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阴阳(19)

十九

　　老胡让孙为民说得开始动摇了，思量了半天请教道："那依你看，怎么才能找到曹操的墓？"

　　说到这里，孙为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其实在北京猫冬的时候，他就没少考虑这问题。《聊斋志异》中曾有一篇曹操冢记到："许城外有条河，河水非常汹涌，靠近崖边，幽黯深邃。盛夏的时候，有人在河里洗澡，忽然若被刀斧砍了一样，尸体断裂浮出水面；后来有一个人也是这样。辗转相传，都非常惊讶，觉得怪异。县令听说后，派遣很多人截断上游水流，使河水枯竭。看见崖下有一个很深的洞，里面放置着转轮，轮上面排着利刃，像霜一样明亮。把轮去掉，进入洞中，里面有一块小碑，上面的字都是汉篆体字。仔细看，是曹操的墓，人们破开他的棺木，扔了他的骸骨，所殉葬的金子和宝物都被大家取走了。"这虽然只是蒲松龄杜撰出来娱乐后人的，但他写书也不可能是毫无根据地完全编造，定是寻乡问里，收集整理出来的。由此，孙为民推断这漳河下定有文章。

　　孙为民整理着思绪，把自己的想法述说了一遍，几人一听都觉得有些道理，但现在毕竟不是细考虑的时候，眼下还有个大金包等着他们呢。

　　当下四人也没了废话，继续忙起来，天大黑的时候就挖到了"黄肠题凑"，果然如老胡所料，是一座汉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

　　所谓"黄肠"，是堆垒在棺椁外的黄心柏木枋；"题凑"，是木枋的头一律向内排列。"黄肠题凑"和梓宫、便房等便构成了汉代帝王的专用葬制，挖出这东西，也预示着挖到了宝，四人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刨开"黄肠"已是子时了，老胡不得不爬了上来。刚挖开的阴宅必须先放气，上千年的尸气、腐气不放出来，人下去可受不了。

　　等气放得差不多了，老胡在前开路，其他人依次跟着爬了进去。

　　胖子先点起根蜡烛让金大牙拿着，这是为了看墓室里的氧气够不够，蜡烛要是不旺，就说明氧气不足。此时火头着得不错，几人一看既然没有被憋死的危险，就开始打量起甬道来。

　　好家伙，足有六七米宽，近三米高，都是黄肠包裹，但甬道内并没有什么东西，看来殉葬的马车等是埋在了地下，几个人对这个可没兴趣。

　　甬道都有坡度的，向下的一方就是墓室，几个人也没停留向下而去，走出十几米见到了墓门。石质的墓门保存得很完整，上面刻满了格状图案，门楣之上左右雕着青龙、白虎，中间是戏兽图；门扉上有朱雀、青龙、白虎、鱼、铺首衔环等，给人一种震慑感，尤其是铺首衔环做成人脸状，且显得狰狞恐怖，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老胡明知道没用，还是上前推了几下，然后转头看向孙为民，意思是"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孙为民没有理会老胡，而是仔细地看起了墓门上的图案。他虽然对石刻没有研究，但五行八卦还是懂的，汉代时期很讲究五行，看来开门要从这上入手了。

　　看了半天，孙为民终于看出了不对头，这门上刻画的"四灵"中少了--玄武！

　　"四灵"，最初是指天空中的4个星宿，代表4个方位，后演变为四方之神。《三辅图》曰："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证四方。"朱雀为南方之神，玄武为北方之神，青龙为东方之神，白虎为西方之神。

　　在孙为民看来，"四灵"不可能单缺玄武，找到玄武，说不定门就开了，但玄武在哪呢？心想，玄武又称龟蛇，难到在下面？"老胡拿锹挖挖门下，兴许有东西。"孙为民建议道。

　　老胡和胖子二话没说便挖了起来，孙为民和金大牙在一旁给照着亮。

　　"还真有东西，像是块石头。"没挖几下，老胡他们果真就挖出了东西。孙为民上前一看，正是玄武！只有头露在了外面，身子被门下的青石压着。

　　一看玄武出土，老胡几人自是高兴，但又发现这东西好像不容易取出来。"半仙，接下来呢？"心急的王胖子开口问道。

　　孙为民又开始开动脑筋琢磨起来。

　　东方为青龙，五行属木，为葱郁茂盛，寓经济文艺，四季之春；西方为白虎，五行属金，为冷峻为煞气为刀兵，四季之秋；南方为朱雀，五行属火，为热烈张扬、明艳绚，四季之夏；北方为玄武，五行属水，为收敛低下、阴柔动荡，四季之冬。而这里是五行缺一，无土！玄武属水，土能克水，怪不得把玄武藏了起来，看来开门只差一土。

　　想明白了的孙为民低身一看，玄武昂头张嘴，内是中空--机关应该就在这里了！

　　"谁去盗洞里取些土来，多拿点儿。"孙为民说道。

　　"我去。"胖子起身就想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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