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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熬吧!看看机关身边这些人,从副处长到处长,从处长到巡视员,哪个不是在苦熬呢?我安慰自己从小城里走到省城的有几人呢?应该知足了,在省里工作,很多在小城不敢想的好事难事,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都办了都见了,不就是因为省城起点高舞台大吗?我给自己定的原则是首先埋头工作,干出了成绩,领导才会关注你;其次要细心观察,处处留心才会增加才干;第三要站稳脚跟,不能钻入派性斗争中,否则无异于赌博。但是我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习惯和副职走得近,而和正职走得远。我先后被调整到三个处室,都是和副处长、副厅长们在一起时感到亲切,这样时间长了,大小正职们无形之中还是把我划到某个阵营中。所以,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个主任科员级别,别说副处长,就是个副调研员也没捞到。上省直党校的中青班时,我看着一班生龙活虎的同学,分析谁有可能第一个提拔,谁会最后一个提拔,唯独我是最没希望的。副县级对我来说,四个字——遥遥无期。

  “直到看到这座城公选的消息,我觉得自己像姜太公一样钓了那么多年的鱼,或许会遇到周文王?回顾自己走过的路,基本上是考出来的,对于我这样没根没秧的干部来说,考试是实现人生抱负的重要梯子。”

  听完寇明提的讲述,陈梓浩由衷地说:“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比我幸运多了。”

  寇明提真诚地说:“希望咱俩这次都走运,否则老天爷不公平。”

  陈梓浩笑笑:“老天爷离咱太远,咱们希望组织能够公平就行了!”

  寇明提说:“你是本地人,多打听着,有信儿及时告诉我啊。”

  作者手记:就在笔试结束的第二天,我和其他宣传组的同事被公选办派车接到一个偏僻所在,履行舆论监督职责。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不知道郊区竟有这片由郁葱古树环抱的建筑群。高大直峭的南方牌楼,数百间的回字木房,好一处世外桃源。我没想到这里竟是解放前外国传教士盖的神哲学院,更没想到公选笔试的阅卷工作就是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一有动静木楼板就咯吱咯吱响的地方展开的。我不得不佩服组织者的良苦用心,也为如此严密的防范措施表示出淡淡的无奈。

  参与评卷的都是县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和专家。他们一脸的庄重,连说话都是小声的。我被告知,他们已经接受了中组部领导的培训,也经过了分组,将采取集体办公的方式,实行阅卷流水作业。

  我好奇地问工作人员,为什么不开始评卷,坐着等什么呢?又被告知,由于笔试卷子是中组部领导干部考评中心亲自命题的,答案也正在由北京的同志亲自送来的途中。我的脑海里当即跳出两个词:缜密、神秘。

  这张试卷主要是考能力,主观题占到七成以上,两个案例题是中组部重点开发的题型。每道主观题由四人同时阅卷,取平均分,由两名登分员分录两次,确保无误。评卷中争论是难免的,好在有中组部的领导在场,共同作出评价。

  我为这次参加公选的考生们感到欣慰。不管成绩如何,都可以做到无愧了。我相信会有一批德才兼备的人才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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