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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采访开始后不久,江林的手机便响了,他在接听电话的同时,声音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如此磨唧了好一阵儿之后,便站起身来,对冯彪说:“对不起!我要去和我的小朋友约会了,你们接着采访,晚饭前我跟你联系,看看是不是在一块儿吃。”

  只有冯彪明白他说的“小朋友”实际上是指女朋友,日本三年让江林改变了很多,最为明显的改变:一个激进愤怒的摇滚青年已经变成了做事循规蹈矩的标准白领,但狗改不了吃屎,他还是喜欢年龄特小的小女孩——形似幼女发育未全的那种最对他的口味,就像自己更喜欢年纪大点的娘们儿一样,是不是都他妈的不正常?

  江林离开房间之后,广赖美子抬起头来冲冯彪嫣然一笑(确实堪称“嫣然一笑”)说:“江桑去约会了吗?和小孩子约会?”

  冯彪笑出声来,知道这位日本妞没听明白,但也懒得跟她解释了,就说:“是,是跟小孩子……”

  采访接着进行。面对她的提问,考虑到她的汉语还没有好到能够听懂汉语口语中的幽默,他也就没心思再玩什么了,由于没有了江林这个旁观者,他在回答问题的同时,精神也慢慢放松下来,目光渐渐地转移至她的脸上、身上——她在他的眼里也不再只是娇小玲珑的那一点模糊的存在,他很快发现了她那隐藏着的美丽甚至是十分含蓄的性感,从气质上说,她属于那种传统的日本女孩,若是换上一身和服的话,一定楚楚动人……

  他欣赏着她,如同欣赏一幅画。

  在欣赏中,恍然有所悟:素素那叫男人无法一时说清的魅力究竟在哪儿?他似乎找到了……

  她再次发问时,他出现了明显的走神。

  再问,他答非所问,尴尬自知地笑了。

  这些细节都被对方敏感地捕捉到了,又是嫣然一笑并语气极其温柔地问:“冯桑,是不是有点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吗?”

  “我……我去一下洗手间……”冯彪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午饭时喝了一杯扎啤,确实也需要释放一下,他也想通过此举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集中精力把这个采访完成好才是正事。

  房间好大,双腿沉重的他似乎走了很远的一截路才来到装修得十分豪华的卫生间里,进去之后锁上门,他来到盥洗池边打开水龙头,不断将凉水拍在脸上、脑门上,并在后脖颈上抹了一把,他感到那里的温度迅速降下来了……可是一抬头,想找一条干毛巾擦一下时却伸手摸到了一件女人的玩意儿——那是一条洗过之后晾在搭毛巾的金属杆上的黑丝镂花几乎完全透明的丁字裤,小小的,精致而又性感,就像门外的那个女人……

  他望着它,伸出手来摸了一下,尚有潮湿之感,就像窥见并触摸到她身体的某一部分……

  日本鬼子真是太会造这种玩意儿了,造得活灵活现,他们的聪明智慧好像都用在这上面了……

  走进洗手间,却在这里获得了适得其反的结果,那个性感得叫人直咽口水的小玩意儿彻底摧垮了他想干坏事时的心存顾忌,等他开了门走出去的时候,身体内部已像是燃起了大火一般!

  171.强奸的性质变了

  剩下的采访进行得有些勉强,冯彪觉得:如果在每一个问题的回答上,都存在着一个最为弱智的答案的话,那么自己的回答正好就是那个答案。而他本人正是一个灵魂出窍后遗留下来的一具空壳子,徒有其形,几乎是瘫坐在那把椅子上……当他走入这个宽敞豪华的房间,开始干这一件需要动点脑子的活儿时,他就习惯性地想要抽烟了,当时忍了忍,这时他不想再忍下去了——并非是烟瘾有了多大的发作,而是他把从熊熊燃烧在心的欲火中自救脱身的最后一点指望拜托给他亲爱的香烟了,他伸手从裤兜中的烟盒里捻出一支香烟来,然后用另一支手掏出了另一个裤兜中的打火机,面带大烟鬼一般的贪婪神色,动作急促地点上了,也未征得对面女士的同意(平时他是很懂得这点礼貌的)——如果他此举能够立刻遭到她的反对,哪怕仅仅流露一点反感的情绪出来,也许就会对他身藏的性欲有所抑制,在更为简单的愿望未得满足中获得一点受挫感——可是没有,这一切非但没有发生,她还照料有加关怀备至地用温柔依旧的口吻问了他一句:“冯桑,要不要再来一杯咖啡?”

  “不……不要了……谢谢!”他的声音发颤,因为一口痰咕哝在嗓子眼里。

  “采访就到这里了,我需要再给你拍几张照片,香烟的不要,好吗?……”她关掉了茶几上的小录音机,站起来去拿床上的相机。

  “好的。”他将抽了没几口的烟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碟中。

  由于从窗子进来的光线不利于照相,她便走到窗头柜前打开了房间中的所有灯,然后来到窗前准备将窗帘拉上——他站起来帮她拉的,黑布窗帘,遮光效果非常好,一下便制造了一个晚间的室内氛围,温馨浪漫,大有与世隔绝的隐秘之感——这个重要的细节所带来的环境变化,大大增强了他的色胆!

  听任她的摆布,他还是在那把椅子上坐着,她则像一只活泼轻灵的小白兔似的,在房间中的多个地点上跳来跳去地拍他,那个样子煞是可爱,令原本就心猿意马的他又遭遇了一次怦然心动!

  “冯桑,听江桑说,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兴庆宫……公园,里面有我们日本的遣唐使……阿、倍、仲、麻、吕的纪念碑……”她一边拍他一边说话。

  “是,有的,他好像是李白的哥们儿吧?那个碑上还有李白的题诗:明月不归沉碧海什么的……”对这个公园和这个纪念碑,他恰好很熟,因为父母家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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