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行动(102)

一〇二

　　陈坦从床上坐起来："进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端着一杯牛奶进来，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

　　陈坦："姑妈，这么晚了，你别管我，早点休息吧。"

　　姑妈："你也早点睡，我看你这两天早起晚睡，当心身体，你妈临去美国前可是交代我好好照顾你的。"

　　陈坦："姑妈，您别担心。我妈老把我当孩子。我这么大人了，知道照顾自己。"

　　姑妈："我知道你有任务，我不打扰你，把这杯奶喝了，早点睡，我先出去了。"

　　陈坦："谢谢姑妈！"

　　陈坦把姑妈送出门。坐到床边。愣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拨号。

　　三峡。巫山县公安局招待所。

　　一阵电话铃声将司徒远从睡梦中惊醒--

　　司徒远打开灯，先拿起手表看看时间，然后才拿起话筒："……喂，你小子，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怎么样，还顺利吗？是吗，嗯，我知道……我们的对手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他不会轻易露出马脚的……把心静下来，不要漫无目的到处撒网，首先要学会隐藏自己。如果让对方发现了你在调查他，对方会隐藏得更深，而且你的安全也会成问题。"

　　司徒远换了一个手拿话筒："……要学会放松自己……你让我考虑一下，看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再见。"

　　司徒远放下话筒，略略沉思了一下，又把话筒拿了起来。

　　英国伦敦。南希家。

　　客厅里，肖恩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

　　江璇在一旁的地毯上陪着杰罗玩积木，两人在比赛谁搭的房子更快更好。江璇赢了，杰罗和她玩得很开心，笑得咯咯的。

　　肖恩不时回头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南希和江思瀚在厨房准备晚餐。

　　江思瀚一边切菜一边对南希说："国家文物局通过大使馆让我转告你，我们的立场不变，即在讲求原则的基础上，可以采取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

　　南希："这么说，可以与欧亚基金会进行谈判？"

　　江思瀚点点头："国家文物局要求我们，坚持文物所有权要求，索还属于中国的文物，特别是那些具有中国文化代表性和文化价值的文物，在继续抓紧收集整理证据、证言，不停地向走私犯施加压力的同时，可以考虑在有利时机、有利条件下采取庭外谈判解决的形式。当然，前提是将大多数文物归还中国。"

　　南希："我所理解的"有利时机和有利条件下"，是不是指在对方主动要求谈判的基础上？"

　　江思瀚："我想，应该是这样吧！我们要把谈判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

　　南希："江老师，请来一下，帮我把这锅汤端到前面去。"

　　江思瀚走过来，端着一锅汤来到客厅。

　　南希手里拿了块垫子跟到客厅，对江思瀚说："江老师，把汤锅放在这里。"

　　江思瀚放下汤锅。

　　肖恩："嗯，炖的是什么，这么香？"

　　南希："奶油蘑菇三文鱼片汤。"她接着问肖恩，"爸，报纸上都说什么？"

　　肖恩："报纸上说英国政府在中国文物这个案件上态度很不明朗，对文物走私犯有包庇之嫌，这严重影响了英国的国际声誉，他们要求英国政府与中国合作，尽快解决这件事。"

　　江思瀚："英国媒体也有客观严肃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只对戴安娜的私生活感兴趣呢。"

　　南希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对英国媒体开始感兴趣了。"

　　江思瀚："从他们开始关注这件案子开始。"

　　客厅的电话铃响起。

　　江璇接起电话："司徒叔叔，找我爸爸吗？请您等一下。爸爸，电话！"

　　江思瀚擦擦手，走过来，从江璇手中接过话筒："喂，我是江思瀚……你那里怎么样，我可等着你的证据呢……这样啊……"他沉吟了一下，"你让他去找我的老师，文物界的人都尊称他为老爷子……你放心，文物界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没问题，好，好，就这样。晚安啊！"

　　3

　　三峡。巫山县公安局招待所。

　　司徒远挂断电话，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眠。

　　他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夜色阑珊，小城一片静寂。司徒远望着远处星光点点的灯火，沉思着。

　　北京。古玩城。

　　古玩城坐落于北京东南，楼高四层，建筑风格古朴、典雅，极富民族特色。特别是楼顶上的"北京古玩城"五个古拙的大字，更形成了这座建筑的独特标志。

　　一辆吉普车驶来，在古玩城院落里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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