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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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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给爱情数字化,那绝对不是1+1=2。公式既然无法恒等,那么注定爱情永远不能完美,有完满亦自有缺陷。 残缺并非不美。端看途经。 小白,小白。悠言在心里唤着那个名字。 曾经的沧海,今日已桑田。 顾夜白没有回避。知道她看他,礼节性的一瞥,疏离淡漠,如同那年的初见。 那中间的四年时间,仿佛被架空。仿佛他从没吻过她,仿佛她从没在过他的怀里哭过与笑过。 悠言却突然笑了,眉眼弯弯。 顾夜白微晃动着酒杯,杯里醇红的残液映出了女子的容颜,弯弯的眉,弯弯的嘴角。那年的雨天,他遇见了她。她撑了伞,伞往他那边倾着,护着他的期末统考的画稿作品,雨水顺着她一侧的肩膀,滴落地面。因冷而颤抖,她还是微微笑着。 举杯把剩下的津液吞掉。 这样的笑,初见的微笑。她怎还能这样笑?就像她从不曾离开过一样,就像他想她想得疯狂却不曾在自己的臂上划下数十刀一样。 这笑令他想把她毁掉,狠狠地,不顾一切。 悠言轻轻道:“小林子学长,是不是挑谁都可以?” “那当然。大家说是不是。”林子晏哈哈而笑,又俯身到悠言的耳边道:“言啊,叫学长就好,前面那个定语,就拿掉吧。” 悠言点点头,再次望向顾夜白,目光柔软,小心翼翼。 卡其斜呢方格桌布铺就,本用作聚餐的轻檀长桌并不算窄小,但这时一下子变得拥挤。 厅上的人刚才还三两散开,此刻均拢集到这桌的四周。 俗套的冒险游戏,却是有趣的人。 劈腿回巢的旧日晴人,今非昔比的亿万社长。 “知不知羞耻!”几个站在怀安背后的学弟学妹,其中一人愤怒道,却是刚才那个被林子晏祸害湿身的鬈发学妹。 她的同伴赶紧拉了拉她,她却忿忿挣脱了,冷笑道:“我偏要说!怎能有这样的人?当年顾学长还不是艺讯社的社长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留下?你们就不替怀安学姐抱不平吗?楚可,你怎么说。” 楚可一笑,挑挑眉道:“有人希望这个小冒险叫作鸳梦重温。” 人群里笑声立起。尚自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学弟学妹问起,有知情的便细声叙说。 几名昔日与悠言同班的男女离了座,站到外围去,唯恐沾染了她的是与非。 怀安转身,微愠了脸色,对那鬈发女子道:“学妹,你喝醉了。” 那女子一跺脚,挽上怀安的手臂,急道:“学姐,就你忍,都教人欺上门——” 怀安轻瞥了顾夜白一眼,后者淡抿了唇,重瞳沉邃,深浅难测。 她捏了捏那女子的手,语气一沉,道:“你再说,我可不爱听了。” 散围在餐桌四周的人,说是咬耳朵的叙述,却放肆。 笑声狠辣。 看着灯光下,头垂得低低的悠言抚上胸口的手,微微泛着清惨的白,林子晏恨不得拿块豆腐去撞了。 许晴狠狠瞪了他一眼。 眼光依旧放肆,笑声仍旧毒辣。仿佛这是场折子戏,这才算高潮。 顾夜白翻着手中的高脚杯,突然手一扬,“噹”的一声,杯子倒悬在桌中的白酒瓶子上。细碎清脆的声息却这样便掩住了这片嚣闹。 “很好笑是吗?有没有谁可以告诉我一声这是为了什么如此好笑?” 谢谢阅读,如你还喜欢小文,请收藏一下,推荐一次,留个小评。谢谢。 一句话,缄默了全场。 顾夜白轻环了众人一眼,便再没有说话。这里的人,生意上,工作上或多或少与这位社长沾惹了些关系,并没有人想得失他。 他脾性淡漠,不多话,却是个狠角色。顾家二代三代子孙众多,他却独受顾家爷子青睐,拿了当家做主的权,凭的又岂只天赋的惊人画技。 气氛渐凝息。 顾夜白眸光微敛,知道效果已达,目的已到,便转对林子晏道:“子晏,你的游戏还继续不继续?” 林子晏被他一看,心里叫了声娘,忙笑道:“回阁下,继续,那是自然。大家别愣着。继续这一场。” 一伙人悬了的心才算掂下。 怀安心里一涩,轻叹了口气。不确定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夜白。你仍看不得她难过是吗。 下意识想去看看楚可的表情,想必精彩。她或多或少知道顾夜白与楚可的关系,只是却不敢亲口去问,这何曾是众人所见的独立自主的怀安。她的爱情,她竟无法自主。 她知道,她爱他比他爱她多。甚至,她无法确定,他爱或不爱。 都说,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其实,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何尝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知道我爱你,我却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正式成为他的女人两年了,然而两年的时间,她仍无法探寻他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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