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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个人美术展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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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万荷堂一有活动,都会有二老的身影。 1953年,先生怀着极大的热情从香港返回大陆,在中央美院教授版画。那个时候,他和李可染、李苦禅、董希文、张仃等诸位先生同住在大雅宝胡同甲2号,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这些过去熟识相知的老头一个个相继走了,只剩下张仃。他和张仃都喜欢抽烟,都拿着大烟斗,先生曾说他俩是两杆“大烟枪”。在先生的《比我老的老头》中对张仃评价很高,说他是“中国最有胆识最有能力的现代艺术和民间艺术的开拓者”。 时年93岁高龄的萧淑芳老人,也应邀参加了酒会,她是在女儿的陪同下才来到万荷堂的。谈到先生,萧老说:“他的画很有意思,能证明他的想法和别人不一样。很可惜4月1日开幕的画展我可能去不了,因为听说国家博物馆的台阶很高,我身体不行,怕上不去。今天到这儿来光路上就花了两个小时。” 进得“老子居”,一屋人或立或坐,都在品着陈设与墙上的画作。头戴鸭舌帽、手拿大烟斗的黄老起身来到天井,与著名收藏家王炜、《美术》杂志主编王仲兄弟合影。王仲一再提醒拍照者:“一定要按原来的角度拍!”黄老手中拿着一张老照片边看边笑:“哈哈,50多年了,当时他们还是小毛孩!”原来,王氏兄弟的父亲、原中国美术家协会党组书记王琦,与黄老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早在1947年,还是单身小伙的黄永玉就是南京王琦家的常客,王炜、王仲兄弟俩都非常喜欢当时21岁的黄叔叔。 几年前,先生从德国买了一架黑色的马车,一度驾着它上路驰骋过一阵子。现在除了一些旅游景点还有马车外,其他地方已经很难见到了,汽车早已取代了它。虽然汽车取代了马车,但在汽车出现前的几千年里,马车可是最便利的交通工具。 安阳殷墟的考古发掘表明,我国在商代晚期已使用双轮马车,这时的马车主要是战时用的战车,民间使用的还较少。到了春秋战国时期,马车渐渐在民间流行起来,当时的贵族士人都喜欢以马车作代步工具,周礼中亦有大夫出行必须乘车不能徒步的说法。乘车的时候有站着的姿势,还有坐着的姿势,而且乘车也有相应的礼仪。《世说新语》有记载:“陈仲举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登车揽辔,有澄清天下之志。”于是就有了“揽辔澄清”这个成语。但到了宋朝,人们出行多喜欢坐轿子,马车供人代步的作用渐渐被弱化了。 中国的马车从一开始就是两轮的,它没有像西方那样发展成四轮马车。在没有改进之前,西方的四轮马车比较笨重,后来有人发明了具有革命性意义的前轮转向装置,四轮马车的灵活性比以前大为加强,而且人们又在车身和车轮之间加了弹簧等避震装置,又使马车乘坐更为舒适。所以,四轮马车在西方被广泛使用起来。现在汽车的很多构造也是从马车那里借鉴过来的。 站在“老子居”门口的广军、蒋振华先生都是黄老弟子,谈到恩师,二人一脸景仰。现为中央美院教授的广军诚恳地说:“老师的确非常有才华,不服不行!1963年在美院当教授的黄永玉先生就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只招了十个学生,我是其中之一。在我们眼中老师是异于常人的,不管是他出生于凤凰的土家族血统,还是他十三岁起就自己闯世界养活自己的人生经历。除了教我们画画,在为人上老师对我们影响也非常大,其中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他不屈不挠的精神,比如‘文革’中他被批为画‘黑画’,在那样一个环境下他仍然乐观地面对一切,每天看书写作甚至陪郁闷的朋友聊天,到了晚上11点大家都散了,他才把门一关独自作画到次日凌晨三四点。他常说的一句话是,做人不要树敌,交朋友还来不及呢,为什么要树敌呢?老师非常幽默,记得当时他带我们到大连渔民家去体验生活,我们十个人和他同睡在大通铺上,他睡在中间,每晚都要给我们讲三个笑话,我们和他在一起特别开心。”这种师生情谊一直延续了四十年,广军说:“比如前一阵,老师突然想做木刻,一个电话打给我说他需要几块五合板,我立马就去市场上挑选上好的板子亲自给老师送过来。就像四十年前一样,虽然我都六十多岁了。” 广军在为老师自豪的同时,坦言也有很大压力:“张五常先生是黄老好友,他曾与黄老聊过‘徒以师名’、‘师以徒名’之说。在我们自己看来我们这些弟子真是徒以师名,许多同学如今都是博士生导师了,可又怎么样?在艺术上没人超越先生,都远远落在其后,所以感觉自己真有点徒有虚名。先生在艺术上永远有追求,同时他的观念永远那么超前,让年轻人都自愧不如。”现在身为新疆美协秘书长的蒋振华亦有同感:“他永远是我们的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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