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之恋(26)

二十六

　　"不用说了，洗洗睡吧。"我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不，我要说完。当我只剩下内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看着那个急不可耐的貌似并没有喝醉的男人，突然觉得很无趣，觉得他不配拥有我赵月。他是个已婚男人，他的身体已经打上了别的女人的标签。"

　　兰兰伸出头，使劲瞪着眼睛望着我。我和她互相瞪着，嘴巴张得老大。

　　"他可能还会有其他女人，像我这样傻乎乎地送假醉的他去开房，然后把自己献上祭台。"月月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所以我穿上衣服离开了。就这样。"

　　"他没拦你就让你走了？"兰兰说。

　　"拦了。我给了他一个耳光，他就让我走了。"

　　我突然明白了，月月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淡定，也许脱掉的衣服让她彻底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十二点我就回到学校了，在学生会哭了一个钟头，祭奠我这几个月所承受的折磨和付出的心血。"月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泪掉下来。我爬下床，抱住她的肩膀。她再也撑不下去，趴在我肩膀上放声大哭，哭得全身发抖。那种痛，我后来经历了才知道。一颗心碎了，还要自己动手把它一片片粘好。

　　那个夜晚后，月月和兰兰都回了家，我也回了公园东门的小窝。离开校园时，看着枝叶茂盛的玉兰树，看着楼下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我觉得有种不真实的味道。

　　后来，月月和"百事可乐"就彻底断绝了来往，那是月月在大学里唯一正式展开的恋情。后来，左锐也介绍过同事给她，她都没有相中。人在年少时，有谁不渴望有段绝美的爱情，即使不能圆满也好。而她却没有在自己芳华正妙时，遇到自己的王子。也许她的王子真如别人所说，还在披荆斩棘的路上，还有雪山未翻，草地未过，魔兽未杀，土匪未剿，还未找到月月的城堡在哪个山包上。

　　左锐一有空，就从佛山赶回来，一为他调回广州的事情活动，二为陪我。暑假有大把大把的空暇时间，我想要去佛山陪他，免得他来来回回地跑。

　　七月中的一个周五，我在天河大厦搭上了开往佛山的车。虽然在广州长大，但我从来没去过佛山。眼睛看着广佛路的沿线风光，心里想的却是该如何让他知道我来了。他带我去过一次他上班的地点和租住的小区。兜兜转转，转了很多次公交车，五点多钟，我终于找到了他上班的大楼。

　　"猪头，猜猜我在哪儿？"我打电话给他。

　　"在睡懒觉吧。"他对于我的电话，总是能很快地接听。

　　"那你在哪儿？"

　　"在上班，刚开完会。"

　　"再猜猜我在哪儿？"我眉飞色舞地在他楼下得意地走来走去。

　　"嗯？是不是去哪里淘气了？"他用很宠爱的语气说。

　　"哇咔咔，我在你办公室楼下。"我得意地咯咯笑起来。

　　"是吗？在哪儿？"我能想象他吃惊地蹦起来去窗口找我的样子。

　　不管他能不能看到，反正我拼命地朝着天空挥手，我的他一定可以发现我。女人在热恋的时候会变得很傻，估计男人也是一样。我傻笑着跟左锐通电话，在他大楼门口踱步，路过的行人都转过头来看，门口查哨的保安也不停地朝我张望，估计是觉得我不太正常，怕我会突然冲进去闹事。

　　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猛地回头，我发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冯宝宝怎么跑过来了？淘气。"他揽着我，笑眯眯的脸上写着惊喜。

　　"想给你个惊喜。"

　　"确实吃了一惊。路上没事吧？"他抚着我的头发。

　　"嗯，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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