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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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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白皱眉,把她抱到身上,抬手便往她的臀打了一下。 悠言心里越发委屈,只低了头,不出声。 “难道你与怀安接触多次,没有留意到她手上戴了一样东西么。” 悠言一呆,道,“那是什么?” “婚戒。” “婚戒?”悠言重复道,脸色一白,慢慢看向顾夜白,一字一顿道,“你结婚了?” 男人眸光深邃,凝着她。 “我的动察力很好笑不是么。怪不得,她表妹喊你姐夫,意農叫她师母。”从他怀中脱出,悠言只是笑。 那她回来以后,两人之间的算是什么?与他欢爱,那些夜晚,与他共拥入眠,又算是什么?勾引一个有妇之夫? “顾夜白,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悠言以为自己会大叫,末了,却是嗓子干涩到无力。 伸手要去把眼前的女人拥进怀。 悠言只是冷冷瞪着他,用力挥开他的手。下了床,拎了鞋子,直向门外而去。 手刚抵在门把上,背后呼吸微咧,身子被狠狠挟进男人的怀中。 “放开我。顾夜白,你放开我。你骗了我。你这个大骗子。”悠言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那钢铁般的钳制。 身子委顿,无力滑下。眼一闭,泪水滚烫,满了面颊。 顾夜白把她抵在门板上,长腿分开了她的双腿,两手按在她肩上,声音低哑,“言,我说过,即使我只剩下单手,你也休想逃!” “逃?我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有你爷爷有你的徒弟有你最好的朋友,噢,还有你的妻子,我留在这里做什么?”悠言哽了声,水气氤氲的眸直直望着他,悲伤湮灭了所有感官。 右手,轻轻勾起她的脸,顾夜白深深望向一脸泪痕的女人,重瞳浅辉灼然。 “告诉我现在你是什么感觉。” 记得,重逢后不久他也问过她类似的话。 “感觉,我恨你,我恨死你。”悠言冷冷一笑,小脸倔强地偏过一侧,避开他的碰触。 长指强硬的扳过她的脸。 悠言用力去抵抗,目光撞上那黑色手套,却终究,消歇了力气。 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明明恨死了他,却舍不得伤他一点。 “为什么不再用力一点?这里刚施过手术,你一碰,也许我就不得不放开你。” “你会放了我吗?”悠言冷笑。 “还是我的小猪了解我,是不会。”顾夜白勾了唇,眼神邪魅。 咬紧唇,圆眸死瞪着他,泪水滚落在他的手上,湿了手套。 顾夜白淡淡笑了。一笑,流光溢彩,却偏偏沉痛,复杂。 俯下头颅,在她的耳蜗,一字一顿。 “四年前,你一声不响走了。甚至不留一个罪名,就判了我死刑。言,你现在的心情又怎抵得上我当初的万分之一?” “所以,你要报复我?!”悠言哭喊出声,捏了拳,捶落他的胸肩,嘶了声音。 “如果可以。”顾夜白低低笑了,粗噶得难以辨析。 “那个婚戒,你想看看吗?” 悠言一震,脑中一片空白,死死看着他。这个男人怎能如此残忍? “看你的大头鬼!顾夜白,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放开我,我不要看,我恨死你,恨死怀安——我恨死你们。我是疯了才要回来……”悠言抱住了头,哭道,喉间迸出的声音沙哑丑陋。心跳,又慢慢开始失去节律。 重瞳攫着女人的悲痛到无法将息的小脸,把她所有为他的撕心裂肺记进脑中,心里。直到,很多年后,顾夜白知道,这一切还会清晰得一如此刻。 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物事。 掰开她紧蜷着的指,把那东西塞进她的手里。大掌握上女人的小手,把它递至她的眼前。 冰冷的触感,似乎是一条链子,还串着什么吊饰。悠言咬牙,恨恨看向手中的东西。 一枚白金戒指,当中,镶嵌了颗小小的白钻,光芒璀璨,戒指,系在一条精致的白金项链上。这就是他与怀安的婚戒? “顾社长,你和周小姐的婚戒很美,鉴定完毕。”唇瓣咬出血,笑道,悲伧了一弯眉。 就是这双弯弯的眉,当初让他陷进她的温柔里。疯狂得无可救药。顾夜白抚上女子的眉,深了重瞳。 松开了对她小手的钳制,把项链从她掌上拿过,轻轻套进她雪白的颈脖。 悠言一怔,大怒,伸手便要去扯。 倏然,大掌包裹上她的手,声音低沉。 “小猪,这不是怀安的婚戒,她的婚戒是老爷子给的,据说是顾家代传的订婚戒。” “现在这一枚,你要扔掉也可以,不过扔了就再也没有了。这是顾夜白给路悠言的。这东西,据说,一辈子只给一回。” 轰的一声,有什么在脑子炸开。悠言彻底怔住,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眸子如滴出最清澈的水,紧紧瞪向眼前的男子。 英俊的脸,嘴角一抹浅笑轻盈。坏坏的,却让人沉溺,勾去一切心魄。那墨玉的眸里,满满印着的都是一个长发女子的清秀又爬满泪痕的小脸。 手颤抖着抚上颈间项链,把戒指捉进手中,悠言颤了声。 “顾夜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夜白勾起她的脸,薄唇印上的唇角,声音低哑。 “就是字面的意思。” 悠言咬唇,大叫一声,搂上男人的颈脖。紧紧闭了眼睛。如果,上天要在此刻收走她的性命。她想,她甘之如怡。如果说,刚才二人释清误会时的喜悦是10,那么现在的欣喜叫“∞”。 大到,无限。远至,光年。 “小白,你这是要向我求婚吗?”她又哭又笑,胡乱的咬上他的耳朵。 顾夜白拥紧了她,吻上她的唇。一吻,小心翼翼,虔诚,又退。 眸子,凝了笑,望进她的眸。 “你说呀,你说呀。”悠言拿头去磕他的下巴,叫着又笑着,“你说呀,怎么不说。” 一抹可疑的红,似乎悄悄爬上男人的俊脸,他抿了薄唇,神色微怒。 泪水,从眼眶涌出,第一次,不再悲伤。从今,就此笃定。好吗。 “哪有人这样求婚的,在这种地方求婚的,顾夜白,你这人坏透了。” “路悠言,记住,这链子上的戒,你没有资格取下。” 悠言惑,微仰起小脸,呆呆问,“那谁才有?” “我。”男人一字一顿,声音轻淡,但那坚定,叫宣告。 “这链子,别摘下,直到一天,我取下这枚环,替你带上。”低喃温柔却霸道的落在她的耳根。 悠言脸上一热,顿时红了耳根。 手,教男人的大手握紧,引着她的指,摸索到指环内侧的纹路。 路从今夜白。 这样的求婚,这样撕心裂肺的痛和喜悦,他授了她一课,叫记紧。 悠言知道,直到她要离开这个世界,这一切这还会清晰得一如此刻。 忍不住伸手又握上了他送的戒指。 笑靥,轻绽开在唇边。在医院里,陪他过了一晚。枕在他怀里,偶尔他说,偶尔她说。这一夜,平淡,恬静。 一路走着,看天边微霞已现。当然,她不知道,在那处高楼,一双重瞳凝着她,直到她身影消失。 在她身边,已藏了人,暗中保护她。而他也知道,那个男人,会保护她。 她一边走,一边想起夜里二人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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