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行动(100)

一〇〇

　　陈坦装出很老到的样子："这东西，一时半会很难鉴定，你知道什么行家吗，给我介绍一下，如果是真货，我肯定要你的。"

　　妇女有点不耐烦地说："我的货，绝对没问题。"

　　陈坦不紧不慢地说："是真货就不怕再多看几眼。我在这转悠了好几天了，就为了等真货。不信你问问刚才那人，他介绍我来的。我出这么多钱买，不能亏了呀，对不对。"

　　妇女有点生气地说："我做这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买家。这东西我不急，你不要就算了。"

　　陈坦："谁都知道现在风声紧，万一被查出来，你也不好办。再说我也没说不要，就让你帮忙再介绍几个行家，帮忙鉴定一下。这有什么难的？"

　　妇女半天没说话。

　　陈坦："告诉你，这东西我真的想要。你实在不肯，那就算了！"说罢，又要走。

　　妇女无可奈何："好了，告诉你地址，自己去把他找来。"

　　中年妇女小心翼翼地把青铜鸭壶收好。

　　陈坦拿着中年妇女写给他的地址走出店外，回头看了看店名，匾额上，"三味古玩店"五个字苍劲、古朴。

　　三峡。巫山县码头。

　　悠长的汽笛声中，一艘客轮缓缓泊上码头。

　　司徒远提着简单的行囊随着下船的人流走出码头。

　　一位警察看见他，热情地迎上来："你好，是司徒处长吗？"

　　司徒远："对，我是司徒远。"

　　警察："你好，我叫程向民，巫山县公安局"反盗贩文物专案组"组员。我们局长分派我协助你在这边的工作。"

　　"谢谢！"司徒远与程向民握了握手。

　　程向民接过司徒远手中的行囊，将他领到一辆警车前，二人上了车，警车开走了。

　　三峡。巫山县城街道。

　　警车沿着县城街路继续行驶。

　　车内，程向民向司徒远介绍说："自一九九二年全国人大通过了关于兴建三峡工程决议之后，随着新县城的建设，大量有价值的文物破土而出，加上三峡旅游热的不断升温，这就给那些文物贩子有了可乘之机。他们借旅游之名，流窜到我们巫山境内，大量收购一些古人随葬的地下古董，这样一来，更加刺激了当地一些农民，无视国法，疯狂地盗掘古墓，致使大量的文物流失。在我们这儿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要想富，挖古墓，一夜成为万元户。"

　　司徒远："岂止是你们这里，我感觉只要有古墓的地方，差不多都会唱这一句顺口溜。你接着说。"

　　程向民："这次被盗的古墓，位于大宁河畔的江宁村。古墓是用炸药炸开的，采用的是定向挤压式爆破。"

　　司徒远："如此说来，罪犯具有很高的爆破专业知识？"

　　程向民："是的，采用这种爆破技术，是在洞里把泥土挤开，这样一来声音稍小，二来定位准确。"

　　司徒远："能有如此爆破手段的，似乎不仅仅是农民干的吧？现场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程向民摇摇头："显然，犯罪分子下墓的时候，都带着手套和鞋套，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

　　北京。一个四合院。

　　古朴的正阳门城楼外，一条狭窄的胡同，一溜青砖砌的院落，陈坦拿着字条边看边找地址。

　　一个普通的四合院，院子里种满花草，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头正在院子里浇花，门口响起敲门声。

　　老头打开门，陈坦笑吟吟地站在外面："老人家，你好，请问高老先生住这里吗？"

　　老头："我就是，有事吗？"

　　陈坦："有点事想请教您，不知道您是不是有空儿。"

　　老头客气地说："好，好，进来吧，进来。"

　　老头把陈坦带进房间，陈坦环顾着房子的四周，摆满了古玩。陈坦禁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博古架上四处浏览。老头跟在他身后。

　　陈坦："老人家，这都是您的收藏吧，真漂亮。"

　　老头呵呵笑笑："玩玩而已，不值钱。来，过来坐吧。"

　　陈坦："好，好。"

　　两人在茶几前坐好。陈坦搓了搓手，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高大爷，国外一个朋友托我帮他买件玩物，您知道我对这些也不太懂，听说您挺在行，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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