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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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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节问道:"我爹他去了哪里,娘娘晓得不?" 香草的妈没有想到舒小节会问她这个事,呆了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香草看了舒小节一眼,她看到舒小节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妈,一定要从她妈的脸上看出什么答案来。 舒小节说:"娘娘一定晓得的,对不对?" 香草也说:"妈,你要是知道,就告诉小节,他爹丢了,他都急死了。要是我爹也丢了,我也……" 香草的妈听她这么讲,又快又轻地打了她一巴掌,说:"呸呸,呸呸呸!" 香草知道,妈很忌讳她说不吉利的话,赶忙住了口。 舒小节有些急了,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说:"娘娘,告诉我,我要去把我爹找回来,告诉我,他在哪里?" 香草的妈咬着嘴唇,生怕控制不住自己,一不留神,就会从嘴巴里迸出什么话来一样。 舒小节说:"求娘娘告诉我我爹的下落,小节永世不忘娘娘的恩情,我给娘娘下跪了……" 香草妈以为小孩家开玩笑,不理他这一套,说:"我要晓得,早告诉你了。" 舒小节手一伸,把衣服的下摆撩起,作势要跪的样子说:"娘娘晓得,我家只我一个崽,我不去找我爹,哪个去找?" 香草妈赶忙拦住他:"莫莫莫,娘娘受不起。" 这时,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来:"灵鸦寨。" 门洞里,悄没声息地站着一个50多岁的老人,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而是看着远处一个没有具体目标的地方。 他是香草的父亲,糕点店的邓老板邓金名。 邓金名说:"你到灵鸦寨去找吧,八九不离十。" 香草妈手里的煤油灯咣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玻璃碎片的声音硬生生地刺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黑暗中,传来香草妈低低的啜泣:"你怎么能告诉伢崽啊,造孽啊……" 邓金名冷冷的声音:"躲脱不是祸,是祸躲不脱。" 人们已经散去了,院坝里,只留下一些还没有烧尽的枞树,散发出袅袅的烟子。几星火苗,也越来越暗,过不多久,就会完全熄灭,直到黑暗重新吞噬灵鸦寨。 寨老把别人的新娘剥光了之后,就把自己也剥光了,拥着新娘,倒在了床上。 新娘埋进蚕丝被子里,身子骨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下巴骨也磕碰个不停。 寨老缩进被子里来,鸡皮般的手爪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像游蛇一样,慢慢地滑到了她的嘴边,那只留着半寸长的指甲的大拇指,伸进了她的嘴里。她像含了一截干枯的老姜,几乎呕吐出来。 那只手沾着她的口水,滑过她圆润的颈根,滑到了那一对高耸的、柔软的奶子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到了她的情郎。他们不论怎么亲昵,他的情郎都没有把手儿伸进过她的胸衣。他们都明白,她的圣洁的身子,在"玛神"还没有受用之前,都不属于自己。玛神是谁,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有一个人看见过。他们只知道,玛神是他们的救星,有了玛神的庇护,他们灵鸦寨就风调雨顺、人畜兴旺。如果没有玛神的保佑,就会遭到天神的惩罚! 玛神不吃五谷杂粮,玛神也不爱处女的新血。 因为,处女的新血是肮脏的,也是邪恶的。在她的新血流出的那一天,那新鲜的飘散着浓烈的腥味的处女血将吸引着无数的妖鬼出没。妖鬼出没,天地无色。能够镇住妖鬼的,只有无所不能的玛神。因此,灵鸦寨每一个出嫁的姑娘和每一个娶来的新娘,都必须由寨老代替全知全能的玛神"开红"。 在这间"降魔房"里,四周的板壁上,都挂满了布片儿。布片半尺宽,一尺长,由东墙到西墙来,布片儿的颜色由暗到灰,由灰到浅白。刚挂上去时,都应该是雪白的,由于年代久远,有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暗淡而污浊,就和剃头匠的擦刀布一样。布片上,靠中心的地方,有一滩暗红色的印子,那暗红色的印子,有的像梅花,有的像树叶,有的像游走的蝌蚪,有的像飞翔的蜜蜂,还有的像捣碎了的蒜泥,剖开了的核桃。颜色有深有浅,深的如酱,浅的似血……其实,那就是血,是处女血。 寨老从枕头下取出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块白布,垫在了新娘的屁股下。然后,寨老翻身爬上了新娘的身子。他残缺不全的牙齿在她的细腻而红润的脸蛋上粗鲁地啃咬着。他半张着嘴,像一个白痴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的下面,却没有他的上面那样痴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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