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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刚结婚那阵儿,许戈飞总是晚上不想睡,早晨不想起,像个不知餍足的孩子,时刻纠缠着她的情景,脸上禁不住一阵阵发烧,体内产生了某种莫名的躁动。

  那时候,许戈飞不但随时随地地要跟她做爱,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男人对做爱的要求是八个九:二九一十八,三九二十七,四九三十六,五九四十五,六九五十四,七九六十三,八九七十二,九九八十一。

  丛苇听得莫名其妙,许戈飞就一边动手动脚,一边给她解释:

  二九一十八,是说二十岁的男人,一个周要做八次爱,三九二十七,意味着三十岁的男人两个周要做七次爱,四九三十六,是说男人到了四十岁,三个周只能有力气做六次爱啦……男人到了九十岁,就彻底完蛋了,只能八个周做一次爱!

  丛苇被逗得忍俊不禁,在许戈飞下面笑得花枝乱颤。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波峰浪谷地折腾了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

  丛苇就感叹,说,许戈飞,你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两个星期七次足矣,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比二十岁的男人还厉害呀?

  许戈飞一边哼哼哧哧地动作,一边开心地大笑。笑完,点着丛苇的小鼻子,煞有介事地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嘛,我是三十多岁了,可你才二十多岁啊小宝贝儿。

  每当这时候,丛苇就撅起小嘴巴,说许戈飞是“赚便宜卖乖”。

  但是,说归说,丛苇还是喜欢跟许戈飞做爱的,在女儿澹澹还没出生的那些日子里,做爱成了他们下班后惟一的消遣和享受。

  想着这些的时候,丛苇觉得有些口渴起来,那种躁动也越来越强烈,拉住许戈飞的手指,不自觉地用上了十成的力气。

  许戈飞几次想站起身来,但是,背后传来的力量,让他还是坐在床沿上没有动。他将毛衣在手中掂了掂,终于又放回衣架上,重新躺回热烘烘的被窝。

  “戈飞,你,好像不愿意?”

  丛苇看看许戈飞平静的表情,探询的目光顺着他的双腿望下去:那里,也是一片安静。

  “你,有什么心事吗?”

  丛苇轻轻地叹了口气,将胳膊缩回被窝,呆呆地望着窗外扑头盖脸的一片白色。

  许戈飞比丛苇大四岁,刚刚三十九岁,可那“三九二十七”的豪言壮语早已在生活中消失。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丛苇还真的没有注意。是什么带走了他的激情?时间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在丛苇眼中,许戈飞跟当年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位个性十足的大男孩,还是那个喜欢画仕女图的画师,还是那个把她当女儿看依旧魅力四射的男人。

  可是,一切似乎又不完全一样了。女儿澹澹已经九岁了;许戈飞的头上,偶尔会有几根雪白的头发出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那么阳光灿烂,转而带上了些许沧桑的味道。

  更明显而直接的变化,是两个人做爱的次数,已经明显减少,而且质量也呈下降趋势,每次都是好不容易才培养起一点点激情,瞬间就灰飞烟灭。

  激情慢慢消失、退却。

  丛苇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翻身趴在枕头上,莫名地伤感起来。

  许戈飞的手,犹豫着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在丛苇的脊背上摸索着。

  丛苇觉得内心一片冰凉,反手把那只同样冰凉的手拨到一边。

  “丛苇,生气了么?”许戈飞有些歉疚地低声道。

  丛苇不说话,翻一个身,将脊背对准许戈飞。

  “原谅我,这些日子,我们文化局一直在筹备搞画展的事情,你知道的,文化局领导一大帮,干事的没几个,所以,我……”许戈飞的解释有些苍白,但还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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