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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你拿同一个人的两张远景照片儿,一个穿大衣,一个穿比基尼,男人肯定指着露肉多的那张喊“美女啊”,尽管照片里那位“佳人”可能是个男的。

  一句话,凡是性特征明显,让人看上去想“发乎情,止乎非礼”的,就是美女。

  看来男人就是比女人单纯。

  女人有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男人只有性思维。

  女人的大脑连接着一串儿的器官,男人的大脑通过胃直通生殖器。

  在男人的世界里,食品和性犹如煤和石油,是推动他们前进的两大原

  动力。毕加索娶了若干个老婆,女性器官画得极其传神;达?芬奇据传是个同性恋;另有终身不娶的若干大家,性能力被压抑,就都转化成创造力了。

  所以,女人看男人,除了身材相貌,还要看职业谈吐、衣着身世;男人看女人,除了身材相貌,还是身材相貌——但娶妻除外。

  聪明男人娶老婆娶的是生活伙伴,属生活需要;但看美女看的是最简单原始的性吸引,属于生理需要。因此很多男人娶了老婆之后,脑袋还会像向日葵一样,随着街边儿穿着热裤的小姑娘转一百八十度,正常。

  也有坚持按照梦想和本能生活的男人。我有个男性朋友,毕生梦想就是找个跳舞的姑娘为妻,原因是腿长会劈叉,于是单身至今。

  可见要捕捉男人并不困难,照着以上六条装扮起来便是,只要你没觉得委屈了自己。

  我就不行,生理心理都不支持——肤黑;穿宽袍大袖;踩上高跟鞋不会走路;春夏秋冬裸着一张脸;背包大得能装进十斤大米。唯一符合的一条是头发长,但纠集蓬乱得犹如方便面,总之是像匪女多过像美女,也就安心地做了匪女。

  年轻的时候也无意中按照“美女六符号”修炼过。

  猪常怀念我穿着收腰长大衣留直长发含羞带怨地站在雪地里等他的样子,说我那时的女人味儿像席梦思床垫儿上的梦一样绵软悠长,怎么现在变得跟丐帮似的。

  我不以为然。

  年轻的时候,我巴不得天天活在别人的眼睛里,现在发现能舒坦地活在自己心里就是天下最美的事儿。我扮美女出于求偶本能,无师自通;我找回自己喜欢的样子则属于随心所欲,尚需修炼。

  男人要漂亮,女人要自由。

  不做美女也没什么不好,我无须照顾形象,能随意找个地方席地而坐;能带着两条裤子一个包在国外溜达十天,说走就走;能买个冰激凌在大街狂吃;能一头扎进街边的新疆小馆子,学维吾尔小伙子卷着舌头招呼:“二十个羊肉串儿一瓶儿啤酒!”能露着牙床放声大笑;能疯狂追逐进站的城铁——此时球鞋就是比高跟鞋管用,还能肆无忌惮地盯着美女细细欣赏,并暗暗为美女觉得辛苦。

  去土耳其的时候,爬上艾斐斯废墟,我眼见着同行的一位美女穿着七公分的高跟儿皮拖上上下下,如履平地,忍不住上前问累不累,美女答:不累,不穿高跟鞋不会走路,身体会向后倒。

  去西班牙的时候,又碰上一位裙裾飘飘的美女,高跟鞋,下城堡的高台阶时会柔声唤我前去搀扶,举止弱柳扶风,我见犹怜,更何况男人。

  做美女做得这么辛苦,我愿全天下的美女都能找到个懂得“女为悦己者容”并小心珍惜的慈悲男人。 “你穿紧身长裙好不好?”猪常这样要求。

  “我只有松身长裙。”我说。 “去做旗袍穿好不好?”猪继续。

  “好,如果我决定去做迎宾小姐的话。”

  “能不能为我改变一下?”猪说。

  我耸肩:“换人比换衣服来得容易,或者你原本找错了人?”

  “你不在乎我。”猪委屈。

  “失去你我还有我,失去我,要你还有什么意义?”我说。

  “你的毛病是太真实。”猪看着我。

  “你的毛病是太爱幻想。”我也看着猪。

  突然两人都扑哧一笑:衣服而已,怎么搞得跟“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似的,这么严肃。

  于是两人照旧都穿白衬衫卡其裤帆布鞋出门,猪哀叹自己就快变成同性恋了。

  损友对我说:“做不成美女就做才女吧?”

  我答:“不做,才女全短命。”

  又一友阅毕追问:“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女?”

  我答:“一泼辣妇女!能打滚耍赖、进门掌掴第三者、出门抱着孩子去老公单位闹还有妇联给撑腰的那种,放肆哭笑、快意恩仇,吼吼吼吼吼吼!”

  装修猛于外遇

  城市里最容易赢得同情的理由原来是装修,比装病都管用。

  想考验夫妻感情又不想引狼入室的,建议装次修。

  一场关于外遇的战争不外乎这样开场——

  “要我还是要她?”

  或者:“说吧,想怎么着?”

  而一场装修大战则各有各的起因、发展、高潮和结局。

  我和猪的战争,是这样拉开帷幕的——

  猪:客厅要摆一溜大沙发,墙上挂大电视,坐一天都不烦。

  我:要沙发没有,要乒乓球台子倒有一张。

  三分钟后,猪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道:在哪儿吃饭?

  我:球台上。

  猪:在哪儿办公?

  我:球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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