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阴阳(63)

六十三

　　想到这儿，孙为民示意老胡几人不要动，然后绕到草垛的另一边开始守株待兔。

　　这时候村里人也上了房顶，开始向那疯婆子围过去。那疯婆子"咯咯"一笑，"嗖"的一声就跳下烟囱，然后直接从房上跳到房后，一落地却突然不动了，而是死命地用双手护着脖子，两腿悬空乱踢，憋得脸也红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再看孙为民这边，只见他拎着一只黄鼠狼，手正掐在它的脖子上。那黄皮子在拼命反抗，4条小腿乱蹬着。原来，那黄皮子想控制那女人逃跑，正好路过孙为民身旁，被他顺手抓了个现行。

　　"手好快啊，这东西也能抓到！"老胡边说，边和胖子他们靠上来看黄皮子。

　　"它现在正"迷人"呢，没平时那么机灵，换你们也可以抓到。"孙为民说完，就对着手中的黄皮子骂了起来，"你给我老实点，不要想给我放屁。你敢放，我就把炮仗塞到你屁眼里让你放个够。"孙为民这是在警告呢，他怕黄皮子用化学武器。

　　孙为民这话刚说完，就听远处那疯婆子喊道："我不放，我不放！"

　　老胡几人奇怪，抬眼看去，只见那女人已经被村民围住，看不清在做什么，就急着对孙为民说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不会闹出人命吧？"

　　"嗯，过去看看，正好有事问他们。"孙为民边说，边拎着黄皮子往人堆那儿走，老胡几人也跟了过去。

　　村里人看到4个外人拎着只黄皮子走过来，都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分开众人，问道："你们把它抓住了？真谢谢你们了。"老头儿一副很客气也很高兴的样子。

　　孙为民知道有明白人，看来不用浪费吐沫解释了，开口道："大爷，这儿没什么事了，让大家伙散了吧。"他觉得人太多，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好了，都散了吧，不用按着她了，放手。"老头儿指挥着大伙儿。

　　那疯婆子被放开后，倒也老实，乖乖地站在地上颤栗发抖。

　　孙为民看围着的人还是很多，就对疯婆子命令道："走，去你家看看。"说着，就悄悄地手上使劲掐了一下黄皮子。那疯婆子马上求饶道："我不敢了，我再也敢不来了，放了我吧。"孙为民知道这是黄皮子在讨饶，不高兴地小声嘀咕道："你再乱喊，我现在就掐死你，赶紧带路。"

　　那疯婆子这下老实多了，乖乖地在前面带路，孙为民四人和那个老头儿，还有先前来的汉子一起跟在后面。路上，孙为民和老头儿闲扯了几句，知道了这老头儿和那汉子是父子俩，都姓王，而疯婆子正是他家的媳妇。

　　一行人来到王家，进门后，王老头儿就把院门紧闭上，谢绝了跟在后面看热闹的村民。

　　"小兄弟，里面坐吧，只是这孽障……"王老头儿招呼孙为民几人进屋的时候，有点犯了难，好像很不愿意孙为民拎着黄皮子进去。

　　"王大爷，这东西放不得也杀不得，还是进去再说吧。"孙为民很干脆地说道，那意思就是没的商量。

　　王老汉一看也只好将就了，把四人让进屋里。几人进屋一看，典型的东北农家，土炕连灶，水缸厨房都在一起，完了就是大红柜子什么的。四人也没客气，都顺着土炕坐了下来，孙为民开口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家的仓房？"

　　王老汉正打发儿子烧水呢，一听马上道："就在这里。"说着，指了下对面的门。

　　孙为民马上朝那门而去，进门一看，都是些粮食，有挂着的辣椒大蒜，有堆放在地下的粗细粮，还有一口大缸像是装米用的。孙为民过去掀开木盖，确实装的是大米，还有一小半的样子。他一抬手把黄皮子扔了进去，又把木盖封上，威胁道："你老实点，敢乱闹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王老头儿看到孙为民把黄皮子扔进了自己家的米缸，哪能不生气，刚想说话，就听大屋里的儿子喊道："爸！你快来看，香梅清醒了。"这一喊，那老头儿也顾不上骂孙为民，马上奔到大屋看儿媳妇去了，孙为民也跟了出来。

　　只见那女人正软坐在地上，脸色发白喘着气，她男人搀扶她上了炕，她仍然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翻来复去地折腾着。

　　"大兄弟，她……"王老头儿乱了分寸，只好请教起孙为民来。他也看出来了，这孙为民定是个"顶仙"（东北人对风水先生的叫法）。

　　"她没事，只是被折腾了身子骨，躺躺就好了。"孙为民不在乎地说道，"她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啊？"

　　王家父子一愣，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老胡几人都暗道：这家人一定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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