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行动(75)

七十五

　　方琪望着江面上低低的云层，若有所思地说："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夏商周在迎风阁上眺望沉沉的江面。

　　夏商周："这个地方这么清静？"

　　冯坤："动迁还要等一段时间。要是天气好，这里平时还有游客。您难得忙里偷闲，是不是先玩几天，散散心？"

　　夏商周："我倒是很想啊！不过不想多打扰你们。修复典礼一过，你们还要抓紧开始第二期工程。"

　　冯坤点点头："南边的龙王庙算是完工了，下面就是这里了。整个一座风神庙，都要原封不动地迁过长江。"

　　夏商周踌躇满志地说："不光是风神庙，整个云阳县城都要迁到滨江市了，到时候，再来看你们的壮观场面吧！"滨江市公安局食堂。

　　司徒远和陈坦在进午餐。

　　小张找到他们，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司徒处长！"

　　司徒远："哟，小张！吃过饭没有？来来，在这吃一点。"

　　小张拦住陈坦："你们别忙了，我吃过了。司徒处长，那箱东西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司徒远拿过鉴定书，看了之后，疑惑地说："木石工艺品？不是文物？！"

　　滨江市文物局。

　　小张拿起一尊雕像，对司徒远和陈坦说："绝对不是文物。这些都是仿古的阴沉木雕像。这是释迦牟尼像，这个是仿唐代观音造像。"

　　司徒远："这种工艺品价值多少？"

　　小张："不是特别值钱，不过在工艺品里面算不错的，送人比较显档次。"

　　司徒远："能不能看出来是哪里生产的？"

　　小张："应该就是本地工匠用手工做的。最近在旅游区，木石工艺品很流行，很多人都知道三峡木石艺术。"

　　司徒远："你是说旅游区有卖这个的？"

　　小张："到处都是，有摆摊的，也有店铺。"

　　司徒远和陈坦一脸的失望。

　　2

　　伦敦。克里斯蒂拍卖行仓库。

　　江思瀚和于海波在工作平台前走来走去，查对文物档案，档案都分摊在桌子上。

　　于海波眉头紧皱："奇怪了，怎么一件也没有？"

　　江思瀚翻着手中厚厚的资料，凝眉思考。

　　于海波："江老师，要不要再看一遍？"

　　江思瀚想了想，说："不用了，我们看得很细。可以通知他们了。"

　　伦敦。律师事务所。

　　詹姆斯通过传真发给中国大使馆的信函放在南希的办公桌上。

　　文物局官员向南希问道："南希律师，你看他们这封信只是一种威胁，还是真的要告？"

　　南希："应该不只是说说。他们这封信是一种挑衅，但是也是一种声明，这个声明是有法律意义的。"

　　谭一平点点头："我们知道这件事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表明我们的立场，主张我们自己的权利。同样，法院如果受理案子，也会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向我们表明过态度，主张他们的权利。"

　　文物局官员："他们会怎么告呢？"

　　南希："单从诉讼来看，欧亚基金会处境并不比我们有利很多。文物是在他们手里扣留的，法律会假定这批货为他们所有，如果我们起诉他们，我们就要举出例子证明文物不是他们合法所有。但是，如果他们主动起诉我们，他们就要主动证明自己合法所有。这个证据，他们恐怕也很难拿出来。"

　　伦敦。板球俱乐部。咖啡厅。

　　咖啡厅修建在一个缓缓的山坡上，窗外的草地就是板球场。

　　这是一个标准的绅士俱乐部，视野里没有一个女人和年轻人，咖啡厅摆着各种板球用具，电视里放着关于板球的赛事介绍。

　　詹姆斯坐在咖啡厅的一角，若有所思地喝着一杯咖啡，远远地看着绿色的草地上穿白色球服的队员们正在比赛。

　　这时，进来一个中年人，詹姆斯抬手示意，中年人过来坐下。

　　詹姆斯："好久不见，理查德先生。"

　　理查德："好久不见，我最近很少到这里来。"

　　詹姆斯："为什么？"

　　理查德："前几天，一个轻佻的家伙惹着我了。他说，这个俱乐部不应该欢迎三种人。"

　　詹姆斯："哪三种人？"

　　理查德："面包车司机、金融顾问和律师。"

　　詹姆斯饶有兴趣地说："那是为什么？"

　　理查德："他说，面包车司机老是睡不醒，金融顾问和你们这些律师，简直就是社会的寄生虫。"

　　詹姆斯笑："怪不得！我最近也很少来。"

　　理查德："为什么？"

　　詹姆斯："我最近遇到点麻烦，很需要你这样的寄生虫的帮助。"

　　理查德笑："哦，我说呢，你没事是不会找我的！"

　　伦敦。欧亚基金会。詹姆斯办公室。

　　理查德："这里头有多少件你能证明是基金会的合法财产？"

　　詹姆斯："很少。"

　　理查德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情形："哦，是这样。没有把握的官司不能打。你还知道什么别的消息吗？"

　　詹姆斯摇摇头。

　　"这批货量这么大，难免说不清楚，会把问题弄复杂了。"理查德思忖着，突然他问，"恕我冒昧，我还得再问你一遍，这批货里面你能拿出合法证据的，有，还是没有？"

　　詹姆斯想了想："有。"

　　理查德："有就可以，哪怕是三件五件！咱们可以和他们玩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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