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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凡人,我的生命就是这滚滚红尘。”我挺喜欢她的宁静与从容,在广州这样浮躁的城市,能有这样的心态是很少见的。她是南风飞扬的徒弟,每次开晚会都忙前忙后做很多工作,无私地为大家服务,给人印象很好。最后来的是难受,他的全名是“聊也难受不聊也难受”,也是幽林的网管。我觉得他的网名不错,征求他的同意之后用来做了我网络小说的书名,并且整个小说也是用这个名字做主人公,以他的视角写的。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气氛仍然很热烈。凡人很活泼,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漫步在网上

   喜欢唱歌,在网下也一如既往,包房里有卡拉OK,他拿着话筒不松手,唱了一首又一首,声明每一首都是送给我的。罗依坐在我对面,一直含笑注视着我,整个晚上,我都沐浴在他温暖的目光里。他也唱了歌,但却不肯唱那首我百听不厌的《白桦林》,不知道为什么。结账的时候,罗依要付,我追到总台抢着付了。

  他看着我说:“你怎么那么傻。”我淡淡地说:“我怎么能让你来请我的朋友。”这些人都是幽林我的朋友,和他并不熟。出门去,霓虹灯闪烁,南方的夜正璀璨。凡人看着我说道:“你们可以去跳舞。”但我并不想再玩了。很奇怪,虽然大家在一起也很愉快,却只有罗依给我亲人般的感觉。漫步很恋恋不舍,表示想跟我到佛山玩,我想到他昨天就从韶关赶来,可能呆这么一会儿觉得不尽兴,就望向罗依问:你的意思呢?

  他没有表示反对,我犹豫了一下说那就一起去吧!在车上我和漫步坐在后排,他很兴奋,不停地叽叽呱呱。后来我从后排跨到前排去和罗依坐在一起,漫步不再说话了,灯火从车窗一闪而过,陌生的城市带来新鲜的感受,我感到美好。罗依本来为我订了单位的宾馆,只订了一间房,他自己打算回家去住。可是漫步突然来了,他只好托朋友另找宾馆,然后打电话回家告诉老婆说不回去了。

  那个房间比一般标间大,但也没什么特别,我睡得很不好,隔壁一屋子人似乎在打牌,男男女女的声音不停笑闹,吵得慌。半梦半醒间,我迷迷糊糊地想到:这是在广东,我竟然在广东的一个房间里睡着,这真是难以置信。罗依和漫步住,第二天告诉我说聊到凌晨四点。我问聊些什么,两人却诡异地一笑说:少儿不宜。我哼了一声不再追问。后来罗依悄悄告诉我,漫步谈到网上很多MM主动和他谈性,又问我们俩在网上也这样吗,他回答说不,我和夜儿从来不说这些。上了车我才得知那个让我一晚上没睡好的房间竟然要八百多,心里顿时有些不安,都是因为我让漫步跟着来才打乱他的安排的。

  但他微笑着望着我说:“你别操心这些事。”我换了衣服,紫红的纱衣外罩蓝色镶白边的开衫毛衣,毛衣很短,纱衣露了出来,罗依伸手替我拉了拉,我回头说道:“别碰我!”本是一句玩笑话,但见他神情顿时黯淡。他把我们送到祖庙,自己回办公室处理一些事,说好玩完了打电话让他来接。祖庙是佛山著名的一个景点,据说所有结婚的新人都要在它面前照张相才算是礼成。我抢着去买门票,他笑嘻嘻地望着我说:“是不是这样心里好受一点?”我有一种很默契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他一走我心里就空了,漫步兴致勃勃地带着我逛园子,我怏怏地提不起兴趣来。祖庙很美,那些古老的建筑上雕梁画栋,屋檐上还刻着戏文故事,我望着它不禁想:古时候的人真是一点不功利不浮躁,换了现在的人就会想刻在这种地方谁看得见呀!一个大池子里有许多乌龟,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巨大的乌龟,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我们在池边合影,背后是古朴的屋宇,漫步把手放到我肩上,问道:可以吗?我说可以。

  这是我第一张和网友亲密的照片,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一切都很自然。祖庙的院子里有许多紫红的落花,很美丽的单瓣花朵,问人说是紫荆花。那些花儿还是盛放的样子就凋落了,铺满了微雨后濡湿的地面,真是令我喜欢极了。风中还不停地有落花飘落下来,漫步昂首走在花雨中,气宇轩昂地挺拔着身体,吟道:“当我死去,我要变成一朵花儿,年年岁岁开放在你的眼眸中,当风儿吹过的时候,你会听到我一声声深情的呼唤:漫步……漫步……”

  我取笑道:“漫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煽情呀!这意象不错呀!”他诧异地望着我:“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啊,你忘了?有次我们进行情话大赛,你说了这番话让我无言以对,自愧不如,才认输的。”是吗?他的话让我发起呆来,我在网上还说过这等甜言蜜语?真可怕,转眼就忘掉。可是如果都记在心里,岂不是更可怕。我蹲下身,拾起一朵落花,它水灵灵地在我的手心里盛开着,一点没有凋谢的迹象。我喜欢在盛开时就凋落的花儿,有一种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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