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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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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就不会遇上比他好的?按概率来算,遇上好的和遇上差的概率是相等的。看看宝宝啊,宝宝和左锐分开的时候还不是难受得要生要死,现在不一样挺过来了,不照样有很多好男人可以选。"月月的理论总是很有说服力的。 "宝宝年轻啊,又没有婚姻经历。"我虽然和她们两个同级,但实际上,兰兰比我大一岁,月月比我大一岁半。 "离婚现在已经很普遍了,离婚的女人也没什么可耻的。不要自己把自己先否定了,抬起头做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月月说。 "是啊,兰兰。想想我们刚毕业的时候,你怎么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因为这样的事情,躺在这个地方发愁?同样的,再过两三年,你又怎么知道你会到了哪个地方歇脚,和谁在一起?生活的际遇永远比我们的想象力要丰富得多。" 这是我这几年的真实感触。不要说你能扼住命运的喉咙,我们不过都是《楚门的世界》里的楚门。我们或许只是某个人物、某个角落、某种力量的玩偶或者片场演员,在自己不觉察的情况下,被引导着上演一出出悲喜剧。自从看过《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我的宿命感就越来越强。当然,有宿命感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消极怠工,无所作为。你可以挣扎,可以反抗,但无论你怎么折腾,你都在它设定的可能性之内走向生命的归途。加菲猫说我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年纪小小不应该有宿命感。是啊,我也才二十五岁,兰兰、月月也不过二十六岁,而我们的心却都已经不再年轻。 "兰兰,和陈格的事,你有没有告诉父母啊?"奶奶打断我的思绪。 "没有,我怕父母知道了难过。" "宝宝,他有没有说何青青?"兰兰问。 "她敢怎样?她再敢纠缠,打爆她的头!"月月咬牙切齿地说。 "她被停工了,陈格跟她表了态,她知道陈格不想离婚。" 一阵沉默之后,兰兰突然跑到阳台上,"啊--"冲着公园大声地叫喊,好像要把心里累积的所有郁闷都赶出去。 兰兰一直在等的,也许就是这个消息。她在争一口气。就算这个婚姻她不要了,在她和何青青之间,她也不愿意做战败的一方。从那天后,她的情绪好转了很多,抽烟明显少了,晚上也能在十二点前上床睡觉。 我忽然对何青青的处境感到悲哀。她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小三,她们都过得不快乐,为了一个本不该纠结的男人。还是那句话,没有杀伐决断的魄力和百计千谋的城府,不要做小三。 奶奶看着我们摇了摇头,显然我们的思路跟她风马牛不相及。"月月拍拖没有?"奶奶问。 "没有哪,谢谢奶奶关心。" "没拍拖?不老实吧?"对她最近的行踪我严重表示怀疑。 "宝宝不愧是大记者,果然很体察民情。"月月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说,"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钻石男。" "钻石男是什么?"奶奶总是这么跟不上时代潮流。 "就是金龟婿。"我又要跟她解释。 "怎么个钻石法?帅吗?多金吗?干什么的?"兰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 这是我们三个经常演练的一句话。每当有朋友说在拍拖,我们都会拿这句话来轰炸。 "还没搞定,欲知后事如何,还得下回分解。" "没搞定是啥意思?没给名分?没牵过手?"兰兰问。 月月白了兰兰一眼,"一起出去玩过几次,都是跟大部队的,还没单独约会过。确定下来的话,我不会不带过来给你们审核的。" "加大攻势,没有月月拿不下的城池。"我嘚嘚嘚地在阳台上跨步,模仿《投名状》里的情形"抢钱抢粮抢男人"。 月月和兰兰在沙发上笑得东倒西歪,奶奶又用她那既不满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陈格被抓到的第三个星期。我回到家,看到兰兰在收拾东西。 "兰兰,在干吗?" "我爸妈过来广州了,我打算回家去住。"兰兰停下来对我说。 "你告诉爸妈了?想通了就好。"对于她的这个决定,我觉得挺开心。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老住在你这里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昨天跟爸妈通了电话,他们要过来陪我。" "跟陈格说了吗?" "他知道。" "别为难自己,兰兰。当断则断,坚强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抱住她。 她的事情只有她自己能解决。我们关系再亲密,也不能帮她做决定。我甚至觉得,连建议都不能提。亲友的想法会左右她,让她更难做决定。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听从她自己的感觉。但我总有个不太好的预感,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些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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