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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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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女答:“两男的都是才升的部门副经理,赵艳艳业绩一般,还只是和我等一样的。” 李图点头:“这不就结了,”说罢冲涂苒那边努努嘴,“你还是嫩了点,多跟人家学学。” 小美女一时没转过弯,却也不便再问,只小声咕哝道:“多大点事啊,要我才不会说,还闹得这满城风雨的。” 李图借机抓住人小姑娘的手,笑嘻嘻的说:“别啊,千万别,被人强了一定要赶紧告诉我,我揍他去。” 小姑娘羞得直跺脚,甩开他的手说:“你,你才被强了呢……你才被强了……” 那家伙听了更是得意,张开手臂道:“来吧来吧。” 涂苒看不过去,对李图说:“一会儿培训了,去,帮我把椅子挪过去。”说罢,端了咖啡往里走,李图跟在后面戏谑道:“哎呀呀,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这味儿也韵得挺足,你倒是说说看,咱两都是一块进来的,我哪点就比你差了,就连工资都是同级的,凭啥你说换岗就能换岗,我还得干伺候人的活,不就仗着老顾对你有意思……” 涂苒知道他一向如此,任谁的玩笑都不避讳,周围又是这么多闲杂人,传出去不免生事,想到这儿不由回头瞪他,低声骂道:“你丫闭嘴,瞎说什么呢。” 李图见她恼了,赶紧嬉皮笑脸的做了个在嘴上关拉链的姿势。涂苒一时也没了脾气,便存心逗他:“你也知道我上头有人,还不把姑娘我伺候得好点……”话音未尽,却见顾远航已经走到跟前,赶紧立身垂首,和李图一同恭恭敬敬叫了声“顾总”。她心里却觉得不好,自己只图一时的嘴巴快活,也不知被人听去了多少。 这顾远航素来气场强大,只往那儿一站,人堆里已是鸦雀无声。 事不关己,涂苒也没心思凑热闹,一猫腰悄悄溜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歇了会儿,忽然觉得小腹那儿隐隐作痛,想是这段时间忙得有些累了,伸手抚了抚肚子,把咖啡推到一边,仍是喝些白开水。 过了两天,赵艳艳果真被“自动请辞”,那两男人倒是相安无事。 涂苒特意放慢工作进度,并不像之前那样忙碌,该吃吃该睡睡,却仍是觉得不对劲,回家问王伟荔,王伟荔说,正常,早孕反应还没过吧。 涂苒说:“可是我胃口突然变好了呀,哪还有什么反应。” 王伟荔笑她大惊小怪:“怎么着,你还想吐到生呀,倒是有这种人,那可真是受罪,吐九个月呀,你不会的,你随我,好着呢。” 涂苒听她这么说,也就安心了,只是到晚上洗漱的时候,忽然发现底裤上有少量褐色血迹,这回可是吓了一跳,在浴室里发了会楞,才想起去问王伟荔。 王伟荔看了会儿说:“我们那时候有种说法,这样的叫老鼠胎,孩子一般没事,就是会出点血,不少人这样的,不怕。” 虽这样,涂苒可是怕死了,每次想到什么心里就砰砰乱跳,很想给陆程禹去个电话,这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涂苒嘲笑自己矫情,夫妻俩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只是一想到陆程禹这人以及最坏的可能性,她心里便瞬间没了底。 隔得太远了,涂苒想,他走得那么远做什么呢? 整整一晚上,就这么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早,胡乱梳洗过后,向公司告了假,便匆匆忙忙去了医院。 等待宣判的过程总是焦灼又漫长,偏偏B超室门口排起了长队。轮到涂苒做检查的时候,那医生始终板着个脸,涂苒一颗心七上八下,但也不敢多问。医生草草写了几个字将化验单扔过来,只说了句:“去前面再约个时间。” 涂苒想,那就是让约下次产检的时间了,意思就是没事了,便没头没脑的问了句:“大夫,我孩子是好的吧?是不是啊?” 医生瞥了她一眼,冲门口喊道:“下一个。” 涂苒将化验单递给前面坐诊的女大夫。 办公桌旁早围了个水泄不通,老的小的挤了一堆,也不排队,跟过年时商场里大减价一个样。 那大夫低头看了看,简简单单说了句:“明天过来做个清宫。” 涂苒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才颤着声问:“医生,那我孩子呢?” 中年女医生见她问得可笑,不由说:“孩子要是正常能让你做清宫手术吗?”她用手指戳了戳化验单上那几行字,“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第十一周,胎囊变形,未见胎心……胎停育,都过了一周了,得赶紧手术。” 涂苒手脚发麻,急道:“不是啊,医生,我前两周来产检还是好好的,我以前都是找李医生检查的,她今天不在,您是不是帮我再看看呢?可能是做b超的那位大夫没看清楚……” 女医生拍拍桌上的厚厚的一摞病例,打断她的话:“那你还是找她瞧吧,我这儿这么多病人,又是急着要人流的,又是什么宫外孕的,我总不能把时间耗在你一个人身上,再说你血检也做了,好有什么不能确疹的……现在这些小年轻,自己的身体都不当回事,做人流跟吃饭一样,难怪孩子怀不住。” 涂苒知道是自己先前说错话开罪了人,才会被她这样奚落,不由说:“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吗,所以着急……” 那大夫“嗤”得一声笑道:“现在的人,未婚的都说自己已婚的,小年轻都说自己是第一次呢。”罢了,旁边几位上了年纪的病人也附和着笑,中年女医生更是得意,和坐在对面的同事说道:“今天一天就有七八个习惯性流产的,这还算少的吧。” 对桌的女大夫年轻些,眼见涂苒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只是说:“胎停育的原因好多,有可能是染色体或者内分泌问题,手术完了三个月再来做些检查看看。手术是要抓紧做的,不然会很麻烦。” 涂苒哪里还听得进去,只管晕乎乎的道了谢,捏着病历慢慢往外走。 她在医院里几乎折腾了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原本就有低血糖的毛病,这会儿更是浑身软绵绵的,站在大太阳底下直冒冷汗,顶头上一片蓝澄澄的天,云也没有鸟也没有,干净得极不真实。 她在花坛旁边坐了一小会,翻出手机打电话,不想打回家里,又看着陆程禹的名字犹豫了半天,最后只打给了周小全。 涂苒在周小全那儿呆了快两周,也不想回家,一回去王伟荔就骂她,说她只知道臭美爱穿高跟鞋又爱化妆所以把好好地孩子给害死了,还说看她怎么和陆老爷子交代。于是乎涂苒索性赖在周小全这里不走了,周小全这人仗义见不得自己朋友受苦的,陪她去做手术,陪她说笑,只是打趣她道:“我算看透你了,要用我了就朝前,不用我了连个电话也没有,忒没品了。” 涂苒半躺在床上,翻着床单问她:“我这么久没来,你这床有臭男人睡过没,脏不脏啊?” 周小全抡起枕头砸她,忽又想起什么,傻乎乎的笑了笑。 涂苒说:“发骚了吧,肯定是有情况了。” 周小全藏不住话,扭捏道:“最近看上一男的,我觉得他也有那意思,又好像没有,问题是……”她叹道,“前女友啊前女友,这玩意儿太彪悍了,分开了好几年仍然挥散不去啊。你说,这男的是不是都忘不了初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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