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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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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与虚伪 娟子 2001年11月28日 晴 上海的霓虹灯灿烂得已经掩盖了天上的星星,我从南京路走到外滩,11月的上海的夜晚已经寒冷。我喜欢走在寒冷里,寒冷会让人清醒。 几天的学习让我学到很多现代而新鲜的东西,很多靠我的小聪明难以想到做到的东西,让我大开眼界。 广告是个永久新鲜的行业,它永远要走在最前面。而广告人也应该是思维最活跃,走在潮流之前的冒险家。 几天的出差让我想家了,虽然我每天都在紧张地学习和繁忙地工作,但我心灵的深处却一直思念着我的爸爸、妈妈和楚楚,还有……还有迦亮。迦亮,我心里的一个伤疤,鹏飞的背弃我已经痊愈,可迦亮却又给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痛楚!临走时还是恋恋不舍,可现在他竟然一个电话没有给我! 我决定打电话过去,鹏飞说得对,我可以争取的。他没有接,我一遍遍打过去,我已经数不清拨了多少遍,仍旧没有回音,我执着地按着他的号码,他越是不听电话,我越是疯狂地拨,后来他的电话就关机了,后来,我的手机没电了。 我的心开始痛,然后我开始哭,我趴在栏杆上流泪,渐渐地我开始出声的哭,后来我开始旁若无人地号叫。我恨迦亮,恨他曾经迷惑我的眼睛,恨他给过我我身心合二为一的感觉,恨他现在的冷漠和无情。 过路的人都在看我,有些人就在我身边停下,他们做出随时提防我跳进黄浦江的预备动作。我仍旧不管不顾地哭,因为我感觉到,如果不是迦亮出了什么事,就是我们之间可能永远地完结了。如果迦亮出了什么事,他的电话会有人听,会有人告诉我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想再和我一起了,他不想告诉我,他只想不再听我的电话,让我好自为之。他知道我的个性,他知道我的自尊心,他知道我的骄傲,可他不知道我爱他已经很深。 一只手伸过来,拿了一个手帕,我抬起头,是流口水。他用手臂揽过我的肩,走出观看的人群。 “我已经看你哭了半个小时了。”他看我情绪稳定下来说。 “那怎么不早救我?” “哭出来好,发泄出来好,不然憋在心里会病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哭?” “不管为什么,肯定是难以承受的了。我们的曾琳同志一直都是坚强的。” “你不想知道吗?” “你如果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不想告诉我,我问也没用啊。” “我现在想告诉你。” “好吧,我们去酒吧,喝个一醉方休!” “然后你趁机下手?” “你呀,伤心不过几分钟就又犯贫。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 我们去了一家酒吧,这里充满着异国情调。我又想起我和迦亮经常去的鬼蜮酒吧。我告诉自己,在他不理我之前,不要再想他。 我和流口水坐在一个角落里,经过旁边一张桌子的时候,一个老外一直在盯着我看,我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他高兴地回应了我一句“Hello!” “惹是生非!”流口水嘟囔了一句。 “你是说我吗?”我问。 “除了你还有谁?” “什么叫礼貌你懂不懂?要人家外国人看到中国人是有礼貌的。” “他是个色狼!你跟他讲什么礼貌?” “你凭什么说人家是色狼?就因为他看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臭美!自作多情!” “知道你为什么不可爱吗?”我神秘地说,“就因为我是真实的,那个老外也是真实的!而你,是虚伪的!” “小姐说得对!你很漂亮!为漂亮干杯!为真实干杯!”那个老外用纯熟的中文对我们说,并且向我们端起了杯。 我笑了,流口水尴尬地举起了杯。 痛失慈父 2001年11月29日 晴 这几天的日记是我补写的,今天已经是12月5日。几天来,我无法打开日记本,因为我无法把当天的事情写下来。当一个人觉得活着都是很艰难的时候,是无心做其他事的。 11月29日凌晨,我在恶梦中挣扎着,我梦见我一直往山下掉,旁边的人群没有人救我,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似乎在助威,只是那鼓声没有节奏,只是很紧促,我的腿猛地一蹬,惊醒。鼓声仍旧响着,我清醒了一会,才醒悟是敲门声。我看了看表,四点多一点。谁会敲门?我走到门旁,猫眼里,是流口水一张变形了的脸。 我打开门。 “曾琳,家里出事了。我们回家。快收拾东西。” 我懵了。 “我已经定好了机票,快点,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我仍旧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还在梦中。他已经开始把我的东西胡乱地塞进皮箱。 “还愣着干什么?收拾啊。” “你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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