办。 那天我妈打来电话,说想在镇上开个蛋糕房,要我给五万元钱。 “你又不懂这些,再说,哪有这么多钱?” “小伟有啊,你叫他帮忙想办法,或者我直接跟他说。” 我在电话里就火了,“你能不能消停几天?又不是没有钱用,都老了还瞎操这些闲心干吗?林小伟出差了,外地,你别打他电话。” 挂了电话,心里特烦,我烦我妈整天把我当摇钱树似的摇个没完。唉,我要真离了婚,我妈可能比我疯得更快。 那个刘明刚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一天到晚给我发短信,貌似很关心我,不过我懒得理他。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四十多岁的人了,枕边女人成了黄脸婆,想找个人寄托一下感情又怕被拒绝,见我婚姻不幸便试探一下我,看能不能和我发生点儿什么。 我想,男人这一辈子都很可悲,因为他们把一半的心思全用在女人身上。 不过,我有暮色,自然不会理这种快要秃顶的男人,我问暮色,我该怎么办。 暮色:想过离婚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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